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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人归来 野性如歌—读李南凤画作

发布时间: 2012年07月25日 10:42 | 进入复兴论坛 | 来源: 中奢网

 



  他曾经漂洋过海在塞舌尔群岛上定居八年,后来又去了欧洲然后在新西兰成为移民。不知是大起大落的海外生活改变了他,还是太平洋岛原生自然环境影响了他,李南凤不像中国大陆任何一个画家,甚至很难找到一种类似的风格来加以言说。

  李南凤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版画系,有很好的写实功夫。面对画布时那种内心激情,使他很快放弃了分析性的精工细作。但把握对象的判断力仍旧根深蒂固地保留在他对于形体、轮廓的准确观察与提取之中。他多少受过高更原始主义倾向的影响,大概是因为在国外呆过的地方,都有当地土著文化的浓厚氛围。然而李南凤的兴趣并不在原始性生活情景和原生态自然风光,他从中感受的是那股“野性的激情”,这和他内心潜伏的“激情的野性” 相互呼应,不谋而合。交织于画面,乃是感受与冲动、刺激与狂热的迸发。

  

  李南风组作品《四季人生—冬》

  他经常把画面画得很满,即使是一张脸,也装满四角,给人以强烈而又怪诞的视觉印象。仿佛是画中人的眼光笼罩着你,让你来不及观看就陷入情绪包围之中。其间强烈的黑白对比,有如重金属音响一样撞击心灵。然后才是变形的五官、沧桑的皱纹、痛楚或狰狞的表情。类似的作品在李南凤《迈克尔·杰克逊系列》肖像画中得到了充分的表达。画家更多地以正方形构图来重新安排对象的脸部毛发,放大眼睛和嘴唇,让那些与表情有关的情绪得以强化。四周的黑色与暗红,使迈克尔如面具般戏剧化的面孔显得异常突出。而浓重、狂野、涂鸦式的笔触,不仅是画家对迈克尔歌声与表演的体会,同时也包含着他在这位国际巨星辉煌而短暂的一生中所感受的悲欢沉浮,亦可以说是画家自我身世的影射与象征。迈克尔脸上那一丝天真无邪而又不无狞厉的嘲笑,让我们感到心酸、心疼而又心悸。明星是当代文化的图腾,当信仰堕入消费时,人类精神会是一幅怎样的图景,李南凤的画总是能让人窥其一二。

  南凤作品的野性不仅表现在他肆意妄为的线条笔触之中,也表现在他对形体的重新塑造之中。无论是以橄榄球赛为题材的作品,还是他不断描绘的女人体,画家都善于在浓墨重彩中刻画出与众不同的形体,强悍、凶猛的男球手如石头般敦厚,饱满、重拙的女人体如浮雕般丰厚。其对油画质材直接效果的发挥,常常和画家对中国画墨分五色的理解结合起来,搅动的黑色和光暗的分布,使其作品的向心性突出且充满视觉张力,观者似乎一下就被抓进画面之中。反过来,当李南凤进行水墨创作的时候,又以形体的简化沟通质材的单纯,粗重然而准确的轮廓线,加上随意的淡墨涂抹,总能耐人寻味地勾勒出同样有力的形体感 。从这个意义上讲,李南凤不是简单的图式画家,他从不服从流行图像的既成性,更愿意以一种任性然而是创造的方式来表现内心的激越。只不过是这种表现不是自我的封闭而是开放,向当代人视觉经验的开放。李南凤是一个当代的野蛮人或野蛮的当代人,他不愿认同当今世界资本市场的规训,起码是在他自己最想绘制、最擅长绘制的作品之中。

  李南凤也画风景画,并且从风景走向抽象作品。对于绘画本身,他没什么约束,不拘题材,不拘类型,不拘具象与抽象,不拘繁复与简练,不拘刻写与涂鸦,也不拘色彩的鲜艳与沉重。在风景画中他不惮以形象重复来造成浓密的构图,其形式感新鲜、刺激而又活泼。其抽象作品则是一片狂热,线条、色块乃至数字、图象,如酒神之所为,率性而偶发,其形其色交织错位,毫无头绪可言。然紊乱之中却有着不经意的协调,如野人狂呼荒原,无论怎样混乱怎么宣泄,声波传来,总有其速度的节律。这是自然的、本体的力量。李南凤对于乱象的把握,乃是中国画家中的佼佼者。此其绘画之所长,观者不可不察也。

  我第一次看到李南凤作品时,内心充满震撼。中国美术界自九十年代深陷市场操作以来,已在图式化倾向中沉溺太久。那种因不断复制而日益苍白的作品比比皆是,除了换取名利之外,早就和中国人的精神现场毫无关系。在虚假繁荣与强制和谐的背后,是官僚资本和集体皇权对人及其自由的剥夺。中国人作为个体的精神诉求正处在极度的文化困境之中。南凤的绘画无疑是一声凄厉的叫喊,让人振聋发聩,意识到野地、民间、底层的存在。他让我想起了杰克·伦敦小说《荒野的呼唤》描写的头狼巴克,其天性永远不能适应既成的秩序和规训,内心响彻的只有不羁的狼嚎。李南凤带着狂人般的野性归来,他能保持下去并继续发声吗?姑且让我们用心聆听荒野的呼唤吧,中国还没有到应该充分享受平静的时候。(本文作者为王林,四川美术学院教授,著名美术批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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