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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蒂格利茨、鲁比尼、马丁·沃尔夫，齐来把脉，全球经济最敏感的神经，金融风暴之中，美元泡沫还能支撑多久？欧元是否面临危机？人民币如何把握良机？黄金能否重返国际货币体系？G20峰会前夜，《今日观察》特邀全球顶尖经济学家，探讨全球金融新秩序的未来图景。“货币变局”特别制作，经济频道《今日观察》正在播出。
    是区域化动作，还是国际化的前奏？人民币，新动向带来新关注，货币体系的新秩序，怎样衡量人民币的份量？机遇面前，人民币是守望，还是出发？《今日观察》正在评论。
   
    主持人：这里是正在播出的《今日观察》，今天我们“货币变局”系列节目，要关注的是我们手里的人民币，前不久，我们知道，中国与俄罗斯在贸易中改用了双边货币来结算。最近我们也听说，中国人民银行和周边的邻国，比如说韩国、马来西亚等国家和地区的这个银行，签署了双边货币的互换协议。那从这些新闻当中，我们似乎听到了人民币在走出国门的脚步声，那么在改革国际货币体系呼声越来越强的时候，人民币是否迎来了一个全新的机会，人民币将会在世界货币格局当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今天我们将对此展开评论。
    我们的评论员是何帆，还有特约评论员是中国进出口银行的行长李若谷先生，同时也希望大家登陆央视网、新浪网、搜狐网、以及腾讯网发表您的观点。
   
   
    在距离G20伦敦金融峰会还有几天时间的时候，世界各国的目光这次集中投向了中国，一些海外媒体直接喊出了口号：“谁能拯救世界经济呢？靠什么拯救世界经济呢？答案就是人民币。”
    历史似乎总是惊人地相似。10年前，当第二届亚欧首脑会议召开前夕，在亚洲金融危机的动荡中，中国发出并坚守了人民币不贬值的承诺，亚洲经济获得了复苏的动力。而在10年后的今天，站在全球金融危机面前，世界各国想到的帮手，依旧还是中国。
    无论人民币愿意与否，在当下的世界里，它已经是全球关注的焦点，这几个月来，人民币的每一个动向，都被世界各国高度地予以关注。
    刚刚结束的全国“两会”上，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回答记者提问时表示，人民币国际结算方案，中央有关部门已经制定完毕，在国务院批准以后，将会尽早实施。所谓人民币国际结算，就是人民币直接使用于国际交易，进出口均以人民币计价和结算。在去年底,国务院常务会议决定,将对广东和长江三角洲地区与港澳地区的货物贸易进行人民币结算试点，同时还将对广西和云南与东南亚国家联盟的货物贸易进行人民币结算试点。
   3月11日，中国央行和白俄罗斯国家银行签定了200亿元人民币兑8万亿白俄罗斯卢布的双边货币互换协议，协议实施有效期3年，经双方同意可以展期。这使得人民币参与国际贸易结算从周边拓展到欧洲。
   与白俄罗斯的协议不是人民币唯一的一个动作，在2008年12月至今，央行已与韩国、中国香港特区、马来西亚分别签署了双边货币互换协议，协议互换规模分别为1800亿元人民币兑38万亿韩元、2000亿元人民币兑2270亿港元和800亿元人民币兑400亿林吉特。
　　而全国人大财经委副主任委员吴晓灵日前还向外界透露，俄罗斯、蒙古、越南、缅甸等在内的周边8国，目前也已经和中国经签订了自主选择双边货币结算协议。
    如何在危机关头发挥大国的责任？如何维护地区货币的稳定？这需要人民币在关键时刻迈出关键的步伐。
    德国之声网站发表评论说，人民币在世界上，尤其是在其周边国家，已经拥有了相当强势的地位，几乎成了硬通货，缺的只是自由兑换了。而现在，无论是否很快实施自由兑换，中国和它的人民币确实有很多潜在的机会。
    尽管动作不断，但疑问也随之而来。人民币的国际化，是真的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好机遇吗？一国货币的国际化，怎样权衡利弊？在金融海啸的风雨中，形势变幻莫测的世界经济环境里，这些或许都不是问题，真正的问题是，此刻，我们是谨慎地守侯？还是可以大胆出发？

货币变局——人民币的良机？

    主持人：说实在的，我作为一个使用人民币的中国人，我在看了刚才的这个短片之后，我其实心情挺好的，两位评论员在这个小片当中，读出了怎样的信息？
    李若谷：人民币走向国际，并不始于今天。像这种趋势也有人早就有预言，我可以给你讲一个小故事。
    主持人：早到什么时候？
    李若谷：大约20年前，我们接待了一位美国联盟储备委员会的理事，他在中国访问之后，就跟我们说，大概这个世界上只有三种货币，可以称为国际货币，美元，已经是国际货币了，他说未来的欧元和人民币。也就是说在20年前，就有人已经预测到，人民币会变成一种国际货币。那么人民币走向国际的动作也并非始于最近央行和周边一些国家，签署以本币为基础的货币互换协议，可能你们也应该注意到，就实际上在五六前，就是央行就已经和俄罗斯、越南、尼泊尔等有关国家的这个央行签署了本币结算的边境贸易协议，那么你们也可能注意到，在大概两三年以前吧，就是三年以前吧，就是CEPA（《内地与香港关于建立更紧密经贸关系安排》建立的时候，就已经允许香港的居民持有人民币的帐户，使用人民币，对吧。
    主持人：对。
    李若谷：那么中国的金融机构也开始了在香港发行人民币的债券。    
    何帆：李行长原来在人民银行工作的时候，就是人民币国际化的一个积极的推动者，所以他看这个小片呢，他一点不觉得奇怪，因为都在他的预期之中。
    主持人：20年前就这样了。
    何帆：对，但是我看这个小片呢，我还是觉得比较新鲜，因为在这里头，我觉得我们看到了人民币国际化这个进程，现在出现了一个提速的一个趋势。我们已经看到，事实上有很多人民币的国际化，包括刚刚行长说的，在我们周边国家，已经有的国家，像菲律宾，在它的储备里头，外汇储备里头，就有一部分人民币，而且我们看到就是作为普通人，我们出国旅行的时候，在周边的这些地区，在韩国，在东南亚这些国家，甚至一直到加拿大，你到机场你都可以拿人民币去兑换其他的货币。
    主持人：对。
    何帆：但是现在我们看到的情况就是在最近的这些趋势，我们看到，第一，就是我们现在开始呢，有迹象表明，我们现在有一个整体推进的方案，就除了在私人部门，通过边境贸易，通过这些持有一部分的人民币，我们现在通过官方的推进，你比如说像中韩之间的货币的互换。
    主持人：对。
    何帆：那么我们现在的话，在官方部门里头也开始慢慢接受人民币来作为一个交换的一个媒介，作为外汇储备的一部分。另外的话，我们看到就是整个这个过程，可能比我们想像得还会更快，因为现在这个时机跟过去的时候，已经有点不一样了。
    主持人：总而言之，我们看到了不管是一个渐进的过程，还是突然人民币走出国门的这个速度有了一个比较大的，一个比较明显的一个提升，我们感觉到这个人民币是面临着一种机会，那么对于这个问题我们来听一听我们的国际特约评论员他们的看法。
   
    奈瑞·伍兹（牛津大学国际政治经济学教授）：我认为中国的核心作用，体现在重建和重塑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或其他国际组织上，温家宝及中国领导层已经采取了，我看来非常好的立场，他们认为这些国际机构应该更好地代替发展中国家，而不仅仅是中国。当前这些机构最极需的是更多的资源，而目前能提供部分资源的国家，要属中国了。因此中国处在一个有利的地位，利用这个地位主张建立一个机构，让它能更好地代表其他国家的，在我看来这是个杰出的策略。

    主持人：大家目前都其实挺看好人民币的，两位评论员觉得我们这个中国的人民币的这个机会是真的来了吗？
    李若谷：人民币它走向国际，不是一个好像哪一个时点的机会，它是一个过程，不断渐强的这样一个过程，那么现在周边国家有很多国家接受人民币，甚至把人民币作为储备货币。尽管人民币现在并不是一个完全可兑换的货币，它只是在部分的资本项下和贸易项下可兑换。还有一部分是不可兑换的。但是既使是这样，还是有很多国家，对人民币充满了信心，就是因为，核心的问题就是因为人民币在过去几十年里保持了稳定。即使在亚洲金融危机那样一个困难的情况下，人民币仍然保持了稳定，它给了人们以信心。那么中国经济30年的这样的持续地、快速、健康地发展，也使得人们对中国的经济前景普遍看好，那么对人民币就会普遍看好，因此这样是一个，这个人民币走向国际化，它并不是说，它哪一个时点上就可以变成了。
    主持人：今天突然开始了。
    李若谷：就是，它是一个渐进的过程，同时也是你经济实力不断增强的一个过程。
    何帆：刚才奈瑞·伍兹教授她是想表扬中国，她说中国在国际货币体系，在很多国际组织里头，正在发挥非常积极的作用，但是其实我们做得还远远不够，但为什么做得不够呢？不是我们不努力，而是在现在的国际货币体系，现在的国际经济体系，给中国留下来能够施展手脚的舞台实在是太小了，而且我们现在在当前的国际货币体系里面是处在一个非常被动的一个情况。而且我们的风险是非常大的，我们有将近两万亿美元的外汇储备。而且现在这个风险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够回避。而且我们又没有看到一个非常公正和公平的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或者是一个国际的中央银行来帮着像中国这样的国家，如果有问题的时候，能够帮助中国来解决，所以一切都要靠自己。所以这个时候呢，实际上是逼着中国不得不去做人民币的国际化，为什么中国现在要往前冲呢？不是因为中国主动地要往前冲，中国现在是一个被动的人民币国际化。就好像有一个笑话说，有一个士兵到前线去了，然后人家朋友问他，说你干吗要到前线去呢？他说因为班长说，愿意到前线的请往前一步，然后他那些伙伴全部往后退了一步，结果他就变成……
    主持人：剩下他了。
    何帆：变成第一个了。所以我们现在看人民币的情况也是这样的。就是你不想往前冲都不行，因为美元现在贬值的风险很大，而且你现在这个区域货币合作，我们一直在努力地推动区域货币合作，但是到现在为止呢，也没有看到区域货币合作，能够很好地发挥作用，所以在这个时候逼得人民币要想办法，怎么样能够让自己的风险减少。
    主持人：那么现在大家都看到了，金融危机是在不断地加深和蔓延，而且这个要求改革世界货币格局的呼声呢，也是越来越高，那么在这个世界货币格局当中，人民币将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走向国际化，人民币的新角色，衡量国际货币体系的新秩序。人民币是否迎来好的时机，是利还是弊？《今日观察》正在评论。
   
    主持人：好，继续我们的评论，我们来关注人民币所面临的机遇和挑战，刚才两位评论员都谈到了，目前人民币国际化的一些很现实的问题，现在我们也梳理了一下，我们一起来看一下。
   
    “人民币地带已经形成，国际化进程加速在即”。“人民币成为世界货币，只是时间问题”。这样的标题，你可以从近期很多国际媒体上轻松地检索到。不仅是媒体，专业机构使用的词语更刺激人们的眼球。国际结算银行新近公布统计数据显示，自2009年以来，人民币除对美元表现震荡走势外，人民币对一篮子货币已经累计升值6.7%，创出2005年汇改以来的新高，机构把人民币称为了与美元并驾齐驱的“最强货币”。
    路透社的评论认为，自金融风暴以来，人民币与其他国家货币互换协定的签署，无疑提高了人民币在一些国家中的使用，这将降低签约国在两边贸易活动中面临的美元汇率波动风险，利于双边贸易发展的同时，更重要的是在一定程度上铺平了人民币区域化到国际化的道路。
    《华尔街日报》的分析说，中国可能很快允许贸易公司使用人民币进行国际货物贸易结算，这将是人民币走向可自由兑换的技术性的一步。
    《华尔街日报》认为，人民币结算制度的调整，不会直接影响人民币汇率，但会严重影响中国央行，影响人民币汇率的能力。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将帮助人民币成为全球最主要的货币之一。
    美国《侨报》则以算帐的方式，对人民币国际化表达了自己的观点。《侨报》认为，美元全球影响力和公信力现在大大降低了；欧元地位也在下降；日元的衰退已经是定局。条件似乎已经让人民币有了成为国际货币的必要条件。文章还例举了人民币国际化的诸多种好处。首先，这将改变中国“贸易大国、货币小国”的尴尬；其次，可以降低当前人民币海量外储的风险，可以减少捆绑美元的损失。
    把帐算得更鼓舞人心的是香港《大公报》的评论文章。文章指出，目前，人民币在境外的流通量还不足发行总量的百分之二，如果人民币成为国际货币，每年最少可以获得一千亿美元的铸币税收益。更重要的是，人民币一旦取得国际支付、定价、结算及储备等地位，其延伸的利益，带来的经贸便利将难以估量，中国也将真正确立全球经济大国的地位。
    《上海证券报》日前发表“牢牢抓住人民币国际化的历史机遇”的文章。认为人民币虽然不是国际储备货币，但中国拥有日益增强的综合国力和美国最大的债权，具有不容忽视的力量。在重建国际货币体系中，中国一方面要积极参与国际货币体系改革进程，整合新兴经济体和广大发展中国家的力量，争取更多的话语权；另一方面，应该积极创造有利条件，加快推动人民币的国际化步伐，成为多元国际货币体系中重要一员。

    主持人：我们刚才看到这个，其实我在想，我作为一个普通的老百姓我就在想，我的口袋里有钱就行了，我有人民币花就够了，至于那个外国人口袋里是不是需要，也装上跟我一样的人民币，所以大家可能会有一个问题，就是我们这个人民币真的是需要国际化吗？真的是需要走出去吗？
    李若谷：你随着经济的发展，随着你这个金融业的发展，你这个货币如果不走向国际，你实际上吃亏的，刚才何帆提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概念，就是说，我们国家现在货币是错配的，就是我现在只能挣人民币，印人民币，但是我买东西呢？要用美元。
    主持人：对。
    李若谷：对吧。这是一种货币的错配。
    主持人：对。
    李若谷：那么只有我，如果我自己也能印美元，我也能挣美元，那我到国际上去买东西，也用美元，这样它就是统一的。那么人民币国际化实际上就是这样一个道理，就是我将来只要用人民币，就能在国际上买到我需要的货物和服务。那么你说是你拿着人民币就可以到其他国家去花好呢，还是你拿着人民币，先换成美元，或者欧元，再到其他国家去花好呢？显然是直接去使。
    主持人：对。
    李若谷：你就有这个使用购买力是好的。那么铸币税，还有其他的好处，就不一一去说了，就是现在美元的所有好处，你都可以享受到。
    主持人：比如说你也可以给我们举一下例子。
    李若谷：比如方说你债务化解，你的这个，像美元现在它随便就把它的通货膨胀转移出去了。
    主持人：对，增发。
    李若谷：对，像这些都是你经济发展，就是你的经济调整能力增强。那么这些都是好处了，但是它有很多风险。
    主持人：风险。
    李若谷：风险它是伴生的。刚才也讲到了你的贸易顺差，和贸易逆差，不可能同时存在，但是你要是一个国际货币，你这两个，如果大家都使用你的话，你就可能让你出现这种悖论。你又要保持逆差，又要保持顺差，对吧，这是不可能的。因此你有很多风险，对吧，人家来拿你的货币去炒你的货币呀，炒你的市场呀，炒你的产品等等等等都有可能的，因此它潜在的风险，还有很多，你像美国也有很多风险。
    主持人：比如说呢？
    李若谷：你像人民币走向国际也有同样的问题，你要负责任，你不能乱来，对吧，这样就可能束缚你很多，你的发展规划，你的一些目标的实现，这都是有可能的，因此它是风险和利益并存的。
     主持人：那李行长谈到了这个人民币走出国门，是一个风险和利益并存这样的一个情况，何帆你认为这个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这个风险到底有多大？
    何帆：我们的好处是很多的，你比如你可以设想一下，如果中国的这些出口企业，现在卖东西的时候，定价都是用人民币，就是你要是买我的东西，你必须给我人民币，那这些出口企业就会很放心了，就不用再像今天这样，天天担心美元的汇率怎么去变，欧元汇率怎么去变。
    主持人：对。
    何帆：而且这个实际上按照经济学的研究，一般来说，你比如说进口国和出口国之间，按照道理来说，是应该按照出口方的货币来定价，而且如果这个出口国呢，它出口的产品的差异程度越大，就是出口的东西越复杂，越应该是由出口国的货币来计价。
    主持人：对。
    何帆：所以按人民币，中国是个出口大国，所以按人民币来计价应该是一个水到渠成的事情，那么另外的话，如果人民币是个国际货币的话，我们的企业到国际上去借钱，也可以借人民币了，就不用担心你在还钱的时候，会有这个汇率的风险，但是这个人民币国际化它是一个高难度的动作。
    主持人：高难度的动作。
    何帆：对，你必须得有非常高超的管理的水平，你才能够真正实现人民币的国际化。所以这个也能够解释，为什么很多国家，它在对待本国货币国际化的时候，会非常犹豫，而且有时候甚至有点排斥，你看在我们周边，像新加坡，实际上它是很想变成一个国际金融中心的，但是它对新加坡元的国际化，一直是比较谨慎的。那么因为这个呢，如果是说，你真的是人民币完全国际化了，那我们这个时候呢，人民币迟早就要实行一个完全的自由兑换，这样的话，人家就可以自由地用外币来买卖人民币，这个时候就是资本开始自由流动的时候，实际上我们就少了，我们现在的资本管制的这个防火墙，我们现在之所以能够跟外部的风险割开，其实还是因为我们有这个防火墙，那你如果把这个墙拆开了之后，而你的管理水平又没有跟上，就可能会有风险。
    主持人：那好，关于这个问题我们现在再来听一听我们的国际特约评论员他们的看法。

　　   
     关志雄（日本野村资本市场研究所研究员）：如果人民币作为一个国际货币的话，对提高中国的金融机构，包括银行，证券公司的国际竞争能力，有很大的帮助。这个是人民币国际化对中国来讲，最大的一个好处。可是好处跟刚才的风险两个又合在一起。因为你打开资本账，才可以推展人民币的国际化。可是打开资本账的话，宏观调控可能也越来越困难。基金的流动规模越来越大，会不会引发经济金融危机，这个我也有点担心。
   
    斯蒂格利茨（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 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教授）：而现在是该为此行动的时候了，我认为对中国而言错误的想法是，让人民币成为储备货币，因为一旦成为储备货币，人们就要持有你的货币，这意味着你得有贸易逆差，这就会削弱总需求，会削弱本国经济，这就也是美国经济逐渐衰落的部分原因。
   
    主持人：我们看到这位著名的学者，他对于人民币的国际化其实不是太看好的，两位评论员对他的这个观点有什么样的看法？
    何帆：他是一个美国学者，所以他在想人民币国际化的时候，实际上他想的还是美元的国际化，美元的国际化，走的是一条霸权货币的道路，但是人民币的国际化一定不一样的。人民币的国际化应该是在现在这个情况之下，我们有一个自己的创新，就是我们人民币的国际化是顺应当前的这个情况，然后能够规避现在在国际市场上的风险，然后可能我们会有一些创新，其实货币的国际化，不是只有美元一种模式。你比如说在我们现在看到的还有欧元的模式。
    主持人：对。
    何帆：就是欧元这个模式跟美元的模式是完全不一样，欧元实际上它是德国马克在主导这个欧元，但是马克在国际化的过程里头，慢慢慢慢就变得没有德国马克了，它变成了欧元里面的非常重要的一个支柱，也可能就是从理论上来说，也可能人民币也会走着走着变成了亚元中的非常重要的一个部分，也是有这种可能性的。
    主持人：那这个人民币肯定是要走一个国际化的道路，只是不要去走一条美元之路，如何走好？两位有什么建议？
    李若谷：我觉得就是要根据中国的实际情况，那么你既不能去抄袭美元的道路，因为不可能有一个新的“布雷顿森林体系”国际会议，确立于人民币的什么什么。
    主持人：把它的这个再确立好。
    李若谷：对，这是不太可能的。那么中国的经济实力，你要在短期内，或者是十年二十年之内超过美国，这也是一个很艰巨的任务。因此，人民币的国际化道路，我赞成刚才何帆讲的，它不可能走美元国际化的道路，它一定是要和自己的经济发展情况相适应，特别是和我们的发展需要相适应，比如说我们国际化是为了减少我们货币的波动，对吧，增加我们外贸，还有经济发展的稳定性。
    主持人：稳定。
    李若谷：我们并不是想去获取一个霸权，对吧，或者是一个，我们只是希望我们的货币能够在国际上使用，因此我们具备了一种稳定调解中国经济的手段和一个方法吧。那么因此我想人民币的国际化之路，应该是根据自己的经济，一个是发展的实力，一个是市场发展的情况，人员培养的情况等等，这样逐步逐步实现国际化。
    何帆：对，因为这个说起来，货币它容易引起来大家的激情。
    主持人：对。
    何帆：由于一个国家的货币，就像这个国家的旗帜一样，你旗帜飘扬起来，大家的爱国主义的情绪就会非常的，就会很有激情，但是在人民币国际化这个问题上，实际上我们需要的不仅仅是诗人的激情和想象力，我们更多还是得有外科大夫的细心和耐心，而且还得有政治家的这样的这种务实的态度，所以我想在中国的人民币国际化的这个道路上头，很可能会发生很多非常有意思的创新的模式，但是由于现在出现了美国金融危机。
    主持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