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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涉嫌操作机票涨价，媒体报出，发改委调查中航信。机票涨价的背后，到底谁是真正的幕后推手？《今日观察》正在评论。

    主持人：这里是正在播出的《今日观察》，今天我们继续来关注国内机票价格的上涨，在4月22号我们栏目就此发表评论以来，此事目前有了最新的进展，基于《经济观察报》5月17日的报道，国家发改委价格监督检查司正在就此事调查中国民航信息网络股份有限公司等相关企业。这一轮国内机票价格的上涨的背后到底有着怎样的玄机？几大航空公司的同步涨价，是“不约而同”，还是幕后操纵？今天我们将对此展开评论。
    评论员是何帆和张鸿，同时请大家登陆央视网、腾讯搜搜网以及搜狐网发表您的建议和观点，稍候我们会关注到您的留言。
    现在我们首先来了解一下最新的相关的新闻背景。
   
     “机票涨价涉嫌被操纵，发改委调查中航信”，这篇报道今天在《经济观察报》登出之后，多家媒体予以了关注。《经济观察报》的文章介绍说，国家发改委价格监督检查司相关负责人称，中航信机票价格问题发生的当天，国家相关部门就开始介入调查，而且介入得很深，国家发改委尤其强调，对固定价格的行为是零容忍。调查的主体就是中国民航信息网络股份有限公司，事件源于3月19日这家公司发布的一个名为“运价系统停机维护以及国内运价调整的通知”。通知规定：从4月20日起，国内航线实行新的运价体系，以后折扣机票，不能按机票的全价打折，而是在扣除了航空公司的上浮价之后，对民航局发布的基准价打折。通知一发，国内机票价格立刻相应地开始上涨。
    消息一出，社会各界立刻予以了热议，矛头直指价格联盟。中航信对此则解释说，企业只是按照各家航空公司的要求，提供技术支持，进行系统调整，而各大航空公司却纷纷否认价格联盟，他们只不过是接到了中航信的运价调整通知，根据中航信的要求进行调整，涨价不是他们造成的。
    沸沸扬扬的争论维持了近一周的时间，今天国家发改委宣布，展开对此事调查，一些反垄断专家认为，如果国家发改委最终裁定此事违法，中航信以及涉及此事的多家航空公司将面临最少15亿元的巨额罚款。但民航系统的一位知情人士则对外称，这件事最后会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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涨价联盟  垄断制造   

    主持人：根据了解，这个事件目前最新的进展就是国家发改委正在对这个中航信进行调查，那么在整个这个机票涨价的事件的过程当中，这个中航信这个企业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张鸿：他起码是一个执行者。
    主持人：执行者。
    张鸿：所有最初的这个信息都是从他那儿发出来，因为他中航信他垄断着中国机票的销售这个系统。绝大多数的我们卖票的终端，那些卖票点都是属于他的。那在3月初的时候，中航信就发了一个通知给这些终端，说我们系统要维护要升级，为什么呢？因为国内机票价格可能要上涨，然后就引发了媒体对这个关注，开始计算，说到底怎么样的上涨呢？计算以后发现这个运价体系是只要打折的机票，就全都上涨，价格上涨了，所以媒体就开始说，说你其实涉及到所有的航空公司开始涨价了，当然后来这个民航总局在网站上发了一个辟谣说，那是他们中航信表述错了，其实我们没有涨价，但是后来事实又证明，从4月20号开始，真的这个运价体系实施以后，真的开始涨价了。
    主持人：对，这个都是算得出来的，老百姓掏钱，是多掏钱了。
    张鸿：对，所有的这个终端运价体系的改变，那导致了我们这次发改委从他入手开始来查这个到底是不是一个集体的一个垄断的行为，他到底是一个抓手，或者说他是一个具体的执行者，还是一个合谋者呢，我们想通过发改委的这个调查应该能有一个答案。
    主持人：当然现在我们能理解，发改委为什么是从他这儿入手，因为票是从他这儿卖出来的。
    张鸿：对。
    何帆：中航信背后是各大航空公司，航空公司的背后是民航总局，因为现在要涨价的话，其实是这些航空公司要涨价，我们知道去年的时候，航空公司亏损280个亿。
    主持人：对。
    何帆：全球航空业亏损一半都在中国，所以这个时候他们就想，要不然我们就涨个价，这样的话可能能够从消费者那里得到一些补偿。但是航空公司如果要涨价的话，它得看民航总局的脸色。现在我们看到至少民航总局可能是默许的，所以这里头可能他是整个的链条，为什么我们现在在看到报道的时候，说发改委首先调查的是中航信，但是也有消息传出来，说这个发改委也开始调查航空公司，但是具体的这个调查的结果还没有公布。所以在这个事件里头，中航信其实第一，他扮演的是个执行者的角色，他在执行各个航空公司调整运价的这样的一个政策。那么另外他其实还扮演一个监督者的角色，因为所有的票价的信息都在他这里，所以他已经建立了一套机票价格的监控体系，如果这个时候谁要是降价的话，从他这里能够很快地查出来。
    主持人：一下就看得出来。其实大家都说，现在这个飞机场比火车站、汽车站还要热闹，这个飞机成为我们大家出门的一个非常主要的一个交通工具了，所以大家对此事也是相当地关注，现在有不少朋友上传了一些他们的一些建议和观点，我们来看一下。
    “蓝色经典”他就认为，“中航信违反了《反垄断法》第三条条款。”很细啊，“严重排除和限制了竞争，干扰正常的市场秩序。我认为发改委调查中航信是件大快人心的好事情，至少在政策层面维护了市场公平交易这一准则，对于中国市场的价格控制将有深远的意义。”
    何帆：对，发改委介入就是因为这一条，因为他涉及到，发改委的职责是反对固定价格，那么他实际上有操纵价格的嫌疑。
    主持人：“盛事大唐”认为，“早查比晚查好，查比不查好。但是既然开始调查就请发改委认真、负责的完成调查，不要只走过场，糊弄老百姓。”这可能是大家的一种担心。
    张鸿：对，这次其实发改委不光是查了中航信，因为他是一个，信息从他这里传出来的，所以首先从他这里开始查，然后接下来关于国航等等这几大航空公司，其实现在发改委我们看新闻里也说到，发改委其实也都在开始调查。
    主持人：好，再来看这位朋友“小二开店”，他的观点是这样的“知道这事情之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垄断二个字。它是国内唯一一家机票代理和销售系统。”它可能指的就是中航信公司。
    张鸿：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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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持人：“机票订购几乎被它一家都给包了，它要搞价格调整那还不是信手拈来，不用经过大脑的。生意不好好做，不自己去反思一下内部体制问题，全强加给了消费者，这也太过份了吧”。这是表达一种消费者的情绪。
    再来看这位朋友“闭门听”，他说“绝对是违法，机票的价格，应该根据各个航空公司的经营情况、经营成本、航线上座率等自行确定，而中航信作为国内的唯一的机票代理销售系统，统一价格折扣，很明显是一种垄断的、霸王式的条款。”这都属于的这个是一个垄断性质的。
    何帆：对。
    主持人：那么对于这个中航信的这个企业，可能以前大家还不是很熟，那现在我们了解一下，它到底是怎样的一家企业？
   
     敢于操纵机票价格，可以向全国航空公司发通知限定机票价格，这究竟是怎样的一家公司呢？在公众的质疑声中，中航信这个并不被人们熟知的名字，开始跳入了人们的视线，中国民航信息网络股份有限公司就是中航信的全称，它成立于2000年，注册资金为19亿元，2001年它在香港上市，据香港联交所文件显示，在中航信的股东构成中，南航、东航、海航、深航、上航等多家国内航企共同持有65%的股份。
    这家公司最重要的一项业务就是向航空公司，机场及旅行社，提供订票系统，及客票扫描系统，目前在国内拥有6500家的旅行社，及58000多台客票销售终端，也就是说当前国内航线订票和离港系统，绝大部分是由中航信控制，只有春秋航空等极少数航空公司不使用中航信系统，这个市场中航信占据了近97%的市场份额。
   
    主持人：其实我们看到这个中航信公司它占据了机票市场的97%的这个份额。
    张鸿：对。
    主持人：应该通俗来讲，就是一个机票的一个大卖场。
    张鸿：对。
    主持人：那么这一次我们看到发改委他调查直接是首先是从中航信开始的。
    张鸿：对。
    主持人：这是不是就意味着这是顺藤摸瓜，或者说发改委是什么意图？
    张鸿：他是想调查这个事情，但是现在调查起来，从我们媒体的这个反映来看，好像不太知道到底具体是谁做了这个事情，牵头做了这个事情。日本有一个电影叫《罗生门》，说的就是这个事件的当事方每一个人有一个自己的描述，这样让大家越看越糊涂，就不知道到底是谁做了这件事情呢？现在我们这个票价上涨，就是一个票价上涨版的航空版的一个“罗生门”，你看中航信，当我们媒体去采访他，说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涉嫌价格集体上涨？然后他就说，你看这是航空公司，我只是一个中介机构，或者你所说的大卖场，他要价格要提高，或者他的折扣率要改变，我只是给他做一个服务而已，我怎么有责任呢？然后你去问航空公司，航空公司说，我们是配合人家中航信的运价这个售卖系统的改变升级，我们只是配合了这个，所以我们根本价格没上涨。然后你再去问主管部门，去民航总局，民航总局说这是航空公司一个自主的调整，这是一个市场行为，我们怎么能管得了这个事情呢？所以现在你就找不到“真凶”了，“真凶”到底是谁呢？我们也希望能够调查出来，这个案子它一定是有一个“真凶”，一定有一个牵头者。
    主持人：不管是联合也罢，还是怎么样的。
    张鸿：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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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持人：总是有一个始作俑者。
    张鸿：对。
    何帆：所以我们看到这一次，这个事件他们配合得是很好。第一个来说，他们都不说涨价，各个航空公司，都不说涨价，他们说我们是调整定价折扣计算的方式，跟涨价是没有关系的。另外一个，你看他们非常小心，这里头没有开个会，也更没有一个书面的协议，就是他不立文字，为什么？因为他知道这个比较敏感。
    主持人：那就还已经达成了一种心有灵犀的境界了。
    何帆：对，但是我们知道，就是无论是民航总局，还是这些航空公司，还有中航信，其实他们都是在一个大家子里头的，都是一家人，怎么会不知道自家的事情呢，所以更让我们怀疑，实际上可能他们之间有一个配合，什么叫默契，这才叫真正的“默契”。
    张鸿：对。
    何帆：但是他越是这样的话，越让我们怀疑，就是他们的利益可能是连在一起的。在我看来，其实现在凡是民航公司拥护的，中航信都要拥护的，因为如果是这些航空公司的票价不打折，票价比较高的话，那么他可以收取更高的代理费。
    张鸿：对。
    何帆：那反过来说，凡是中航信拥护的，这些航空公司其实也是拥护的。因为不要忘了，中航信里头65%的股份都是这5大航空他在持股的，所以如果中航信现在收益更好的话，他们也跟着分红分得多啊，所以我们强烈呼吁，发改委能够现在从调查中航信，能够打开一个缺口，把这个攻守同盟，给它功破。
    主持人：因为他们的利益完全是一致。
    何帆：对。
    主持人：或者说基础是相同的。那么对于这一次的机票的价格的上涨，究竟折射了怎样的一个行业的“潜规则”呢？稍候继续我们今天的评论。
   
     机票涨价的背后，是否存在垄断的身影？利益相关的链条背后，有哪些问题值得业界深思？《今日观察》正在评论。
   
    主持人：欢迎各位继续收看我们今天的《今日观察》，那么现在也有很多朋友，给我们发来了一些留言，同时还有一些漫画，现在我们请两位评论员来给我们来解读一下。首先来看这一幅，一张笑脸，这是中航信。
    何帆：他这个是说，中航信现在是可能是跟机票涨价是有关系的，但我觉得这个画，画得还不完全正确，因为这个在涨价风波里头不是中航信一个人在战斗。
    张鸿：对。
    何帆：他应该还有很多，他背后可能还有航空公司，也难逃这个罪责。
    主持人：刚才何帆说到了一个是配合，而且配合还是比较有境界的。
    何帆：对。
    主持人：是默契，因为他们的利益基础一致的。
    张鸿：但是起码我们看到，涨价的这个行为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
    主持人：对，再来看这一幅，《反垄断法》像一把锋利的大刀。
    张鸿：想斩断行业的垄断，但是恐怕没有那么容易，接下来可能是火星四溅，因为这个手可能是金属的，连得非常紧。
    主持人：也就是说这也是有一定难度的。
    张鸿：对。
    主持人：要下决心，关键看这个发改委怎么样下这个决心。
    张鸿：我希望这个刀能够更锋利一点。
    主持人：那么对于这个事件呢，媒体也是关注度非常高的，我们今天就整体地梳理了一下，一起来看，各方媒体的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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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票集体涨价背后，究竟有着怎样的隐情呢？《经济观察报》就公众关心的这一点给出了答案，“在操纵机票涨价内幕，发改委调查中航信”的文章中，报道介绍说，国家发改委调查中航信机票调价事件，让公众看到了政府打击价格垄断行为的决心，同时也旨在提醒企业，不能操纵价格。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中国之声”则用了一个简单明了的故事，幽默地调侃了机票联合涨价的事情。首先几大航空巨头一合计，合伙向民航局哭穷，民航局看自己的娃娃哭着要奶吃，不吃就要饿死了，自己手里又没余粮，于是也就默许他们向消费者“化缘”，于是航空公司拿到了“涨价许可证”后，又把中航信推到了前台。
    《第一财经日报》则用多个疑问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在“机票涨价的逻辑何在？”的文章中，该媒体指出，几大航空公司之所以会巨额亏损，究竟是因为市场疲软？还是因为搞航油套期保值？航油期货亏损，就拿纳税人的钱和机票涨价来补？企业领导投资决策失误，却要纳税人和消费者埋单？哪有这种道理？
    《中华工商时报》发表“机票涨价践踏诚信”的文章，文章评论说，这些国有航空公司，就像永远也断不了奶的孩子，面对市场，仍然在哭穷、撒娇。中国的民航要壮大，还是需要在体制和管理上多下工夫。
       
    主持人：我们现在回过头来看一下，其实我注意到在2002年的时候，中国民航的第三次体制改革之后，可以说中国民航就重组成为了一个6大集团公司这样的一个格局，应该说那个时候，竞争的格局就形成了，因为在2002年的11月的时候，民航总局决定取消这个航线的联营，可以说这个机票价格统一的这个历史就已经结束了，竞争的格局形成了。但是我们看到，这几年凡是遇到一点点经营上的危机或者是困难，我们都能看到这些各大航空公司就非常有默契。
    张鸿：对。
    主持人：就联合起来了，非常轻而易举地就形成了这种实质性的价值联盟。这种情况一点都没有改变，这是为什么？
     张鸿：对，在上一次节目当中，其实我已经说了这一点了，他其实一直是一个假市场，他是真垄断的，上次我们也说了，这些航空公司，他是长不大的婴儿，总是需要来喂奶，然后他还经营不好，还要要奶吃，但是我们千万不要简单地以为垄断就是这样的，我养了几个长不大的孩子，我保护他就可以了。当这个行政权力无限大，他对这个市场可以控制的时候，他一定还会把这个垄断给延伸出去，垄断线是无限长的。比如说当我几个孩子讨奶吃的时候，这个时候我需要喂他奶，这时候我这个垄断的行政部门我就会想，那是不是我自己我再建立一个公司，来生产奶粉，这个利润不也在我这里吗，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接下来我还能再成立一个奶牛厂，然后所有的这些企业的利润都会进入我的腰包里。所以如果说我们不把行政垄断的这个权力给他斩破的话，那接下来的这个垄断的在这个市场上发生，天天都会发生，日日都会发生，因为他们都会要追求他手上的这个权力的最大效益。
    主持人：也就是说我们看到他们在把自己左口袋的钱放到右口袋的时候。
    张鸿：对。
    主持人：其实遭殃的是消费者，是老百姓。
    张鸿：还有那些想进入到这个市场里的民营的竞争者。
    何帆：对，我们在民航体制改革的时候，表面上看起来，我们从前门把垄断已经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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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持人：对。
    何帆：但是他从后门又进来了，因为这个瓜秧断了，但是这个根还是连在一起，所以如果根子上的这个垄断，不把它打破的话，那表面上的竞争可能也只是一场热闹而已，而这个垄断现在我们越来越多地看到它的弊端，你看因为现在我们整个民航票务的这个服务系统，都是由中航信一家来完成的。
    主持人：对。
    何帆：如果他要是出了问题呢，那整个就都抓瞎了，而且这个事情不是没有发生。比如说在2006年的10月10号，那么由于这个中航信，这个离港系统的主机的文件损坏了，所以引起来我们像北京首都机场，上海的虹桥机场，广州的白云机场，全国各大机场瘫痪了一个多小时，所以这个我们看到它的风险是很大的。那么另外一个其实它也是就是不利于中国的这些市场的进一步的开放，因为原来在中国参加WTO谈判的时候，就有一些外国的这些公司，对中航信的垄断地位提出来质疑。
    主持人：对。
    何帆：所以我们现在看到不是所有的航空公司都在中航信的系统里面，还有一家民航的公司，叫春秋航空，他是自己建的，为什么我们当初不让春秋航空也在中航信的系统里头呢？就是想能够创造一些竞争的机会，但是现在这个竞争的机会太少了。
    主持人：他这有点太弱了。
    何帆：而且我们现在看到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并不像我们原来想的，这些官商勾结，这个垄断的力量会越来越少，相反，市场经济越发达，有一些官和商就觉得，我互相勾结起来的油水就会更多。所以我们现在看到这种行政垄断的势头，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在加剧。而且不仅是在航空一个行业，在别的行业，在铁路行业，对，我们看到很多铁路的部门都在吃、卡、拿、要，自己建一个公司声称要搞，刚刚张鸿说的延伸服务，实际上都是要要钱的，而且要拿这个垄断的利润，包括我们看到有一些邮政部门，他说这个报刊的这个发行也归我了，快递这些也归我了，包括我们看到中石油和中石化，都是，如果是民营的这个加油站的话，对不起我没有油，但是如果是我自己的加油站，哎，我可以给他提供油。
    张鸿：对。
    何帆：所以长此以往的话，我们会看到，对消费者，对可能进入的这个竞争者，而且对我们这个政府的形象，都会带来不利的影响。
    主持人：也就是说某些延伸的服务，看上去是服务，其实是某些垄断的延伸。
    何帆：是垄断的加深，而且有可能是腐败的温床。
    主持人：好，对于这个问题很多朋友也给我们上传了一些他们的观点，我们再来看一看。
    这位朋友说，“市场中确实没有第二家可以来销售机票的了，事实造成了它的这种垄断性，不是罚款可以解决的，应该大力发展新的销售商才行。大力发展民营航空公司，形成真正的市场竞争。”他就觉得这个垄断还是挺厉害的。
    这位朋友他说“应该借鉴国外的经验，拆分中航信，放开这个领域，充分地引入竞争。”。
    何帆：对，你看在美国，像中航信这样的公司，至少就有三家，但是他们现在进不到中国来，就是这些提供民航售票服务的这些运营商，其实他们都很想进来，他们在北京已经有办事处。
    张鸿：对。
    何帆：但是因为现在在我们这个体系里头，你可以进来，但是你的出票只能由中航信出。
    主持人：等于他还是垄断的。
    何帆：所以你还是进来也白进。
    张鸿：而且国外还有一些经验可以借鉴。就在这个两周以前，在美国就有一个航空机票的一个涉嫌涨价的一个联盟，然后好像是荷兰的一家公司，不光是你这个公司的要接受惩罚，公司老总罚了钱以后，还要关进去。
    主持人：就是你要负担这个经济责任和刑事责任。
    张鸿：个人和公司都要承担你的垄断的带来的后果。
    主持人：那么对于这个问题，我们也连线了我们的特约评论员，来听听他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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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晓晔（中国社科院法学研究所研究员）：这个中航信的案子，表现行为就是一种集体垄断，因为这些企业共谋抬高产品的价格，中国《反垄断法》的第七条，关于国有企业的规定，它不是对国有企业的豁免，也就是说国有企业，特别是大的垄断性的国有企业，它们在《反垄断法》面前，它们和其它的企业一样，要适用《反垄断法》，也就是说这些企业，不能乱用市场支配地位，损害消费者的利益，不管这种乱用行为，是以独家企业的形式，或者是联合垄断的方式。
   
    许小年（中国国际工商学院教授）：市场垄断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什么？可怕的是行政垄断。因为市场垄断，它有市场的力量可以打破它，而行政垄断，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打破它。而且行政垄断，由于有行政力量支持，它伤害社会公众利益的时候，受到的惩罚，不会像完全市场化企业那样，因此凡是有行政力量支持的，它在垄断方面，联手制定价格方面，惩罚机制，力度是不到位的。那么就更容易形成串谋制定价格，来伤害公众利益。

    主持人：其实这些年我们一直都在讨论这个民航业、航空业的这个良性循环，健康，那怎样才能让这个行业健康地发展起来，两位有什么建议？
    张鸿：我记得在上个月他们开始涨价的时候，我曾经在栏目里举报过，希望有关部门能够来调查这个事情，集体举报。
    主持人：对，张鸿率先举报的。
    张鸿：对，我举报过以后，然后有律师也举报了，北京市消协也向发改委举报过，现在我们欣喜地看到发改委说他们在4月20日当天就已经开始介入调查了，其实在我们举报之前，所以这个让我们很高兴，但是也有一些隐忧，因为我们在报道上看到这个记者在采访业内的一些人士的时候，业内人士说依照惯例，这个事很可能不了了之，那我就在想，它会不了了之吗？我们当然希望它不要不了了之。
    主持人：当然不了了之是你的一种担心。
    张鸿：所以举报完了以后，我们会坐在这儿继续等结果，我们希望能够有一个调查的结果出来。
    主持人：当然在等待的同时还应该做点什么呢？
    何帆：从这个案例来说，我们觉得《反垄断法》一定要落在实处，就是不要以为《反垄断法》，只是反奸商的，实际上它还要反官商。
    张鸿：对。
    何帆：而且反官商可能要更难，因为反奸商，那是革别人的命，但是反这个官商，对某些部门来说可能就是革自己的命。
    张鸿：对。
    何帆：但是这个是一定要去做的。我们们现在看到，因为这些如果是这个官商勾结的话，他得到是自己部门的利益，但是他损害的是整个的公共的利益，所以他得到只是一点陈芝麻烂谷子，但他失去的是一个大西瓜。所以我们现在看到，如果是这些部门他自己不去革自己的命，那我也希望能够像我们这个，这次关注中航信，关注民航涨价一样，第一，我们要看到更多的来自媒体，来自社会的这些监督力量，来给他一个制衡，同时要有更多的，你比如说来自反垄断部门，加强执法，要对他在权力上要给予制约。
    主持人：对于这个部门的，来自国家权威部门的反垄断的决心和措施这个是非常重要的。
    何帆：对，因为既然现在有了这个《反垄断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