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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玉贵
在实体经济领域不再拥有压倒性优势的美国,如今越来越依靠其在金融市场信息、产品定价以及话语范式方面握有的主导权,通过高盛等金融力量工具,以战略投资的名义,构筑对华金融渗透体系,并在某种程度形成了对中国金融业的战略性锁定。
得益于制度变迁红利、“入世”红利、国际产业转移红利以及人口红利,中国经济在过去10年里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与头号经济大国美国的规模差距正在不断缩小。
中美经济规模的此消彼长态势对一向极为看重趋势变迁的美国来说显然不是什么好兆头。美国自上世纪90年代开始在经济金融化逻辑安排下,将经济活动的中心偏离物质产品的生产并集中到金融资产的管理、流动和增值上来,这种做法如今看来是危险的游戏。“美元本位制”或者“美元霸权体系”再强大,如果没有基于实体产业的强大支撑,美国最终也会在吃尽美元红利的同时失去国家竞争优势。因此,奥巴马呼吁美国的首要任务是确保美国保持竞争力,创造就业机会,目的就是纠偏美国的发展路径,防止中国在实体经济领域全面超越美国。
不过,现在就得出美国会被中国全面超越的判断未免幼稚。事实上,美国这些年来构筑的金融高墙依然稳固。笔者认为,假如欧元体系当真崩溃,则由美国主导的此轮全球金融洗牌,在顺势加固美元地位的同时,也将初步完成全球顶层利益分工版图的再切割。
今天看来,掌握金融市场信息与衍生品设计主导权的美国金融资本,在利用各国投资者对其普遍存在的迷信心理获取超额利润的同时,业已成为美国实施国家竞争战略,维持金融领域顶层地位的重要力量工具,进而固化为具有神秘色彩的金融资本力。
中国要在全球顶尖层面的分工中拥有一席之地并切实维护本国核心利益,就必须锻造中国金融资本力。
目前,中国并没有多少值得持续骄傲的资本。我们的银行体系暂时的稳定和经营实力的增强是在竞争对手式微的情况下获得的。尚在发育中的证券市场更是很难经得起国际资本的大规模冲击。中国尤其欠缺能够在国际金融市场上敢于叫板跨国资本的种子选手。
因此,从提升中国在全球金融业价值链获益程度的角度来说,中国的确需要类似花旗、汇丰、高盛这类超级金融资本。有了这些金融力量工具,就有可能利用其对全球金融定价和金融系统稳定的影响力有效维护国家利益。
中国亟须勾画出契合中国金融业发展的清晰路线图,在巩固传统影响力的基础上,力求在金融创意、机制设计乃至话语权掌控等领域取得突破。目的是在全球经济和金融一体化的框架下,通过金融业国际化和全球市场联动将行为触角伸到美欧发达经济体,比肩跨国金融资本的种子选手一方面要成为维护中国金融主权的力量工具,另一方面要经由市场化操作或者隐形操作形成组合影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