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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 陈萍花
说起钟表业,香港无人不认识刘展灏这位勇于求变创新、专注自己专业的前青年工业家奖得主。刘展灏年轻时在酒店做收拾房间的工作,在机缘巧合下接触到钟表这行业,一做就是四十个年头。一九八三年他创立自己的钟表公司——运年表业,由钟表的设计、制造、批发、零售、售后服务皆亲力亲为。上世纪九十年代,本港厂商纷纷把生产线迁往珠三角,刘展灏却别树一帜,保留香港的生产基地之余,跑到成本高昂的瑞士设厂。当时很多人觉得他的决定很傻,然而,这正是刘展灏经营钟表成功的关键。
「当时人人都把生产线迁往内地,因为内地的土地、薪金都较便宜。」运年表业集团董事总经理刘展灏回忆说,当时他内心也很挣扎,是否应到内地发展,经过再三思量,他仍是相信只有拓展高档手表市场,才能克敌制胜,在行内企稳。于是,他坚守香港的生产基地之余,91年远赴重洋到瑞士开设一家表厂。他解释:「中国内地的钟表业不是很发达,香港只是大量出口廉价手表,以价钱去竞争,长远必遭淘汰,我希望开一家较另类的表厂,制造高档手表。」
瑞士开厂 被嘲傻仔
他称,当时很多人不看好他的决定,在一般人眼中,瑞士早已垄断了贵价钟表市场,因此认定他是「傻仔」。不过他却认为香港的贵价表仍会有销路和客户。就是这个与众不同的判断,令他在异乡建立起自己的钟表王国。
孤身远赴瑞士,在制表名城拉绍德封(La?Chaux-de-Fonds)租下一个约7000呎的厂房,聘用10多名工人,就这样开始了他的「瑞士名表」的生产。当时瑞士经济低迷,钟表业陷入低潮,刘展灏把握时机,把当地3家著名制表品牌珍达斐(Jean?d'Eve)、澎马(Buler)和时添雅(Sultana)收归旗下,一直保留至今,成为其公司发展的基石。
尽管经营已成功走上轨道,刘展灏深知「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因此丝毫不敢松懈。他说:「香港人在瑞士开厂有优胜之处,我们往往能在亚洲区接单,面向全世界的客户。」在瑞士设厂的同时,他也瞄准内地市场,预见内地将会是手表的庞大消费市场,1993年便开始在内地设立办事处推广自家品牌。这次刘展灏又看准了!难怪他能自豪地说:「回头一看,发现自己总比别人走前一步,包括坚持生产高质量手表。」
形容从商 如搞革命
他分析称,内地的消费市场非常庞大,单是廉价表的竞争已极为激烈竞争,且难以确保自己的货品最便宜,若果不断降低价格争生意,只会令自己亏本,唯一办法是不断努力钻研,为产品创造附加值。他坦言,到瑞士设厂,目的就是要制造贵价表,而非廉价的OEM(替客户加工)。他形容从商就像搞革命,要长期作战,而且要早定下目标,以及要有清晰的概念和信念;更重要的是,必须不断创新。他直言「钟表业没有创新,就会衰亡」。他十分信奉创新,「产品可以旧,但设计绝不能旧」。
他凭信念、毅力和创意,终于成功开拓内地市场,将属下品牌的瑞士名表介绍给内地钟表爱好者,并于1999年在内地开设零售店,标志公司从钟表的设计、制造、批发,正式踏足零售业。他笑称:「开设零售店之初,同样有很多人说我傻,明明做厂,却又跟人搞零售。2003年沙士期间最惨痛,连家人也跟我说不如把香港店铺关了。可是我坚决不关,苦撑下去。结果沙士过后,自由行就来了。」他的表铺挤满内地游客,生意越做越大,至今在香港开有7家店铺,在内地则有10家,包括在北京、上海、广州、成都和重庆等地。
劳顾会公职最难忘
刘展灏向来予人的印象是有问必答、平易近人;另一个令人深刻的印象,莫过于公职多不胜数。有代表钟表业界的香港表厂商会名誉会长;有代表工业界的工总副主席;有代表商界的劳工顾问委员会委员、强积金咨询委员会委员。此外,还是新成立的香港经济发展委员会成员,以及创新及科技基金支持评审委员、职业训练局常委会委员、康复咨询委员会就业小组委员会委员等等,随意数数就有不下10个公职。在众多公职当中,他坦言代表商界的劳工顾问委员会委员,最令他深刻难忘,因为这个委员会所讨论的都是近年社会「火爆」的话题──最低工资和标准工时。
作为老板,他深明员工就是公司资产,一定要维护他们的利益,令他们可以安心为企业服务,所以他支持最低工资立法。不过,近期社会上争论的议题──立法制定标准工时,他却强烈反对。他认为,一旦立法制定,劳资纠纷必定倍增,那时为了平衡双方利益,问题必定严峻。
刘展灏说,以写字楼后勤工作的员工为例,这类工种就难以执行标准工时。以他的公司来说,从没要求员工加班,上班期间工作环境较宽松,「或者会同屋企人倾电话」;秘书小姐或许稍迟点上班;有员工回公司后食完早点才开工,甚至有需要时「落街到银行取钱」。但她们都会自动晚一点下班,上班时间就可以有弹性。若事事跟员工「执正」计算时间,免不了产生摩擦,员工可能将一日可以完成的工作,拖慢来做,总之够钟就下班,最终损害的是劳资关系。
他称,最低工资的意愿是为社会最基层的打工仔(清洁工和保安员)争取应有利益,最初设立时薪为28元,两年后的今天已加至30元,将来亦必定越来越高。但是标准工时刚好相反,工会最初可能说可以接受每周工作48小时,日后为了选票,必定要争取减少工时,那时工时越来越短,工资却越来越高,企业如何承受?这些问题必定引发企业倒闭潮,连锁反应,失业率上升,失业援助金申请亦升,加剧社会负担。
欧洲高福利政策国家目前面临同样的问题,他说:「市民当然希望享有高福利,最好政府每个月派钱给我」。但这样政府最终「干塘」,必然走向破产。
他认为,最低工资已推高了通胀,间接扭曲了劳工市场。「最低工资原意是帮助低学历的中老年人不被剥削,但在清洁工和保安的工资大幅提升后,不少相对高学历的年轻人过来抢饭碗,变相迫使中老年人无工做。」他说,作为劳工顾问委员会委员,一定要从香港全方位角度考虑,要取得整体平衡,并将自己经验与看法说出来,向政府提建议,不能偏颇,或只维护一方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