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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一入江湖深似海”,商场不是江湖,却胜似江湖。
江湖没有常规,两雄相斗,总是成者为王败者寇。
江湖总有伦理,忠诚与背叛,常常成为判定是非的标杆。
正如商场之中,资本与理念的纠缠,很难讲出谁对谁错,之于此,本来就从无判定标准。
只不过,每次争斗过后,我们这些“外人”总还是要思考:这些争斗对于更多的中国企业警示意义何在?在格斗阴影下的中国公司治理,是将会走向更现代,还是会重归野蛮?
雷士 “缠斗”
几日以来,雷士争夺战一直占据着中国各大财经媒体的重要版面。
这部现实版的商战片之所以引人关注,除了其显示了创投矛盾的经典模式外,还在于这场争斗的近身程度和连贯程度相当罕见。上一次,我们有这样的观感,还是在国美内斗的时候。
从最早的“一案释兵权”,“拆梁换柱”,到其后的“香港密约”,再到那一记经典的“回马枪” ,以及如今被认为是一次转机的“三方会谈”,博弈双方走的步步惊心,看客的心也跟着此起彼伏。
对峙
手握资本筹码的阎炎一开始无疑是掌握着这场游戏的主动权,吴长江从5月25日辞职公告发出,到7月12日期间的噤声就是最好的证明。但这种局面被吴长江一条7月12日凌晨自曝遭“逼宫”才辞职的微博打破。
吴长江在微博中否认了今年5月25日雷士照明公告中称其“因健康原因辞任董事长、执行董事兼首席执行官及董事会所有委员会职务”的说法,承认当初辞职是受董事会逼迫。他对于现任董事长阎焱所提的回公司的三个条件,则认为是给自己“列出三条罪状”,自己无法接受。
此前雷士公司现任董事长、赛富亚洲合伙人阎焱曾对吴长江回归雷士提出三项条件:第一,必须向股东和董事会解释清楚被调查事件;第二,处理好所有上市公司监管规则下不允许的关联交易;第三,严格遵守董事会决议。
次日,阎炎也并未保持沉默,而是微博回应,“突然接到吴总电话,告知我,他被中纪委约谈,要求他协助调查在重庆南岸区的一些事情,并告诉我,他人已在香港,有内部人告诉他要出国躲躲,所以他决定暂时不回国。”,阎炎称“目前这种局面,都是由于吴总本人的原因造成,说投资人挤走创始人与事实不符。”
值得一提的是,两位当事人的对峙还引发了两大电商巨头的隔空喊话。京东商城CEO刘强东力挺吴长江,指责阎焱“公开撒谎”、“违背职业道德”:“我呼吁企业家千万别和这种公开撒谎、屡违职业道德的投资人合作!雷士在此人手上必死!”。而凡客诚品董事长陈年则力挺阎焱,“作为创业者,遵守游戏规则,是起码的前提。以胡言乱语、脏话连篇来招摇惑众,以道德审判来凌驾于游戏规则,尤以某种情绪为诱导,打击动摇一个辛苦建立的创新秩序,不是不智,是自暴自弃。”
人斗
然而,这些言语之争只是前奏,真正关键的,对资本一方阎炎有致命杀伤力的是这部商战剧的第二幕——罢工。
上周末,雷士照明多个生产基地员工开始举行罢工,声援吴长江。而雷士照明新闻发言人也向媒体证实,为避免事件升级,7000名雷士照明员工已经全部放假。但这些举动并未止息住雷士员工们继续“运动”的热情,在微博上,一个未经认证名为“支持雷士”的微博不时地发布各地员工,包括各地经销商支持吴长江回归董事会和将“第三者”施耐德赶出雷士的运动和口号的照片。
果然,“人斗”的升级,让一向习惯以资本发力的阎炎颇有无力感,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坦言“人的理性的力量,在群情激昂的运动中,是很苍白、软弱的。”而鉴于目前情绪化的局面,“如果需要,董事会可以考虑下一步让这几个人(来自施耐德的管理人员)离开。”
讲和
文斗加武斗的局面持续了一周之后,吴阎两人终于重回谈判桌前, 7月18日,雷士照明创始人吴长江、软银赛富首席合伙人阎焱,以及雷士第三大股东施耐德的首席代表朱敏展开了面对面谈判后,据称,吴长江已答应阎焱提出的三大条件,将在走完上市公司流程后回归雷士董事会。雷士照明当日午间亦在港交所网站发公告证实了这一消息。
至今为止,这场可以进入商学院教材的创始人与投资人的博弈似乎走向了缓和的一幕。但不时传出的大小道消息,却也证明着这场争斗远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