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观经济政策的基本取向

　　日前闭幕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明年宏观经济政策的基本取向要“积极稳健，审慎灵活”。对此我们可以从两个角度来理解：第一个角度是与前几年的表述相比较，看发生了哪些变化。2008年的表述比较清楚——“出拳要快，下手要重，保增长是第一要务”；2009年开始有些变化——指出宏观调控的重点、节奏、方向要有所调整，“要继续完善应对危机的一揽子措施”。而今年却没有那些有明确指向性的话语，所以可以说是一个较大的变化。

　　第二个角度，可以从字面意思来理解，“积极”和“稳健”具有方向的指向性，积极的财政政策是指有扩张性的政策，稳健的货币政策是指相对稍微收缩一些，一个扩张，一个收缩，总体的结果是非常中性的，无法看出明确的指向性；而“审慎”和“灵活”则是表明了一种处理问题的态度。

　　将四个词放在一起看，我们感觉到的是趋向恢复常态，不再是危机和困难紧急的状态，同时它表明了一种审时度势、随机应变的态度。

　　关于明年的物价形势和经济增长，有两点值得注意：一是如果情况不发生重大变化，那么将会和今年差不多，所以在经济工作会议的宏观调控政策中突出了“稳”字；二是可能还会有变数，所以有“灵活应对”这个概念，这个变数主要还是来自当前所处的全球金融危机的后危机时期。

　　结合当前的情况，货币政策适度从紧恐怕是事实，但要注意关于货币政策表述还增加了一句：要管住流动性这个总闸门。事实上，这样的表述表明了今后，至少在明年，恐怕会更多依赖货币数量性的调控工具。美国已经连续两次量化宽松，对应的我们就得量化紧缩了。此外，由于我国利率还没有市场化，利率手段调控的作用还相对有限，所以“十二五”规划中提出了利率市场化这个目标，其意义就在于要为利率政策今后发挥重要作用创造体制性和基础性的条件。

　　最近几年，财政政策的立场一直在向公共财政的方向转变，政府要提供更多的公共服务和公共消费，也就是为地方居民提供更多的服务。明年仍然会实行积极的财政政策，这种积极的政府投资就会越来越多地体现在公共消费上，比如，教育、扶贫、医疗、卫生等设施的完善，以及公共住房、廉租房等支出领域。因此，从总体来看，老百姓将会获得更多直接的好处，从宏观调控的角度来说，政府增加消费性支出，还会从总体上提高中国消费占GDP的比重。

　　(作者为中国社会科学院副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