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不转型或者转型太慢只有死路一条

　　转型，或毁灭

　　文?/?赵?晓

　　2010年，中国经济以10%的增速、3.3%左右的CPI增长，携外贸的快速反弹、投资的继续高涨以及消费的稳步攀升，交出了一份似乎相当不错的答卷。但是，表面繁荣的背后潜伏着危险的暗流。中国经济需要加快转型，以化解正面临以及将面临的危机。

　　泡沫之下

　　2010年，“市场活力”似乎在增强，特别是房地产投资的高速增长，远胜于2009年，从而极大地支撑了这一年整体投资的增长，进而稳定住中国经济，复苏得以持续。

　　大概较少有人想到，2010年的中国房地产在重压之下仍会如此发力！当然，更没有人想到，轰轰烈烈，号称“史上最严厉的房地产调控”会彻底演变成一场笑话，再次如大多数人所预期的那样变成了“空调”——一线城市房价集体上涨，其中房价上涨最高的北京涨幅达42%，最低的广州涨幅达23%。

　　房地产失控当然是一个笑不起来的笑话，背后则是信贷的失控——年初所预定的货币政策目标和信贷目标统统未完成。与此同时，金融危机以来，中国政府刺激经济政策所推出的一系列投资项目，同时也挟带着美元的二次放水带来了热钱流入，以及由国际热钱流入引发的国内热钱涌动。银行界的朋友告知说：2011年第一周贷款发放超5000亿，全年有望突破10万亿！

　　上述各种奇特经济现象的背后，更为重要的一个带有趋势性的背景因素，是中美两国的经济冷热不均，以及由此导致的人民币汇率的不断升值。2011年1月13日，人民币对美元中间价再创汇改以来的新高，进入6.5元时代。显然，人民币升值的压力既来自于外部的政治压力，也来自中国国内的通胀压力，更来自中美经济的冷热不均。

　　从当前来看，宏观分析中最要紧的变量显然还是汇率和利率。如果人民币汇率升至5元时代，则中国经济的一切或将改写。特别是如果“利率市场化”让真实利率或升至10%，则包括高铁、机场、公路在内的几乎目前所有政府基础设施投资都将统统变成无效资产，中国经济将从当前的升腾转向降速，甚至毁灭。

　　很显然，中国正在走上当年日本之路。人民币同样不可能在持续面对“对外升值”和“对内贬值”的同时，而不影响经济安全。如人民币加速升值，一路高歌猛进至5元时代，中国房地产泡沫将很可能随时进入雪崩期，中国经济也将随时进入反转期。

　　箭在弦上

　　升腾还是毁灭，这是一个问题。结果取决于经济与泡沫的赛跑。谁能跑得更快呢？

　　有人问我，为什么“嫦娥”可以奔月，歼20可以上天，还可以成功举办奥运、世博，却无法调控好房地产、无法解决春运一票难求的问题？答案就是，举国体制固然可以倾举国之力搞形象工程、尖端武器，却从来难以解决民生问题。同样，维持增长仍然是我们体制的强项，但中国经济现在已架在火上烤，必须百倍警惕！

　　在这个时候，我们实在有必要把目光从经济增长上移开，转向更广阔、更本质的中国经济、社会与政治转型的领域。当年，国人为女排打败日本而彻夜难眠，今天却平淡面对经济总量超日；当年，国人为上一个项目欢呼，今天却为某些顶目的下马而抚额；当年，国人为建摩天大楼而赞，今天却为不法拆楼而愤。这是民间的进步，也是现代化之途中的日益觉醒！而中国的转型，亦须跟上民众的预期。

　　今天中国的情况是，金融危机的可能性高于经济危机，社会危机的可能性又高于金融危机。套用中国改革设计师当年说的一句话：不转型或者转型太慢，只有死路一条。管理

　　(本文作者系北京科技大学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