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海宁：亚运账目要经得起舆论质疑

　　2月23日下午，广州市人代会各代表团分组审议预算报告。亚运会的花费成了人大代表们追问的焦点。钟南山院士更直指广州负债2100亿元办亚运，对此财政局长张杰明再次表示 “亚运收支基本平衡”，适当的时候会公开亚运账目。

　　（2月24日《广州日报》）

　　公开亚运账目，本来是现代政府的自觉行为，现在却被人大代表追问、倒逼，显然是不应该的。尽管亚运结束时间不长，统计和公开亚运账目需要一个过程，但有关部门理应给出一个明确的时间表，而不应该以“适当时候”这样的模糊语言来表述。

　　“适当时候”这种表述过去多次出自某些官员之口，几乎每次都会遭遇舆论追问：“适当时候”究竟是什么时候？但基本都没有下文。广州在“适当时候”公开亚运账目，大概是完全统计之后，确认账目没有问题才公布。也就是说，什么时候彻底搞清账目什么时候公开。

　　很多人关心亚运账目何时公开，而我更关心亚运账目公开之后能否经得起舆论质疑。这是因为作为一项重要的国际赛事，亚运不但投资涉及很多方面，而且支出、收入也涉及广告、场馆建设、门票、转播等多个方面，要公布一份经得起舆论质疑的亚运账目实在是不太容易。

　　毫无疑问，亚运账目是必须公开的公共财政账目。人大代表和公众也有权要求相关部门公开账目，以便监督投资、支出、收益是否符合预算案，有没有违规。据报道，负责2012年伦敦奥运会发展规划的伦敦发展署，在2009年独立审计机构就发现其奥运账目出现了上亿英镑的财务黑洞，因而展开了一项涉嫌欺诈的调查。

　　尽管广州亚运账目出现重大财务黑洞的可能性很小，但没有大问题不等于没有一点小问题。公众最关心的问题显然是，广州亚运期间有没有公款浪费？这并不是公众多疑，是因为这些年太多的公款浪费现象让人难以原谅。虽然广州坚持“廉洁办亚运”的理念，但“廉洁”二字需要用账目和事实来证明。

　　在我看来，广州亚运账目要想经得起舆论质疑，不但账目本身要过硬，要经得起推敲和追问，而且要有答疑解惑的回应机制，而不是公开了事。既然人大代表现在就有质疑，公开账目之后质疑必然少不了，有关部门不仅要有面对质疑的勇气，更要有回应质疑的诚意和耐心。

　　其一，公布的亚运账目要详尽。香港地区预算案细化到一张椅子，受到舆论普遍好评。显然，预算案越细化越好，亚运账目自然也越详尽越好。惟有详尽到“一张椅子”、一分钱，公众才能对亚运账目了解进而放心。因此，有关部门要公布详细账目，在信息技术发达的今天，这并不困难。

　　其二，要公布公众看得懂的账目。之前，无论是全国预算案还是地方预算案，一个通病是很多民意代表看不懂。看不懂一方面是因为很多数据是“大数”、不详尽，另一方面是缺乏编制说明，“语焉不详”。期待公开的广州亚运账目少些 “大数”，少些专业用语，对每一笔账目要有详细的文字备注。

　　其三，公开亚运账目的同时要公布独立审计报告。显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完全看懂亚运账目，发现资金问题。账目审计是必不可少的环节。伦敦独立审计机构发现财务黑洞，表明审计机构是重大赛事财务监督的重要关口。我国审计署每年查出大量问题资金，也显示了审计的必要性。但愿亚运账目与审计报告同时公布。

　　其四，直接收益和间接收益不可混为一谈。直接收益相对好计算，但间接收益，如推动经济增长、城市形象提升、生态环境改善等收益却不好计算，需要科学评估。公众或许忧虑，有关方面会利用间接收益难以计算这个特点，夸大间接收益，给自己增光添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