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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厘岛:信仰让人幸福

发布时间:2011年03月04日 22:47 | 进入复兴论坛 | 来源:经济观察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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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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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03-07

  王隽

  台湾设计师石大宇跟我说,度假时间送他去巴黎、伦敦他都不要,独独就去巴厘岛。香港生活家欧阳应霁跟我说,去了巴厘岛,海滩可以不去,但是早晨6点的鱼市是一定要赶的,那里有岛民的生活。

  前者说出了巴厘岛好,后者说出了巴厘岛为何好。

  2月是巴厘岛的雨季,也算是旅行的淡季,但是离KUTA海滩不远的RAMADA酒店里,还是住满了外国人。

  走到街上发现中国人不少,大多在艺术市场里挑选纪念品,这里的艺术市场和原有概念里的艺术市集有些不同,说白了就是手工产品的超市,里面鲜有艺术家的画作,但是躲着一整面墙的木雕面具和石雕烛台之后的当地居民,人人皆是艺术家。

  KUTA附近的艺术市场都比较贵,这里洋人多,当地人都是坚决的摆摆手说“nodiscuss”,便宜的东西在村子里。巴厘岛有9个大村庄,每个村庄都有自己的手艺,石雕村供给着岛上每家每户的“家庙”和大寺庙里的佛像,木雕村则支持着岛民的居家器物和旅游者巨大的购买力,此外,还有布艺、书画、金银器……

  从15世纪开始,因为巴厘岛居民们独特的古典舞蹈艺术,吸引着全世界艺术家前来,同时也带来了大量其他的成熟的艺术形式。一路走来,只看见一家小画廊卖一些尺幅很小的油画,是当地的艺术家所作,内容也大多是风景,得名“艺术岛”,大概和艺术家没多少关系,多半是因为当地人天生的生活方式。

  当地居民的家都很矮,几乎都是一层,政府曾下令建筑的高度不能超过椰子树。但其实这道令没有多大的意义,本地的居民根本就视椰子树为神圣之物,他们供奉和祭祀的物件儿多是用椰子做成的,不可能会盖高出树木的楼房来。

  说来奇怪,他们更像是独立于印度尼西亚这个国家之外的 “独立岛民”,有自己的语言,在印尼绝大多数人信仰伊斯兰教的前提下,巴厘岛人信仰印度教。印度教是多神崇拜,有3300多个神灵,大多数人信创造神、保护神和毁灭神。

  在从KUTA前往阿勇河的路上,一百多户风格一致却不同样貌的民居沿路铺开。每家每户都有庙,家庙就建在庭院里,朝东或者朝北,房间围着庙建一圈,庭院里也有色彩鲜艳的热带植物,家门口置毁灭神,用布裹起下半身,可能是因为巴厘岛的天灾太多,当地人对于毁灭神的敬畏比起创造神更加深刻。有时在这些看起来很凶的神像耳朵里被放了红色小花,多少中和了一些——在当地人眼里,花草树木皆是神灵,所以祭祀品里常常是一两朵小花。

  这里的人真是不能长胖,因为每家的门都只有半米宽,向导说,当地人觉得路宽了鬼就多,把门修窄一点,人可以走,鬼进不来。

  我们的司机在路上遇到了拜神的队伍,浩浩荡荡一百来口子,就立刻在窄到不能再窄的路上把车靠边,几乎就擦着墙停下了,为拜神的人们让出更多的路来,随后下车祈祷,一直到一百多人都走远为止。

  信仰让他们自觉地保存着手里的工艺,因为大量的寺庙需要神像,石刻手艺会越来越好,而旅游业对古老村落的摧毁除了培养出村民随手要钱的习惯外,我还未见到其他劣习。

  阿勇河流域有著名的漂流,吸引了不少欧美人,河畔的山上是昂贵的VILLA,里面住着会花600美元做一次SPA的有钱人。他们的假期并没有妨碍山的另一侧依然是梯田、稻草人和戴着斗笠劳作的农民,这里的田野看不到电线杆子,也看不到丑陋的千篇一律的二三层小楼。虽然这座小岛拥有了超五星级的度假村,人们还是住在亲手盖起来的庭院里,他们对世界的认知没有改变,信仰告诉他们,早上拜天,晚上拜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今生节俭,留下的钱在死后获得火葬,那才是最大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