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戏几个角儿

　　宋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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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05-30

　　宋鲸

　　每年的拍卖季都是一出大戏。

　　从4月初的香港苏富比开演，到6月初的北京匡时落幕，几大拍卖公司就像是一出戏里的几个角儿，轮流登场。去年匡时和保利时间碰上了，两边很友好地商量出对策来：像机场的摆渡车一样在两家的拍卖会场之间安排了接送买家的车辆。真是赶上好世道，其乐融融。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嘉德的大观夜场，拍齐白石那件天价藏品时，在场的数千人鼓掌N次，叫好声不断。

　　2010年匡时秋拍，王铎的《雒州香山作》，拍卖的过程里数次响起掌声，从300万的起拍价一路迅速地飙升到3000万，号牌满天飞，站在现场最后面，也是挨着媒体们最近的，是收藏家赵心与几个山西大叔，当竞价在4000万上停住时，一位山西老乡跑向后区，对赵心和诸位老乡喊：“加50吧，全世界第一！”赵心马上举牌示意加50万，4050万落槌，最终以4536万成交。

　　这种“众乐乐”的场面在香港的拍卖会上不常看到。

　　鼓掌偶尔有，也是轻轻拍手，幅度收在合适的范围之内——以不打扰场内其他买家为好，叫好少，更别说还有老乡大叔在场子里跑来跑去地吆喝加价了。

　　通常，在沉闷的、一大串英文数字之后，是更加沉闷的、拘谨的回应。

　　在佳士得2010年的秋拍上，放山居旧藏中的清雍正御制掐丝珐琅双鹤香炉拍到了1.15亿港币，争抢并不激烈，从头至尾也没有互动的气氛，场子里只有悉悉索索的交头接耳，仿佛大声叫好是一件有失风度的事儿。

　　京城里的那些角儿

　　就算是同样长在北京城里，每个角儿的脸上都贴着非常明显的关键词。

　　嘉德像正规军一样有着大企业的标准范儿。逢着大活动，里里外外都是统一的黑色正装，配嘉德红色徽章在左侧衣领。嘉德的图录质量很高，在拍卖当天，他们还专门制作了缩略图录，薄薄一本，只列出编号、估价和图片，免除了买家们捧着厚本图录的辛苦，这是其他小公司跟不上趟的贴心服务。

　　在所有拍卖公司的预展里，嘉德年年春秋两季都会让藏家和看官们有一种被震了的感觉——他们从哪儿找的这么多好东西？且一年比一年生猛。可见嘉德在经验和资源上仍然占据着行业老大的位置。正因为大牌，嘉德并不主动去争取藏家。据说有一场铜炉的拍卖，一个藏家拍得了数件精品，嘉德负责该项目的人员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嘉德的高层说话非常严谨，电视台的记者采访完后常常苦恼怎么用这一段视频——基本上和去年一样，说了和没说没什么区别。

　　才成立5周年的匡时则灵活变通得多。

　　秋拍和嘉德用的是同一个场地，先前在这儿正襟危坐的诸位们，过了一个多月，就在原地啃着汉堡包举牌——匡时的夜场晚上6点就开始了，正好在饭点上，不过没关系，匡时不拘泥那些个细枝末节，一箱一箱的汉堡包抬进拍卖场里，口味还有得挑选。

　　匡时的董事长兼总经理董国强是记者们最喜欢的采访对象之一。你可以微博私信他采访，也可以直接打电话——他的生物钟也和大多数记者一样，深夜里都可以解答疑问。董国强不说套话，能说的他会说实话，不能说的就不提了。

　　这和匡时的风格很接近，不拘小节，宽容务实。用董国强自己的话说，就是“原则是山，妥协是水，山不转水转”。创办者兼领导者的个人风格对公司的影响很大。只是董总操心太多，据说连图录都要亲自执笔，一年十二个月，有十个多月都在外头奔波，征集拍品。

　　说起领导的风格，北京保利拍卖的赵旭爱喝酒，在饭局上会透露些大胆的言论，他们的市场部却非常谨慎，保持着大公司的风格。

　　今年2月中旬，苏富比要拍卖尤伦斯夫妇大量藏品的消息传出后，据称有一小部分藏品要在保利春拍里亮相，保利市场部的工作人员并不承认。赵旭很快就说了出来，他并不觉得这是个需要保密的大事。圈内人私下里评价，赵旭更像一个职业经理人，他对艺术品本身的理解不如前两家公司的领导者那么深刻，但这并不妨碍他成为一个好的管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