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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媒:能源供应影响美国未来大战略

发布时间:2011年06月22日 10:46 | 进入复兴论坛 | 来源:新华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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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核心提示:美国对海外石油的依赖性一直是美国参与世界事务的主要驱动力,但这种依赖性的成本,华盛顿再也承担不起了。

  【美国《世界政治评论》网站6月10日文章】题:能源与美国大战略的未来(作者美国《国家利益》杂志原主编、美国海军军事学院副教授尼古拉斯格沃斯杰夫)

  美国海军军事学院刚刚结束了每年一次的“当代战略论坛”活动,今年的主题是《能源与美国国家安全:脆弱性与机遇》。一边听着学术报告,你就会忍不住开始思索能源获取与美国大战略之间这种“鸡生蛋”或是“蛋生鸡”的关系。到底是哪一方面在发挥根本的推动作用——而且我们的选择又有哪些呢?

  能源形势愈加严峻

  能源成本上涨,再加上经济状况拮据,就意味着“一切照常”的做法对美国军方来说再也行不通了。美国德勤会计师事务所近日发表研究报告称,“战事与作战行动并不是影响(国防部)燃料使用状况与成本的仅有变数。据估计,每桶原油价格上涨10美元,(国防部每年)就会增加超过10亿美元负担”。油价在2008年至2009年全球金融危机期间遭遇大跳水后于最近反弹,这就表示为维持目前的军事行动,美国财政部将不得不额外支出大笔费用。如果美国军方在2011年剩下的时间里继续目前的作战频率,那么单单前几个月的油价涨幅就将意外产生5亿美元的计划外附加成本。

  华盛顿应当如何应对愈加严峻的能源形势呢?美国的选择之一是削减军事行动的规模:减少飞行架次、舰艇数量和训练次数——以及后备武器数量。但不久前就有一个赤裸裸的例子告诉我们,持续削减军事预算会对作战部队的效率和备战能力带来怎样的影响:俄罗斯军队在后苏联时代的衰落。

  另一个选项是,五角大楼可以在缩减规模的同时保持美军的质量。但正如即将卸任的美国国防部长罗伯特盖茨近日警告的那样,一支“规模变小的军队,无论多么优秀,其能够到达的地点会变少,能够做到的事情也会变少”。而且,鉴于国际体系愈发依赖美国在确保全球交通线,尤其是能源运输线方面发挥带头作用,那么美军规模的缩小对国际体系来说将意味着什么呢?美国把自己的国际形象寄托于“可靠的出兵能力”,即能够迅速有效地向世界各地的热点地区输送兵力和影响力。美军之所以能够对日本的地震和海啸灾难以及利比亚的干预行动做出迅速反应,正是因为美国事前已经在相应的战区部署了军队,随时可以投入行动。如果军队规模缩小,目前的行动就不可能实现。

  分担费用难以确定

  尚不清楚假如美国减少海外驻军,那么中国这样的国家是否准备填补美国留下的空白。当然,一大批原本依靠美国来维持当前国际体系的中等大国将会遭受负面影响。扩大责任分担的范围是一种可行的潜在的解决途径。在本月早些时候,南非国防部长琳迪韦西苏鲁与奠桑比克国防部长菲利佩纽西签订协议,双方同意开始在莫桑比克与马达加斯加之间的海峡开展联合反海盗巡逻。全球石油供给中的大约三成都会通过这一海峡。不过,这样的行动,以及其他类似行动,都只能补充,而非取代由美国领导的军事行动——在这个例子中就是指由美国领导的西印度洋联合反海盗特遣作战。

  同样的道理,美军可能撤出全球多处地点的严峻形势使得一些盟国和友好政府增加了对美国的经济援助,以维持美国的海外驻军,譬如日本、沙特等国在1991年第一次海湾战争期间帮助美国承担了主要的战争开支。但我们无法确定这种分担费用的承诺能在多大程度上得以兑现。

  当然,“当代战略论坛”上讨论的选项之一就是要求美国军方提高能效,实现向替代能源的转移,以便减少对进口能源的依赖,并维持现有的全球驻军规模。但这么做会带来意料之外的战略性后果。如果在2020年实现美国海军部长所说的组建 “绿色大舰队”的目标,那么美国全球驻军的经济负担就会减轻,但也由此产生了这样的疑问:在能源上更加独立的美国是否还愿意继续像现在这样保障波斯湾通往亚欧地区的能源交通线呢?如果美国决意坚持非石油资源与石油“并举”的路线,并因此减少美国的整体石油消费量,那么美国的决策者就会质疑为什么国内的纳税人要为保障别国的能源供应来埋单。

  成本再也承担不起

  现在,我们依靠市场力量来确定油价,所以即使美国石油消费的大头并不源于波斯湾,但确保该地区石油供应稳定、进而确保市场以及油价的整体稳定,同样符合美国的长期利益。但正如美国能源安全分析公司总裁莎拉-埃默森所评论的那样,市场主导油价的时代也许就快结束了,尤其是因为各国政府正寻求通过与国有石油企业直接签订合同的方式来确保能源供应。

  所以,假如油价继续维持高位,假如未来有更多的石油不再在现货市场上交易,而是通过生产国与消费国之间的双边直接协议被“订购”,那么我们就可能看到以下几点因素同时成为现实:随着油砂、页岩油等资源的开采成本与传统石油基本持平,非传统性油气行业将在北美兴起;替代燃料市场在美国国防部的推动下得到发展;美国开始与西半球和非洲西部的能源生产国建立更加直接的联系,由此引出我早前所说的“大大西洋共同体”。所有这些新动向都将会削弱美国在世界大部分地区进行长期“前方部署”的动力,使华盛顿能够以美国哈佛大学教授斯蒂芬沃尔特所述的那种方式,更加舒服地扮演海外均衡者的角色,即美国将参与维护全球重要地区的“力量均衡”,但不再寻求在世界各地建立和领导地区安全与经济秩序。

  美国对海外石油的依赖性一直是美国参与世界事务的主要驱动力,但这种依赖性的成本,华盛顿再也承担不起了。在未来10年里,如何削减——或支付这些成本,将对美国参与世界事务的性质起到越来越大的决定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