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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lf-demolished Construction
文 关村(北京) 图 刘恒
近年来,除了报刊网文中的“标题党”玩弄文字游戏哗众取宠外,再有就要算是“官员”“学者”们中的“新语派”标新立异以显所立卓尔。时下流行的“拆毁性建设”不过是其中之一隅,很是吸引人们的眼球。其实,多年前就有“建设性破坏”的用语,与今日的“拆毁性建设”,乃一脉相承,同祖同宗。若说是继承发展,不如说是老调重弹。有人说这是“沉渣泛起”,愚以为也不确切,因为“渣”从来就没有“沉”过,何言“泛起”。
《半月谈》的一则时评中有深刻的解读:十年前有个词叫“建设性破坏”,意思看起来是破坏,其实是为了建设;和今日的“拆毁性建设”属于“双胞胎”。不过,官员们想到的多是“建设”,老百姓见到的多是破坏和拆毁。GDP陡增的是官员政绩,拆毁的往往是百姓生活。
在我破碎的记忆中,有几处永远抹不掉的伤痕。诸如,北京多座“四合院”被增加GDP的CBD商厦吞掉;北海“金鳌玉蝀桥”的改筑,原为汉白玉雕砌的扶栏被换成一人多高的铁栅栏;正阳门北面翡翠般的绿地突兀伟人纪念堂;我家窗外香山慈幼院的老屋和百棵参天大树被夷为平地……我辈年轻时做梦也会背诵的座右铭是“不破不立,破字当头,立也就在其中了”。这几乎成为认识和改造世界的“哲学基础”和“行动指南”。现在“建设性破坏”和“拆毁性建设”思维方式的祖师爷就是从那个时代继承下来的罢!
长江流域闹“百年不遇”的旱灾,尽管“截断巫山云雨,高峡出平湖”,可是洞庭湖和鄱阳湖底一时却成为茫茫草原。“人难胜天”,纠结闹心,夜不能寐,面壁凝思,忽想起“圣人出,黄河也未必清”的故事。伟大领袖“钦定”水利专家黄万里教授为“右派”。后来出现三门峡泥沙淤塞不可收拾的局面,伟人斩钉截铁地说“不行就把它炸掉”!可能这是“拆毁性建设”最具魄力的思维吧!黄万里教授是清华学人的骄傲,最具“科学的良心”,是“坚持真理的失败者”。“平生积学曾何用?愧对苍生老益悲。”这是国人的悲哀。“大欲无私刚自在,英雄何计一生残。”这是人民的赞誉。
据《中国青年报》的披露:我国是世界上每年新建建筑量最大的国家,每年新建筑面积高达20亿平方米,使用了世界上40%的水泥、钢筋和玻璃;而建筑的平均寿命只能维持25至30年。因之,中国成为当今世界上“耗能、耗材、耗水……并污染环境的大国”。问题在于我们又是世界上资源缺乏的国家,如果按人均算,几乎都排在“末位”。
如果说“生态危机是人类面临的共同威胁”,那末,中国首当其冲。那些对“拆毁性建设”乐此不疲的“官员”“专家”,其行为无异于“大饼卷手指头——自己吃自己”。鲁迅曾预言,“林木伐尽,水泽湮枯,将来的一滴水,将和血液等价。”我们面临的将是怎样可怕的景象啊!
我最近又读到一条信息:中国的化工巨头围猎长江,年排污量相当于黄河水量。在追求GDP政绩的推动下,长江沿岸约有40万家化工企业。2007年的数据显示,长江流域年排污量已经突破300亿吨大关,“相当于每年一条黄河水量的污水被排入长江”!
中国的传统文化,不乏明智和睿智。上善若水。厚德载物。和谐养无限天机。“道家的天人合一观”,“儒家的天人和谐观”,“佛学的广施博爱观”……遗憾的是这些理念都抵御不了今朝干部的GDP情结。尽管党和国家一再强调“科学发展观”,那些高官在高级党校的毕业论文也多是这一主题,但在魔鬼GDP面前,孔方兄为媒,还是拜倒在魔鬼的胯下。愚以为这是国务院的失职,党中央的败笔。惟有重刑,剪断GDP信徒的“命根子”,才能回归健康发展的正道,也挽救了失之迷途的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