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财经频道经济与法栏目报道了一些消费者因为百度推广链接提供虚假信息而上当受骗的案例，百度公司的审核系统究竟是如何运作的？为什么取代了竞价排名的百度凤巢推广系统仍然会重蹈覆辙？骗子们又是如何钻进百度的凤巢的呢？我们的记者做了个试验。

　　2011年7月26日，记者以需要推广减肥产品为名，打通了百度的推广咨询电话。

　　电话采访：
　　记者：我公司有一种减肥产品需要推广，公司地址在河北，我需要准备一些什么资料？
　　百度咨询员：营业执照，它如果算保健品类的话，会需要保健品的批准证书，或者注册批件才可以。

　　国家对药品、保健品营销有着严格的资质要求，记者提出要在百度上推广减肥产品，他们会如何审核这些资质呢？为了弄清百度推广的实情，记者请网络专业技术人员协助，利用半天时间，炮制出了一个虚假的减肥产品网站，并拿了一份仿造的减肥产品公司营业执照副本和药监部门的批文，带着这套虚假的资料，记者来到百度河北营销中心。

　　石家庄暗访：
　　这里有两个客户，他们之前跟您联系过，要在咱们这儿推广，让孙剑波过来是吗，你好，走，去8楼吧，这个您提供的证明一看就是假的，这个一看就是假的就不行吗，对，现在对于医药这个行业的特别严格，因为产品涉及到高危的一个行业，不能通融吗，目前我能帮助你上线，但是您这个一看北京（总部）就是不过，

　　怎么做才能通过审核呢，这位百度营销人员给记者支了几招。

　　您可以借资质。

　　第一招  移花接木  借资质通过审核

　　您这个营业执照的副本，跟咱们石家庄的副本是不一样的，您尽量是找一个石家庄的副本去参照，就是要做得像一些是吧，对。您这个药监局的产品生产许可证就有问题，批准证书我这个是怎么不合格，申请人就不对，申请人不对，这里要改成产品的厂家，改成产吕的生产厂家是吧，对。

　　第二招  以假乱真 修改营业执照、批准证书

　　除了药品这个行业，原则上药品以外的其他行业，就很容易注册，像实体类的销售，比如说卖家具卖机械设备。

　　百度营销人员一边在强调医药行业审核严格的同时，一边又向记者强调机械和家具行业审查宽松，这是何用意呢？

　　那现在 我就注册一个别的行业，然后至于我怎么样经营起来的网站，那我自己去做是我自己的事情，如果审核通过以后，这个就没什么问题了。

　　第三招 偷梁换柱  申报监管宽松的行业

　　于是，记者决定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按销售人员说的第三计试一试。
　　在网络技术人员的帮助下，记者很快做好了两个公司的网站及虚假营业执照副本，分别在百度北京营销中心和河北营销中心进行注册。

　　河北：要是今天能签今天就签约，可以，这份合同，合同你自己扣个章就可以了。

　　北京：您那个执照的副本，复印件带了吗，杨通书在电话里跟我说了，对，你在盖个章，您这个应该挺快的，他这个等一下，上班我就返回去您的资质，资质审核网站都没问题的话，下一步不是加款，把款加到您的账户里，做流通之后半天时间吧，客服就会跟您联系的，不会审不过吧，应该没问题，网站公司都录了，肯定没问题，要是审不过，他会告诉你怎么改。

　　在两个公司申请过程中，从签约到审核，百度没有在任何环节中对假的营业执照副本提出异议，也没有对公司是否真实存在做过调查。就这样，两个完全不存在的公司，堂而皇之地登上了百度推广链接。
　　接下来，看看记者虚构的公司的网站是如何登上推广链接的首位的。
　　在进行一番竞价之后，这些子虚乌有的公司，竟然轻而易举地排在了百度搜索结果的第一位。

　　就这样，这两个完全由记者虚构、根本不存在的公司顺利进入了百度推广链接平台，呈现在公众面前，而经过百度的搜索推广，这样的公司又会给消费者带来什么呢？

　　在记者虚构的“北京市宝剑机械公司”的推广链接中，记者留下了一个真实的电话号码，大约半天之后，记者陆续接到了咨询的短信和电话。

　　我是河北青县，你们那出售数控钻床是吧，那个中等型号的是多少钱，您在哪里看到我们这个电话的，我是在网上查的，您是通过什么查出来的，我是在百度里搜出来的。

　　这些打来电话的咨询者，都没有对信息的真实性表示怀疑，有的咨询者甚至提出可以先支付定金。

　　可能需要您预付一部分订金，没什么这都是小事，这样吧，你把你的地址给我，我把我的工件给你发过去，你看看能不能满足我的工件要求不，行吗，平时像搜索相关信息的话，您都是通过什么渠道呢，百度，那您觉得百度搜出来的信息是值得信赖的吗，对。

　　接下来，记者又进行了一个试验，记者请网络专业人员对已经注册推广成功的“北京市宝剑机械公司网站进行改造，将网站变成了一个推销减肥产品的网站，推销的产品有药、保健品、减肥器械等各种国家有严格规定的产品。然后记者将这个网站推广的关键词、描述介绍文字等全部设置为与药品、保健品有关的信息，不出现任何机械类字样，如此一来，百度搜索结果中人们看到的，就完全是减肥产品的信息。

　　网站替换后不久，记者陆续接到咨询减肥产品的电话

　　我想问一下子，咱们家这个现在是卖绿瘦吗，它能达到什么样的效果啊，吃了有没有什么副作用啊

　　中央财经大学法学院副院长，刘双舟。

　　我收了你的费，完了以后，我把你的信息通过搜索引擎，人为的排到前面，就这个行为本身已经是一个，我们讲的广告的一个经营者发布者的行为，他的行为如果他发布的信息是虚假的，那肯定应该承担法律责任的。

　　百度推广链接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的虚假信息呢？它运作的方式又是什么样的呢？百度推广链接的前身叫竞价排名，是按点击付费的网络营销推广方式———广告主首先注册一定数量的关键词，当用户搜索这些关键词时，广告主的内容会优先出现在搜索结果中。广告主可以通过竞价获得在搜索结果中比较靠前的位置，而百度按照给广告主带去的潜在客户访问数量也就是点击量收费。2008年11月15日、16日两天，中央电视台《新闻30分》栏目就百度竞价排名搜索结果中存在的问题、竞价排名销售过程中存在管理漏洞等进行了连续报道。央视的曝光导致百度陷入有史以来最大的信任危机，竞价排名同时陷入社会的问责中。2008年11月17日，百度负责人公开道歉，并表示，“知错能改善莫大焉”。2008年12月份，百度宣布推出凤巢系统，以替代遭人诟病的竞价系统。2009年12月1日，百度正式推出凤巢系统搜索推广专业版。百度声称，凤巢系统与竞价排名系统相比，企业会更加省钱，这是真的吗？记者也做了一个实验

　　记者就用虚构的这两家子虚乌有的机械公司，来体验推广链接的规则。首先记者以这两家公司的名义分别在百度北京分公司和百度河北营销中心成功注册了两个推广帐户。
　　登录两个帐户的后台，记者作了完全一样的关键词、创意等相关设置，在“数控钻床”这个关键词下，我们将出价也设置成一样。点击搜索结果，两个公司一个排名在第一位，另一个排名第三位，两个设置完全一样的公司，百度究竟是以什么样的标准来确定排名先后呢？

　　河北百度：你那个关键词的排名，它是由质量度和出价共同决定的，我给你举个简单的例子，比如说数控钻床这个词，如果你的同行质量度是一颗星的话，即使出一百块钱，它也不会排到左边第一位去，而你如果是三颗星的话，可能你出不到5块钱到6块钱，你就可以排到左边第三位，是这么个意思的。

　　原来百度的竞价排名是完全按照价格排序，百度声称现在的凤巢系统还要看网站质量度，事实上是不是这样呢？
　　第二天，这位百度河北营销中心的业务员告诉我们，已经帮我们将石家庄龙翔公司的网站进行了优化，质量度由一颗星做到了最高的三颗星。我们看到石家庄龙翔公司果然跃升了一位，记者接下来又做了一个试验，我们对排在第三位，没有经过任何优化的北京宝剑公司的点击报价进行修改，结果会怎样呢？

　　价格----加1毛，搜索结果----没有变化
　　价格----加2毛，搜索结果-----没有变化
　　。。。。
　　价格----加1元，搜索结果-----宝剑到了第一位

　　仅仅多加了一块钱，宝剑公司就将质量度三颗星的龙翔公司比了下去。此时，宝剑公司的质量度其实只有一颗星。紧接着，我们将宝剑公司的出价，又上调5毛钱，它就赫然登上了搜索结果的第一位。

　　这个就是竞价排名啊，您现在做的百度推广就是竞价排名，跟以前的竞价排名有什么不一样呢，以前的竞价排名您做的时候，是不是可以看到其他客户的出价，对，然后现在就是看不到其他客户的出价，噢，如果说您的这个账户的质量相对而言比较低的话呢，（优化后）可以有助于它提升，但是具体地来讲竞价排名这一块，主要看的还是您的出价。

　　看来所谓的质量度这些指标都是虚的，要想提升排名，最主要仍然还是看谁出的价钱高。可是如果想排名第一，在看不到别人出价的情况下，又该如何出价呢？记者通过后台价格更改，将北京宝剑公司的帐户调整到靠后的位置，然后向客服咨询。

　　北京百度：这个出价到底该应该出多少，其他客户的出价我们都看不到，就是有没有一个什么样的评估标准，我自己可以评估一下，您看一下下面，下面有一个估算工具看一下。

　　在每个账户操作后台，百度都给客户提供了一个估算系统。记者用它进行估算，结果显示，“数控钻床”这个关键词，需要出价到点击一次36块钱，才有可能排到第一位。输入10元的价格，显示这个价格的排名是18位以后。我们试着出价10元，点击搜索结果，发现宝剑公司并不是排在18位，而是已经排在了第一位！百度的估算结果和实际情况怎么差距这么大呢？记者继续向下调价，结果发现想要排名第一，实际出价只需要6.4元。也就是说，如果记者为排第一，真按照百度提供的估算系统去报价，每被点击一次就白白多花29.4元。

　　北京百度：估算工具的话，它只考虑的是出价的一个问题，它并没有考虑账户其他的一个状况，就像我们加创意这样的情况，它都没有考虑，所以的话估算工具您只能做一个参考。

　　记者还注意到，在百度凤巢后台系统里，有一个消费上限的设置，以利于客户对自己的资金进行管理。

　　河北百度李丹：自动去产生这个功能，假如说您设备两百，那么咱到后期的话，如果您花到两百那咱们所有的关键词，包括推广信息是自动下线的，就不用再花钱了。如果是我设置的上线是200元，是不是它到两百零一分钱都会给我停掉，嗯，对。

　　但是，在北京宝剑公司的帐户上，我们发现，2011年8月5号这天，虽然设置了消费上限是500元，却产生了近513元的费用。

　　百度售后服务：是这样，就是您在每天这个下线了以后，它还会有一个刷新的时间，在这个刷新时间里边，这个您这边也会有一个相应的消费，那这个就建议您这边就是再关注一下了，或者说您这个可以再适当的调整一下您的预算，那等于是我设定每天最高消费多少钱，这个是一件无意义的事情对吗，这个那您不设定的话，那假如您不设定，那您就有可能消费的是两千三千，如果我不接受你这个预算下线时间呢，我要求就到达我设定的最高限每天消费，就马上给我停掉这样可以吗，那这个十分抱歉，这个可能是没有办法对您这个账户单独这么一个操作的，因噢这个都是由系统这边（操作）的，那就等于是你们强制我消费了一个小时的下线时间，对不对，稍等，您这边可以理解一下

　　在体验过程中，记者还发现，百度对于关键词的选择设置，几乎是不加限制的，这其中包括许多著名商标。我们在百度注册的宝剑公司本是一个虚构的机械公司，但如果选择把闻名世界的全聚德作为自己的推广关键词，能审核通过吗？结果又会如何呢？

　　记者在百度搜索中，将全聚德作为关键词进行搜索，结果我们注册的这个虚假的机械公司的链接，竟然出现在了右侧推广链接栏排名第一的位置。记者继续用这个假公司的帐户，将多家知名企业的注册商标申请做为推广关键词，百度也是一路绿灯。记者以某著名品牌公司人员的名义，打通了百度售后服务电话。

　　记者：我希望你们不要再用我们这个品牌来做你们的关键词推广，您得给我们提供商标，包括相关的范本，我们也会根据您提供的商标，这种商标来进行问题的判断，我有什么义务向你们提供，应该是你先找我商量，说这个商标能不能用，这个不是说我们，如果您不给我们提供的话，我很难对于这样的问题，我们没法来保证，对您这个问题的这种需求，作出很好的这种判断。

　　把别人的注册商标当成关键词卖给所有花钱参加推广链接的企业，百度的做法使不少企业在用自己的企业全名作为关键词搜索时，经常会发现搜出来的第一名竟然是竞争对手。记者在百度搜索栏中输入麦当劳，搜索结果排在第一位的，竟然是肯德基。而企业要想改变这种尴尬局面，唯一的办法就是也加入百度推广链接，再出更高的价格去竞争这个本来属于自己的关键词。

　　记者的体验结果令人震惊 百度的凤巢系统与竞价排名系统本质上没有区别，只是更加不透明，更加烧钱。那百度的这种做法,给参加推广链接的企业,带来的又是什么呢?

　　这是位于北京郊区的双龙铜质门窗公司，它的老板来自江苏，叫刘永良，2011年3月，从老家过完春节回到北京的刘永良，刚开门迎客没几天，便接到了百度公司打来的一个要钱的电话。

　　刘永良：我们以为他搞错了，或者是信息发错了，第一天上线，我们第一天晚上看的，上线了，第二天早晨就叫我们马上要续费了

　　作为一个老客户，刘先生几乎每年生意清淡的季节，都会打钱到百度推广链接的账户里，以竞价的方式，把自己的公司网站推到首页，招徕一些新客户。

　　刘永良：2006年的时候假如说排名，我们主要的产品是铜门，点击一下铜门就是三四块钱，四五块钱， 2010年的时候就达到了十几，二十几（块），点击一下

　　虽然百度推广的收费逐年提高，但刘永良仍然每年都会打钱到账户里，做上几个月的推广链接。不过这一次的情况太反常了，头一天才打进账户2000元，不到24小时便接到了百度的续费通知。

　　刘永良：第二天早晨，他们就有信息过来说我们账户的钱不多了，原来两千块钱还能够最少也得一个月才能完，今天怎么24小时就把我们搞光了

　　参加了4、5年的百度推广链接，刘永良可以说对推广链接的操作方式和规律都非常熟悉，他参加竞价的关键词只有4个“铜门、铜窗、铜栏杆、铜扶手”，这些关键词每天有多少点击量，刘永良一清二楚。

　　刘永良：我们以前的那种做法就是铜门一天也就是五六次（点击），铜窗有的关键词就没有人点，铜窗点个一两次，铜栏杆点个一两次是这样的，反正一天也就是七八十块钱，
　　你说是两千块钱一天没有了，总会有一个电话打进来吧，一个都没有，所以我们就不服了，

　　刘永良立刻又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那就是竞争对手恶意点击，让自己多花钱。百度给每个推广链接客户都提供了一个后台操作系统，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刘永良登录账户，进后台看看有没有恶意点击的线索。没想到看到的情况，更让他吃惊。

　　刘永良：他都是那些无关紧要的（关键）词，跟我们产品，我们从来没有做过这个产品说上面点了多少次多少次都有，比如说什么铜锁，还有什么我都想不起来了。铜电线也有，就是卖电线的，我就感觉我铜门窗怎么会有电线推广呢，他把你搞上去了，只要有铜的，大概是他们搜出来只要有铜的，他都把你弄上去了，大概是有个三四十种

　　这下刘永良明白自己的两千块钱是怎么没有的了，自己原本四个关键词，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近40个，以每个词平均点击一次花10块钱算，只要一个词有5次点击，他的2000元就瞬间进了百度的口袋。而当刘先生就此和百度进行交涉要求退钱时，百度的态度让他更生气。

　　刘永良：他不给你任何的理由，这个事情就只能这样了，不退钱，只能说给你一个小礼品什么东西

　　一气之下，刘永良一纸诉状，将百度公司起诉到了北京海淀区人民法院。但开庭那天发生的事情，又更出乎他的意外。

　　刘永良：对方就是派了律师，就同意把钱退了。

　　钱虽然拿回来了，但双龙公司的人还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在一夜之间给他们弄出了三四十个关键词。

　　一家不愿透露名字的公司公关人员告诉记者，他们公司从2004年开始，就一直在百度投入广告，经历了从竞价排名到凤巢系统的转变。提起这种转变，这位公关人员最大的感受是这样的：

　　最本质的区别就是你现在要花更多的精力更多的钱，才能排到前十位。因为还是一种竞价方式，只不过是现在是不透明的，因为你不知道对方到底是出了多少钱，有时候感觉像无底洞似的。

　　这位公关人员以本行业一个关键词为例，给我们算了这样一笔帐。

　　比方说我们有一个关键词，原来的时候是，因为这个关键词竞得少，大概出在（点击一次）5块吧，能排在前五位，现在呢，我现在出了（点击一次）将近十块了，但是根本就排不上去。然后我就跟他（百度客服）咨询，然后他们说描述不是特别好，创意不是特别好。

　　描述、创意是指对自己网站的设计和产品描述等等，这一类的诸多参数加在一起，百度统称为质量度，表面上看，强调质量度而不单以出价高低定排名，正是百度凤巢系统与过去竞价排名最大的区别。

　　我就改。但是还是一直排不上去。然后告诉我因为点击率太低了，就是说，你得想办法提高点击率，所谓提高点击率，就是多花钱呗，因为点击一次要收费的，我就觉得，那我总不能自己去点自己的吧，最后，他告诉你价格不行，后来我调了价格，我现在这关键词，这价格我可能是调在（点击一次）十五块钱，然后它可能排在左侧七八名这种位置。

　　从过去出价点击一次5块钱到现在出价一次15块钱，这家公司好不容易排进了前十名，但要想排名相对稳定，就更难了。

　　过一段时间又没有了，反正就说只能是把价格提高了。最后就是，你会发现，你得把价格提到很高，有时候能排到左侧。

　　百度推广链接存在的问题，媒体和社会关注了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可是问题一直没有得到彻底解决，显然，这不是靠百度的自我约束就能完成的，公司的基本动机就是追逐利益，在推广链接成为百度最大利润来源之一的情况下，让百度自己去管自己，是不现实的，网络营销推广近年来发展很快，与此相关的法律法规建设却相对滞后。如果没有一套制度，从法律法规层面上加以约束，情况很难得到根本改善。互联网是个特殊的行业，渗透社会各个层面，这个问题如果不尽快解决，会给我国整个互联网行业带来不良的影响，同时不利于全社会构建一个诚信、健康的市场环境，也会影响整个社会的诚信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