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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比亚首都的黎波里基本被反对派控制,各种消息和传闻散布到整个世界的上空。很多人都在问同一个问题:“卡扎菲,你到底在哪里?”
卡扎菲在哪里?有人说他逃回老家的部落里藏身,准备反击;有人说他还在的黎波里某个角落,伺机决战;还有人说他已经悄悄地越境跑到别国。不过很多人相信他逃不出去。说法众多,可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要想准确地弄清楚这个高压统治利比亚达42年的强人在哪里,还真不容易。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卡扎菲的选择不多。首先他没有能力决战和反击。猜测他能够反击的舆论,大概是高估了独裁者平时高调的恫吓和表面的强大,同时也低估了强大的民心。卡扎菲曾经说过“人民都爱我”,他要“一条街道一条街道”地清理反对者,他强调过要做一个战死沙场的“烈士”。然而事态的进展,证明这不过是古往今来独裁者老套的把戏。从电视画面看,和入侵阿富汗和伊拉克的带着先进武器的美国大兵相比,攻入的黎波里的利比亚反对派武装几乎是乌合之众。然而面对这些乌合之众,传说中的卡扎菲的精锐部队没有进行地面抵抗(空中已被北约控制),政府军的军服散落一地,士兵们便装溃散。实际上这已经不是军事较量,这是民心的体现。卡扎菲掌权时可以说“我就是利比亚”,然而一旦被民心抛弃,他凭什么反击?如果反击,也只能是造成更多人员伤亡的徒劳而已。
其次,卡扎菲也已经没有资格谈判下台。虽然为反对派撑腰的西方,还在谈论卡扎菲“下台”。但实际情况是,他已经不在台上。非洲联盟4月份曾经劝说他“悄悄地离开”,流亡其他国家。然而卡扎菲不能接受。6月份国际刑事法庭对他发出通缉令。现在的情况是,国际刑事法庭已经为他和他的儿子准备了三间牢房,反对派决心要审判他。没有人说和他谈判了。
那么卡扎菲就只能死亡或逃亡。虽然卡扎菲曾经宣称要战死,但是他一直靠录音来给支持者鼓舞士气。而且,他以前忠心的心腹说他“没有勇气”像希特勒一样自杀。这个可以理解,一个号召别人爱国、自己家族在海外有大量财产的人,肯定“珍惜”自己的生命。如果卡扎菲流亡,也只能跑到既不是国际刑事法庭成员国又愿意接收他的国家。邻国马里就是这样的国家,而且卡扎菲据说在那里还颇受支持。如果他能逃到马里,那算他走运。否则他就是躲在老家,也迟早被抓。如果被抓,卡扎菲大概还是希望到海牙接受国际刑事法庭的审判吧。毕竟这个法庭没有死刑。而如果被国内反对派审判,结局可能不一样。
总之,卡扎菲的选择很少。但是利比亚现在的变数也很多,最重要的就是反对派组成的过渡政权,能否保证平稳过渡。很多分析认为,在贾利勒的领导下,过渡政府到目前为止表现得尚为理性。但是经过卡扎菲的统治,后卡扎菲时代的利比亚无论是政府、社会还是警察、军队,都要重新建立,任务异常艰巨。这也是任何强人忽然倒台都会留下的后遗症。即便如此,从事态发展来看,利比亚民众选择的还是先推翻卡扎菲,再面对其他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