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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刚刚结束的第六届中国(东阳)木雕竹编工艺美术博览会上,木雕公司老板马海军收获颇丰,但他却高兴不起来。
从去年到今年,马海军的公司业务量增加了50%。生意越来越好做,可木雕工却越来越难招,目前,他的公司至少还缺20多名木雕工。
着急的远不止马海军一人。一边是订单做不完,一边是木雕工”一人难求“,东阳木雕业出现了“工资高,人难招”的怪现象。
木雕工短缺,企业有单不敢接
东阳工艺美术行业协会秘书长楼秀明向记者提供了一份数据——
2009年,东阳木雕的产值为50多亿元,去年达到100亿元,今年上升到近160亿元。与此同时,东阳的木雕企业也从2009年的300多家增加到1500多家。
但到目前为止,东阳木雕行业的用工缺口还有一万多人。
东阳木雕集团是东阳木雕的龙头企业,有木雕工200多人,用总经理王向东的话说,再给他200人,集团也能消化。
“现在是单子多,人手少,所以我们只能选单,利润少、劳动强度大的干脆不接。”王向东说,因为缺人,许多木雕企业的发展规模受到限制,“想扩大也不敢。”
开工资像竞拍,最高日薪1000元
木雕工紧俏,工资自然扶摇直上。2009年,东阳木雕工的日薪为80~100元,去年是200元,今年则跳到了300元。
“我们这里普通工人一天两三百元,做得好的一天500元。”马海军说,目前东阳木雕工月入五六千元都算低的。
22岁的徐庆今年刚从浙江广厦建设职业技术学院木雕专业毕业,目前月收入已经近万,他班上44名同学,还没毕业就被木雕企业抢夺一空。
“现在木雕这个行业,稍微能上手的工人,可能工具还认不全,日薪都能开到上百元。” 王向东告诉记者,这两年木雕工的收入,以每年百分之四五十,甚至百分之百增长。
“在劳动市场招人的时候,开工资像竞拍一样,这个厂说一天150元,那个厂立刻出200元,第三个厂跟着就开250元。”王向东说,开得高的,甚至一天1000元。
王向东担心,按照这种急进的方式,东阳木雕人才会越来越少。“一般技工还好,主要是缺少创新性的人才,缺乏新意,模仿严重,会制约这个行业的发展。”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
一边是东阳木雕产业的红红火火,一边是木雕人才捉肘见襟,东阳木雕的业内人士向记者分析了其中的原因。
原因1:培养周期长
楼秀明告诉记者,东阳木雕行业有种说法——3年学徒,5年半做,7年挣钱,10年出师,“即便现在,起码也要两三年才能真正做活。”
沈斌也说,虽然木雕工的待遇高,但刚入行的一两年比较苦,每月也就一两千元。沈斌曾带过几个徒弟,干了一段时间,坚持不下去都陆续走了。
原因2:小作坊太多,产业化不够
王向东认为,现在很多地方都过分强调木雕产品是个人完成的,觉得一个人就能把产品做出来,所以小作坊越来越多,人才的供应不足,反过来这个行业就更难产业化。
原因3:本地人不学木雕,外地人学了就走
据王向东了解,现在学东阳木雕的本地人越来越少,很多都是外地人。“他们学上几年后,觉得能谋生了,基本都回家了。如果是其他行业,还可以产业转移,但木雕是有地域性的,离开东阳,还能叫东阳木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