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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发改委、教育部与财政部4日联合发文,严禁幼儿园以任何名义向入园幼儿家长收取赞助费、捐资助学费、建校费、教育成本补偿费等与入园挂钩的费用,严禁以开办实验班、特色班、兴趣班等特色教育为名另行收费。学前教育的乱收费,被国家“严禁”了。
严禁各种乱收费的政策,总是以文件形式出台,在人们印象中,针对每种乱收费都是“禁令屡下”。如果把这类文件收集起来,大概不免要“汗牛充栋”,不仅老百姓对相关规定没个谱,怕是执行机关也被淹死在相关条文中。不过,严禁乱收费,毕竟合乎道义和民意期待,在寒冬腊月里给人以一种温暖的感觉。
文件已经联合发出,但不幸得很,湖北业内人已经断言,“这一新政落实起来有较大的难度”。去年6月,湖北省教育厅曾颁发《湖北省2011年治理教育乱收费工作方案》,其中就明文规定,所有幼儿园不得收取与幼儿入园挂钩的赞助费、支教费等。但现在2011年过去,据武汉若干幼儿园园长坦言,赞助费他们还是照旧收着。国家三部委的禁令在层级上高一些,但终究靠省级教育部门来贯彻落实,既然省级禁令不管用,国家级禁令想必也前景堪忧。
幼儿园这东西,算公共品也好,算准公共品也好,从根本上说,其收费受到需求与供给关系的决定性影响。大白菜、橘子产量高了价格就贱,生猪存栏少了肉价就涨。近两年幼儿园入园难、收费贵,根本原因无非两条:一是幼儿园总量不足,供不应求;二是公共资源向极少数公立幼儿园倾斜,择园抬高优质公立幼儿园的身价。供不应求,自然是卖方乱定价;而要侃价,政府多办公立幼儿园,自然就有了底气。
道理很简单,有关部门也心中有数,比如去年3月全国“两会”期间,教育部部长袁贵仁表示,教育部将督导各省的幼儿园发展三年计划,相信会在三年内缓解入园难问题。教育部还要求,各地于去年3月提交以县为单位、缓解入园难问题的规划办法。财政部副部长朱光耀则表示,对于学前教育,2011年仅中央财政要投入30亿元专项经费。而从政策框架看,是以地方为主、以县为单位来解决入园难问题的。
发展学前教育的目标从中央到地方是一致的,但国家部委坐而论道,地方则是起而行之,其政策手段似乎注定有别。国家部委向下输入政策目标,地方却必须拿出真金白银,他们有没有钱出、愿不愿出钱都是问题。从经验层面来看,地方也想跟上面一样“给政策”,但不是下达政策目标,而是让学校、医院等自立名目,收费“谋发展”。本应由财政开支的事项,通过相关单位乱收费,缓解了地方预算的压力。
令人称奇的是,很多地方一边出台严禁乱收费的文件,甚至时不时开展执法大检查,一边对乱收费睁一只闭一只眼。严禁乱收费,体现了基本的是非观念,对上有个交待,对民意算是一种安抚。对乱收费睁一只闭一只眼,则是一种政策现实主义。不让乱收费,相关经费就得由公共财政埋单,到底怎么做,这是一道最简单的选择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