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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润近日发布的“中国千万富豪品牌倾向报告”中,茅台、五粮液与路易威登、爱马仕和宝马等知名品牌,同时出现在“2012胡润全球十大最值钱的奢侈品牌排名”榜上。茅台以120亿美元的品牌价值成为全球第四大最值钱的奢侈品牌,高于奔驰和香奈儿。去年11月,飞天茅台三年内零售价或超5000元,两年内茅台还将申请“奢侈品资格”,茅台未证实此讯。(1月12日《新京报》)
看到这则酒气熏人的消息后,我的感受是,这重重地打了贵州茅台集团原董事长季克良老先生一耳光。因为他去年3月曾公开称,“现在茅台早已走入寻常百姓家了。我一直的主张都是要让老百姓喝得起茅台酒”。季克良先生说这番话之所以当时无人相信是酒后失言,源于他在茅台工作了超47个年头,素有“国酒掌门人”之称。而今看来,再有威望的酒厂老总也有贪杯之时,特别容易在两杯酒水下肚后道出言不由衷的话。
实际上,茅台还是沿着“买的不喝、喝的不买”这条中国式奢侈消费的路径行走着。以茅台为例,据市场人士估计,每年只有约20%的茅台酒进入了大众消费市场,剩余八成茅台酒主要用于机关事业国企等单位招待、送礼等人情消费。一旦茅台变成了“人情酒”、“办事酒”,那么其价格往往就不再由市场供求来决定了。就拿垄断央企中石化来说,就多次传出公款团购囤着海喝茅台的丑闻。若加上未有见光的公款购茅台的数量,估计其惊人程度会让人大跌眼镜。
时下,虽然民众监督公款浪费的权利有一种被剥离感,但转念一想,这些奢侈品跟大多数百姓的关系真的不大,民众关心的应该是猪肉、菜价、上学、看病。对于那些有公款报销的主儿,或为了打通公款报销者的权力捷径的富豪,那的确不算什么奢侈品,不就几千元一瓶嘛,他们有能力轻松驾驭。但产酒者既然深知此理,却不愿在嘴上丢掉“暧民之心”,行动上为“公款吃喝”助推,使“三公”继续贪杯成性,嘴上却说要满足百姓饮国酒的情结。
事实上,不管是垄断国企高管一次花数百万元购茅台以备拓展业务之用,还是以酒桌上是否有茅台来量化请客者的财力与诚意,大多是账本没有得到及时公开,特权没有得到全程而有效地监督,“三公”开支醉意不醒所致。在茅台等名酒打涨价醉拳时,只要“三公”约束疲弱依旧,发改委就不会找茅台谈价格大局。因为,茅台的主要消费对象,已经将这种酒等同于“身份的标志”,反映了“中国消费经济的畸形以及奢侈品供应公务化的现象”。
只要这种现象存在,不管茅台的价格如何上涨,永远供不应求;不管茅台单边突击,硬要去挤全球奢侈品的塔尖位置,相关部门仍会装着啥也没看见。只是别忘了,喝不起茅台的百姓心中的“怨意指数”毕竟会一天天拉高的。当民众认为此类奢侈品在国内的价格还高于国外的售价时,当他们明白这一切都是醉态毕现的“三公”使坏时,他们至少会用脚投票——那就是公共部门说啥他们也不听,叫干啥他们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