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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企业进军蒙古的步伐再度受挫,这一次被“刁难”的对象则是中国铝业(601600)。
4月17日,南戈壁发布公告称,蒙古矿产资源局宣布,要求暂停由南戈壁资源有限公司(SouthGobi Energy Resources Limitd,下称“南戈壁”,1817.HK/TSE:SGQ)的全资附属公司SouthGobi Sands LLC拥有的若干许可证的勘探及开采活动。其中包括南戈壁持有的敖包特陶勒盖(Ovoot Tolgoi)煤矿许可证。
上述被叫停项目涉及中国铝业(下称中铝,601600.SH)拟收购的南戈壁资产。4月5日,中铝曾宣布,将出资不超过10 亿美元(合约63亿元人民币)收购南戈壁不超过60%、但不低于56%已发行及流通在外普通股。若交易成行,中铝也将获得南戈壁的控股权。
而针对项目终止原因,蒙古矿产资源局称,叫停上述项目与中铝此前建议收购加拿大艾芬豪矿业(Ivanhoe Mines)所持南戈壁控制性权益的协议相关。而实施暂停行动,目的在于使蒙古政府审查南戈壁拟进行的所有权变动,是基于蒙古政府的国家安全权利考虑。
一名接近南戈壁的香港矿业人士向本报记者透露,事实上,中铝在蒙古投资受阻并非首次,中铝迟迟未能获得入局蒙古铜金矿Oyu Tolgoi(下称OT)项目,最大的阻力也同样来自蒙古国政府阻挠。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蒙古国政府对中铝的敌意由来已久。”上述人士说。
商业政治化
南戈壁方面表示,公司目前尚未接获任何官方通知,(蒙古矿产资源局)无理由认为南戈壁的许可证无法存续。
4月18日,中铝公告称,获悉蒙古矿产资源局宣布要求暂停由南戈壁的全资附属公司SouthGobi Sands LLC拥有的若干许可证的勘探及开采活动。公司正在评估上述事宜对收购南戈壁计划的影响,但截至公告日尚未有充足的信息支持公司做出结论,公司将密切关注事态的进展并将及时向投资者公布最新的情况。
但一位参与交易的中介人士对本报记者表示,蒙古政府部门的做法,实则在向中铝的收购计划逼宫,将矛头对准中铝。
该中介人士强调,蒙古政府的做法,属于明显的“将商业活动政治化”。
据本报记者了解,南戈壁在蒙古国拥有四座煤炭项目,已投产的敖包特陶勒盖煤矿和苏木贝尔(Soumber)煤田、Zag Suuj 煤田和敖包特陶勒盖地下煤田等三座开发项目。截至2011年,南戈壁产出原煤4.57 百万吨。
其中,敖包特陶勒盖是南戈壁最具代表性的煤矿之一,多年来一直在向中国输出煤炭,该煤矿位于蒙古国南部,距离蒙中边境线约40 公里。
“敖包特陶勒盖开采多年,一直不存在采矿证和勘探方面的不合法问题。蒙古政府显然没有充足正当理由叫停,国家安全只是一个政府审查中常用的幌子。”上述参与交易的中介人士表示。
屡遭阻力
除此次计划收购南戈壁受阻外,中铝在OT铜金矿上遭遇的阻力在持续十年之久后仍未破除。
早在20世纪初,OT铜金矿的价值尚未被完全发现之时,包括中铝在内的数家中国企业计划参与OT项目的开发竞标,但受到蒙古国内利益方的阻挠。
但中铝试图进入蒙古的投资意图并未就此放弃。
2010年,中铝主动对外表示,其有兴趣投资参与OT铜金矿开采。今年年初,中铝总经理熊维平再次对本报记者表示,中铝投资OT铜金矿项目的兴趣未变。
但蒙古最大银行KhanBank的首席执行长J.Peter Morrow则公开表示,中铝不大可能参与OT项目的直接合作伙伴,“因为这样做可能会引发来自蒙古政府的政治阻力。”
蒙古当地券商Frontier 的一位高管也对本报记者表示,如果仅从商业角度出发,中铝等中国企业前往蒙古投资矿产资源,是值得优先考虑的合作伙伴,因为中国有巨大的需求市场,此外,中蒙接壤的交通设施,以及充足的劳工也均是双方合作的优势条件。但即便如此,上述券商高管还是表示,“蒙古政府不会这样考虑。”
“如何避开中国的控制力,并削弱蒙古资源对中国市场的依赖度,是全国多年持续讨论的政治话题。”上述人士说。
而与屡次拒绝中国企业投资相左的是,蒙古境内自身的症结也十分明显。其中,运输能力则一直是蒙古资源出口最为凸显的瓶颈之一。
本报记者了解到,在关键的铁路走向问题方面,蒙古政府目前面临两个选择:其一,采用与中国接轨的国际标准轨道,其二,或采用与俄罗斯接轨的宽轨。
事实上,这也是蒙古国内讨论多年的重要议题,因为前者直接通往中国,后者虽可绕开中国,却需经由漫长曲折的路线通往俄罗斯的出海口。
此前,由于包括OT项目、南戈壁在内的多个资源项目靠近我国的边境地区,多年来,蒙古绝大部分资源出口至中国。
直至2011年,这一现状被打破,蒙古政府推出新方案,采取与俄罗斯接轨的宽轨,这也让包括中铝在内的国内投资者此前的关键谈判筹码之一顷刻化解。“铁路线路一直是中铝等中国企业与蒙古谈判的优势之一,但现在这个优势已经不复存在。”
蒙古投资陷阱
对于海外资源投资者来说,蒙古无疑是一个资源丰富的新宝地,但值得注意的是,这片尚未大规模开发的亚洲腹地也同样隐藏着诸多陷阱。
上述曾与艾芬豪有过勘探业务合作的香港矿业人士对本报记者表示,蒙古矿产的勘探数据大部分存在作假嫌疑,其中,很多数据与实际储量相差甚远,甚至包括OT项目在内的部分数据,也与现实不符。
除此以外,蒙古的矿业投资环境风险指数也很高。来自加拿大公共政策智库弗雷瑟调查机构(the Fraser Institute)发布的评估结果也同时将蒙古界定“为全球最差矿业开采和开发国”。
上述参与中铝拟收购南戈壁的中介人士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称,蒙古政府对政策的朝令夕改是世界各地的投资者面临的共同问题,但对中国投资者来说,民族主义则是横亘其中更难跨越的一道阻力。
针对蒙古的整体投资环境,中国在蒙投资企业中华总商会则表示,中国企业在蒙古投资,应尽量采取多边合作方式,尤其是项目规模较大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