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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的“大外交”近来十分活跃,针对中国的部署在增多。美国舆论对奥巴马政府与北京打交道的每一个细节都很在意,构筑对中国的“强硬”很像美国的主流政治意志。
其实美国用不着刻意“强硬”,它的强大和硬朗中国人从不怀疑。真正相信“美国衰落”的中国人很少,说这种话的美国人和欧洲人反而更多些。
美国的综合力量将长期世界第一,但“第一”的含义冷战后出现了幻觉。美国的部分精英一度认为,“第一的美国”拥有了统治世界的力量,它的全球打击能力,它的GPS,它的经济能量和政治软实力等等,使它成为可以超越“没有一个大国能统治全球”历史告诫的特例。世界的意识形态异类,不听华盛顿安排的小国,都让美国舆论前所未有地难以忍受。
美国从未说过要“统治世界”,但对做世界“领袖”,美国的愿望是公开、热切的。美国的力量越强,“领导世界”和“统治世界”之间的界限在美国人心中就越模糊。
就这样的雄心来说,美国的确在衰落。美国当前的危机感,也主要来源于对美国“全球领导能力”被削弱的担心。奥巴马政府在亚太地区的战略部署,目标正是对“全球领导能力”的捍卫。
这会让美国不堪重负,尤其是“领导世界”和“统治世界”的界限已经乱了的时候。美国不是真的弱了,而是它的战略要求比它的真实能力高出了一块。冷战时期,美国霸权的边界局限于西方,因此力量比较充裕,如今在美国经济所占世界比例下降的时候,它要规定整个世界的秩序,这是跟历史和现实都过不去。
美国试图调动他国的资源,补充自己“领导世界”的力量亏空。美国的财政不断恶化,逐渐沦为“美国内部财政”,它的“国际主义”气势逐渐在褪色。以往美国“半个世界的霸权”地位摆在那里,它就是美国的军事、经济实力以及制度和理念建设。如今美国的“全球霸权”显得有些“猥琐”,它在帮美国实现自身私利的成功猎取。
由于经济力量捉襟见肘,美国倾向于更频繁地使用军事及政治压力,试图走国际政治的“捷径”。然而军事及政治上的胜利总是得不到巩固,伊拉克、阿富汗的情景都是这样。
在对中国的问题上,美国用政治压力解决经济问题的念头很强烈,本应美国CEO们解决的事情,成了美国议员和政治家们带头干预的“正业”,从宏观上看,这是政治对经济的“瞎插手”和“瞎指挥”。
这样的美国太累了,而且这样下去它只会越来越累。中国有句话说:退一步海阔天空。美国或许应当接受世界多极化的现实,修正自己“领导世界”的内涵。只要姿态稍稍放低,美国就重新成为生机勃勃的国家,它今天的困难并没有超出正常范围,和“美国衰落”没多少关系。
美国对中国崛起有某种“不安感”是正常的,但这种不安变得很激烈,就是不健康的。它的背后一定是对世界不切实际的野心。世界不是美国的,这不是中国人或者哪国人的挑衅性语言,它就是一个美国人应心悦诚服接受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