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视网|中国网络电视台|网站地图 |
客服设为首页 |
“太不了解基层了。”
当香港中文大学讲座教授郎咸平连珠炮般地直抒自己对中国电力行业的种种不满时,湖南一家隶属五大发电集团的电企高管只能报以一笑。
这场论战发起于郎咸平本月撰写的《谁在忽悠电力紧张》一文,中国电力企业联合会(下称“中电联”)不点名地以“有失偏颇”回应。21日晚,郎咸平在其微博上挑起第二回合叫板。
昨天,中电联副秘书长欧阳昌裕对《第一财经日报》记者坦言,中电联与郎咸平间的对话并未能如公众所期望的那样,为电力行业在改革、纾困等方面起到积极作用。
“如果郎教授能花时间仔细研究一下电力行业后再发表观点,效果会更好。”他说。
然而,这一系列充盈着火药味的隔空对话意义并不止于“鸡同鸭讲”般的眼球效应。
在“市场煤、计划电”、电网企业暴利与否以及宽带反垄断等新老争议的背景下,郎咸平所打的这场抱不平为公众加深了解电力行业以及电价改革路径打开了一扇舆论大门。
争议一:谁在哭穷
中电联统计信息部发布的上半年电力供需与经济运行形势分析预测报告显示,五大发电集团火电继续严重亏损。
据中电联统计,上半年,华能、大唐、华电、国电、中电投电力业务合计亏损66.5亿元,同比增亏50.9亿元,其中,火电生产企业亏损153.8亿元,同比增亏95.2亿元。
该机构上月末又预测,今冬明春全国最大电力缺口在4000万千瓦左右。
此后,郎咸平抛出《谁在忽悠电力紧张》一文,直言五大电厂根本没有亏损,涨价不是解决方案。
11月14日,中电联给出了“不忽悠的电力紧张事实”。
该机构负责人在接受新华社采访时不点名回应称,近期有经济学家发表文章质疑“谁在忽悠电力紧张”,认为五大发电集团并未亏损,而是嫌钱赚得不够多,为了“忽悠”加价,“找各种理由推脱”发电,导致电力紧张。
该负责人认为,这样的观点有失偏颇。
上述五大发电集团旗下的上市公司半年报显示,大唐发电(601991.SH)同期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超过8.5亿元,华能国际(600011.SH)约为11.8亿元,华电国际(600027.SH)接近1.19亿元,国电电力(600795.SH)约为11.4亿元,上海电力(600021.SH)也达到1.8亿余元。
这成为郎咸平的论据。
中电联认为,二者数据并不矛盾,这些资产优质的上市公司的效益情况不能完全反映出五大发电集团的火电业务整体亏损现实。
该机构称,这些上市公司属于五大发电集团中的优质资产,非上市部分电厂经营则普遍比较困难,这些资产状况相对较差的发电机组大多分布在中部、东北和西部地区等上网电价较低的地方,无法承受煤价上涨的成本压力,绝大部分已经陷入巨额亏损的境地。
对此,郎咸平在微博上驳道:“不同地方煤价不一样啊!别的地方电价虽然没华东贵,但煤价成本更便宜啊,以一吨5500大卡动力煤为例,华东的价格是852元,黑龙江双鸭山是690元……”
郎咸平罗列的价格准确与否不得而知,10月底,本报记者跟随一辆运煤车采访得知,从河南焦作市前往内蒙古鄂尔多斯装煤返回后,一车54吨5500大卡优质煤的价格由20000多元涨到43000元。
欧阳昌裕告诉本报记者,郎咸平所指的煤价差异的确存在,华东地区的煤炭价格较华中、西部以及东北地区高。但他指出,上述几个地区的燃煤发电机组脱硫标杆上网电价却是不同的。
中电联统计部主任薛静曾告诉本报记者,华东地区的标杆电价总体至少高于华中地区0.1元/度。
欧阳昌裕由此指出,过去中西部的标杆电价是依据更低的煤价而制定的,因此即使上述地区煤价再便宜,总成本还是要超过标杆电价的。
“郎教授应该把煤价和标杆电价比照起来看,才能真正了解问题的核心。”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