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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新网12月21日电 新加坡《联合早报》日前刊文说,最近那场欧盟峰会上英国和德国都出错了牌:英国首相大卫?卡梅伦把英国从欧洲孤立了出来,而德国总理默克尔则让欧元区完全脱离了现实。
文章摘编如下:
最近那场欧盟峰会上英国和德国都出错了牌:英国首相大卫?卡梅伦把英国从欧洲孤立了出来,而德国总理默克尔则让欧元区完全脱离了现实。
如果卡梅伦手里有一份经济发展议程的话,那么他就能在会上争取某些实实在在的东西,因此也不会缺少盟友。但一如既往,他全盘接受了默克尔的经济紧缩议程——因为他的政府早就自顾自地实施该议程了——并为了保护伦敦金融城而选择否决一个新的欧洲条约。此举取悦了卡梅伦所属保守党内部的欧洲怀疑主义者,却对德国铁娘子所开出的致命药方无所作为。
倒果为因的错误疗法将加深危机
在布鲁塞尔达成的协议排除了任何利用凯恩斯式需求管理手段来对抗衰退的可能性。“结构性”预算赤字将被限制在GDP的0.5%以下,凡违反此条者都将受到(细节尚未公开的)惩罚。
然而对欧元区危机来说这是一个错误的疗法。默克尔教条认为危机爆发的原因正是政府的挥霍无度,因此只有用“严厉”的预算平衡规定才能防止危机再度发生。
但默克尔的分析却是大错特错的。因为推动2007-2008年经济崩溃的并不是政府的赤字消费,而是银行的过度借贷。而堆积如山的政府债务其实并不是经济下滑的原因,而是其后果。因此应该强力注入欧盟政治架构的不是长期财政紧缩,而是严厉的金融管制。不过我们却很少看到这样的动作。
更紧迫的则是原本提出的“财政联盟”在欧洲复苏方面毫无建树。数字是残酷的:在峰会之前,欧洲央行把2012年的欧元区GDP增长预期从1.3%大幅调低到0.3%。这看上似乎还算是乐观了。事实上欧元区经济将在明年上半年出现萎缩,甚至会延续到下半年,这都归因于当前正在推行的赤字削减政策——该政策也进一步增加了银行和主权国家身上的压力。
而2007-2008年危机后的复苏之所以如此无力原因很简单:当一个经济体萎缩之时,政府负债自然会增加,因为收入下降且支出上升。而当它开始削减支出的时候,债务规模会变得更大,因为这种削减使得经济进一步萎缩。这也使得政府出现债务违约的可能性非但未能减少,反而还增大了。
在欧元区,大多数政府债务都由私人银行持有。随着债务不断累积,银行的资产价值也一路下滑。因此主权国家的危机吞噬了银行。而像默克尔那样把本已积弱的政府套上严格配额的锁链只能让经济危机变得无法避免。在经济下滑银行破产之下还念叨着那套以紧缩求救赎的说教,这只会重复1930-1932年间德国总理海因里希?布吕宁所犯下的经典错误。
可以确定的是,欧元区需要的不仅仅是一次拯救。其外围国家需要恢复竞争力,其中某些国家也从地中海国家不断收窄的贸易赤字上看到了希望——据他们说这是因为欧元区内部的结构性贸易不平衡正在“自我修复”。但不幸的是,这些“修复”并非基于出口增长,而是源自于经济活动受抑制所导致的进口下滑。
像这种国家可以通过停止进口来实现贸易顺差的想法,就跟政府可以通过不消费来还清负债的想法同样不切实际。一个人的支出就是另一个人的收入。默克尔坚持让本国主要贸易伙伴削减支出,实际上是在切断德国的主要增长源头。
量化宽松须与加强基建结合
那么欧元这个单一货币是否能坚持下来?出人意料的是有两个结合起来或许能拯救欧元的政策却被排除在了议程之外。欧洲央行应当被授权购买足够数额的希腊、意大利,西班牙和葡萄牙政府债券,最终使得这些债券的收益能与德国政府债券相近。此举或许能通过多种渠道刺激实体经济增长:比如降低贷款利率;提升公共或者私人资产的名义价值;以及让欧元相对于美国或者其它货币贬值。但量化宽松对经济活动的影响无法确定,而且这种通胀政策可能引发贸易伙伴的反弹。
而这也是为何量化宽松政策必须与一个涉及全欧元区的东南欧老旧基础设施升级投资项目相结合的原因。政府的资本支出(而非经常支出)可以通过向用户收费收回投资。即便无法收费,精心选择的公共投资也会产生的高额回报:新道路降低了交通成本,新医院则能确保整个劳动力群体更加健康。
一个名为欧洲投资银行的机构已经开始执行类似项目。而它必须得到足够规模的二次注资才能抵消掉欧洲各国赤字削减项目的负面相应。
而与公共投资相结合的量化宽松将给予欧元区急需的增长动力,并借此逐渐削平那些堆积如山的债务。但几乎可以确定的是这两个政策都不可能分别得到实施,更别说同时推行了。
欧洲央行正在二级市场暗地里买进各国政府债券,但它的新行长马里奥?德拉吉却坚称这种介入行为只是暂时,有限且仅仅是为了“修复货币流动渠道的功能”。本次峰会上也没有人建议将欧洲投资银行变成增长的引擎,因此失血状况仍在继续。
这意味着欧元区无法被拯救;欧元将幸存,但欧元区将萎缩。唯一的问题就是欧元区究竟会在何种范围,什么时间以及何种方式走向崩溃。希腊或者其它地中海国家将发生债务违约,并重新获得印刷钞票并压低汇率的自由。
这将对全世界造成冲击,但有时也正是需要一些冲击波来打破冰层,这样水才能重新涌出来。(罗伯特·斯基德尔斯基:英国上议院议员,华威大学政治经济学名誉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