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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微“赢了”
当美国的版权商抱团对抗新媒体冲击的时候,中国两家最大的视频网站居然抱在一起了。中国市场意外成为旧内容经营者的避风港。聪明的创业者选择了退出。
文|CBN记者 骆轶航
在一个成熟的互联网市场,理论上应该至少有一家YouTube,一家Hulu和一家Netflix。它们分别代表了人们对视频内容不同层次的需求:你能与多少人共享视频内容,能免费获得多少原本需要付费才能收看的内容制作商的产品,如何花更多的钱点播更多随时收看的网络视频节目—无论在电脑、iPad还是60英寸屏幕的LED智能电视上。
有意思的是,在中国我们看到了YouTube、Hulu和Netflix这三个上不去的网站的翻版:那几家最初倡导以自由分享视频为己任的视频网站公司—优酷、土豆和酷6,现在都号称是YouTube、Hulu和Netflix的合体。它们的命运在过去一年多戏剧性扭转:以不同形式先后负亏上市,接着,一个随着创始人出局和裁员被边缘化,另外两家实现了合并—在令人绝望的漫长博弈和法律纠纷面前,谁也没有赢。
所有参与游戏并执意坚持到底的玩家都是输家,这是中国视频行业最真实的现状。除了以上三个在舆论漩涡中心的公司,包括背景强大的奇艺和乐视,以及被边缘化的56和六间房等,只要你坚持玩下去,就都不例外。
角逐的获胜者恰恰是在美国和全世界大多数地区这场“新媒体”变革中最失意的角色—电视制作商、内容发行商和电视台,它们代表着传播权威,对掌握影音内容的渠道有着莫名的优越感。但在几年前用版权制衡YouTube这样的新媒体失利后,它们开始用牺牲一部分高利润试图换取更大流量的合作与新媒体和解:几大电视电影制作公司成了Hulu的投资商,提供版权让它通过免费发行广告赚钱,或者让人们在Netflix上用更便宜的价格看到更多的内容。版权是它们最后的稻草,但正变得越来越廉价。
如果你想知道在中国这个规则是如何被无情嘲弄和颠覆的,就看看过去几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内容商和版权商刚一出手,就被纷纷钻出头来的视频网站抬价竞购版权给砸晕了,它们在买版权这事上的热情比电视台都高,原本最该恐慌和担心利益受损的内容商和版权商不仅保护了自己的利益,还多了个利润来源。从2009年开始,中国视频行业就没再有过真正的YouTube模式,而Netflix模式也只是视频网站们给投资者画的饼—它们只有变了味的Hulu模式:把正版当成壁垒,把价格当成门槛,把版权内容源当战场,把侵权诉讼当互相挟持的手段,花10倍增长的价格买下相同多的内容,再因为诉讼压力不得不提供给用户更少的选择。
这成了与电子商务不相上下的低投资回报率陷阱:除了版权,服务器和带宽也是视频公司一轮轮融资和吸金的黑洞—这可能是世界上技术含量最低的服务器和带宽消费方式了。
关于视频公司的技术、服务器和带宽,可以看看Hulu和Netflix们都用它们做了些什么:它们现在都是算法驱动的架构—Hulu的热图(the heat map)功能能自动标记出用户在一段节目中最喜欢和重复观看的片段,并把它推荐给其它用户,长期将视频内容与用户行为的累积叠加在一起,利用算法自动向用户推荐内容。Netflix甚至开放自己的用户电影评级历史数据,邀请外部团队参加算法竞赛,为Netflix的内容推荐服务提供更精确的用户模型和决策预测算法,以推荐最精准的视频内容给每一个单一的消费者;这套算法现在因为与Facebook的嵌入添加了社交分享元素而变得更精确和复杂。此外,智能电视的屏幕也提供了更多可能。
其实在刚刚发生的交易面前,说这些都是多余。它们既没有在智能电视屏幕直接创新的机会,也不会轻易投入算法研发。视频网站在中国,只是一场围绕着版权的好勇斗狠的游戏,无关技术,甚至无关市场。
所以,当你看到美国的版权商和制作商开始陆续抱团对抗新媒体冲击的时候,中国两家最大的视频网站居然抱在一起了—它们反而要对抗制作商和版权商的贪得无厌的胃口。让中国市场去拯救这些来自全世界的失意的旧内容经营者吧。当游戏规则被180度地扭曲到这个程度的时候,最聪明的选择是在有人接盘的时候彻底退出。
从这个角度看,王微是最聪明的,他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