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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日,铁道部网站公布了该部《关于鼓励和引导民间资本投资铁路的实施意见(铁政法〔2012〕97号)》,宣布向民间资本“完全敞开大门”。包括铁路干线、客运专线、城际铁路、煤运通道、铁路工程、客货运输等核心领域,都鼓励民间资本“投资参与建设”、“进入”和“投资参与”等等。
如果回顾以往铁道部历次开放政策,再与这次相比较,可以确认:至少在字面上,这回确实是向民间资本“完全敞开大门”。罗列的开放领域如此之丰富,任你绞尽脑汁,也找不到哪个铁路领域不在“鼓励”之列了。
但是,仅仅公布了这个形式为“意见”的政策,是否就等同于为民间资本驶入铁路完全铺设了制度的轨道?这是否就是某些媒体所解读的那样是温家宝总理所要求的“细则”?
两个多月前,温家宝总理对包括铁路在内的各垄断行业提出要求:在今年6月份前制定出落实民间投资“新36条”的“具体实施细则”;国家发改委随即召集了铁道部等45个部门部署相关的落实工作。如今铁道部公布的这个政策“意见”,是否就对温总理和国家发改委要交出的答卷?我们当然希望是,但我们又有所担心。
谁都知道,铁路是一个庞大的联动机,其运营需要各个环节的互相联动咬合。尤其在路网规模世界第二、产权国有垄断的中国,民间投资铁路项目能够独立生存而不需与现有路网联运,这样的项目实在是少而又少。这个特点就决定了民间资本投资铁路行业,必须事先制订出明确的关于运价政策、车次调度规则、收入清算办法等事项具体实施细则,以及相关的政企分开的顶层制度设计,这是最起码的要求。没有这些就等于无章可循,民间资本就会处于忐忑不安、前景模糊难料的状态。
10多年来,为了吸引民间投资,铁路相继出台了多个版本的鼓励政策,开放的范围越来越大。但是,多年来却一直没有制定公布具体的实施细则,缺乏明确的定价政策原则,铁路政企不分的体制雷打不动,民间资本只好一直徘徊铁路门外,踌躇难决。于是就出现了一对极为强烈的反差画面:一方面是铁路宏伟的发展规划因资金渠道狭窄而难以施展、甚至去年以来一大批在建项目因资金断顿而中途停工;另一方面,充裕丰沛的民间资本面对铁路无路可走。
投资铁路实施细则的制定,技术上是否很难?从来没听铁道部说过。按理说应该不是太难,因为国外有美国日本经验可资参考,国内有广深铁路上市实践可供摸索,但多年来,尽管舆论呼吁强烈,铁道部对此一直未予理会;广深铁路上市后,与国铁是怎样的联运和清算关系?局外人很难知悉。舆论呼吁不被重视的情况,直到今年3月温总理提出明确要求,这才让人看到转机曙光。但期限将至时刻,铁道部交出的“答卷”,却是不够清晰明确,个中缘由令人费解。
多年来,尽管铁道部不停地扩大开放范围,结果每次都没有引来民间资本的扩大进入,由此可见,症结并非是政策“鼓励”范围的大小,而是缺乏可供操作的“抓手”。正是因为没有这个抓手,铁路10年前就宣布开放的一些领域,目前成功的民间项目也寥寥无几。如今铁路广开城门,显示出海纳百川的气概,只是招商引资不是一句“欢迎”那么简单,筑巢才能引凤,比赛需要订规。究竟该在什么地方用力,不妨斟酌回味一番。(评论员 李富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