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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元区主权债务危机持续发酵,近期最引人关注的消息,除了希腊一度是否会因为选举而走向退出欧元区这条不归路之外,有关西班牙政府债务危机及其银行业危机的讨论,也同样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
西班牙是欧元区第四大经济体,2011年,经济总量估计在1.537万亿美元。从体量和规模上看,西班牙是欧元区整个经济名符其实的“压舱石”之一。与此前已经接受救助的希腊、爱尔兰、葡萄牙不同,西班牙属于欧元区核心区。
目前,西班牙经济面临重大考验。第一,经济复苏乏力。自2007年开始,受美国次贷危机以及本国房地产泡沫破裂等因素影响,西班牙经济增长速度放缓,并在2008年第二季度进入衰退。2009年,西班牙经济大幅萎缩3.7%,结束了此前连续17年增长的势头。2010年再次萎缩0.1%。虽然2011年取得了0.7%的微弱增长,但预计2012年,将再次大幅萎缩1.8%。
第二,受经济下滑影响,西班牙失业率飙升,政府债务问题爆发。2007年,西班牙失业率仅为8%左右,而到去年已经超过20%,目前更是接近25%,相当于每四个西班牙劳动力中,就有一个人失业,令人咂舌。
与此同时,西班牙政府债务问题集中爆发。政府财政赤字与国内生产总值之比从2008年的3.8%增至2010年的9.2%,2011年虽有所降低,仍高达8.5%,而今年因为需要救助该国银行业,这一数字有可能进一步攀升。公共债务与国内生产总值之比从2010年的60.1%攀升至2011年的68.2%,2012年将进一步飙升。
内部经济萎缩、失业率飙升、债务问题集中爆发,外部又受到欧元区主权债务危机的强烈冲击,西班牙经济形势目前只能用“内忧外困”来形容。
更令人担心的是,西班牙目前正面临政府和银行业两个层面的危机。西班牙银行业由于在该国房地产市场泡沫期间积累了大量高风险贷款,加上投资其他欧元区国家国债受损,另外大量吃进西班牙国债,目前面临坏账激增、资本金不足的恶劣局面。正因如此,欧元区17国财政部长6月9日宣布,将为西班牙银行业提供最多达1000亿欧元的援助。西班牙政府日前已经正式为其银行业提出救助申请。
目前,西班牙国债中,大约2/3由其国内银行持有,远远超过法国的38%。这一方面说明,随着西班牙债务问题集中爆发,越来越多地外国投资者开始放弃购买高风险西班牙国债。另一方面也说明,西班牙政府和银行之间存在着显著的危机传导机制,双方有可能相互拖垮对方。
正是考虑到这种风险,欧元区国家才先发制人,希望通过救助西班牙银行业,避免救助西班牙政府,因为后者的成本要大得多。但从市场反应看,投资者并不完全买账,西班牙的债务炸弹正滴答作响,其10年期国债收益率一度超过7%这一警戒线,近几天虽有所回落,仍在6.5%上下。
一旦西班牙国债收益率急剧飙升,使其无法通过自主发债融资,救助西班牙的重任将落到欧元区其他国家身上。考虑到西班牙的经济和债务总量,不管是欧洲金融稳定工具(EFSF)还是即将生效的欧洲稳定机制(ESM),都有点杯水车薪的味道。而到那个时候,除非欧洲央行直接印钞购买西班牙国债,否则,这个欧元区第四大经济体就有可能面临悲惨的“破产”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