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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新网9月16日电 台湾《工商时报》15日刊出社论说,从金融市场与欧洲政局的发展显示,欧债危机已经从金融与财务危机,升级至政治层面,非常敏感的“欧洲德国化”议题浮出台面,但是德国做为欧洲一体化的“参与者”而非“主导者”的传统已经转变。德国总理默克尔的“核心欧洲”,避开了欧洲德国化的敏感议题,却是欧洲渡过金融风暴的必然课题。
文章摘编如下:
7月开始的第二波欧债危机,至今延烧超过两个月。从金融市场与欧洲政局的发展显示,欧债危机已经从金融与财务危机,升级至政治层面,非常敏感的“欧洲德国化”议题浮出台面。
德国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侵略欧洲的主犯,战败后德国深自反省,不只以具体的行动向全世界宣示,彻底断绝“德意志特殊道路”的思想,对纳粹专制带给欧洲人民的空前劫难,更是全面深刻检讨。德国政治领袖以令人动容的诚意在各种场合表达歉意,从战后至两德统一之间,给与各国受难者的赔偿金额,累计逼近2000亿马克。德国坚持反省的作法受到了欧洲民众的肯定,重新接纳德国回到欧洲的怀抱。
重新获得欧洲接纳的德国,在文化与政治上展现了历史的深度。冷战结束、东西德统一,虽然获得民族统一的重大成就,但是欧洲理念并没有重大的改变。从两德统一至今20年来,德国的政治领袖持续坚持,推动“欧洲一体化”是欧洲各国追求最大利益的终极目标,而这个目标必须在欧洲各国主权平等、人民认同的基础上逐步推动,德国愿意以削弱本身的国家利益,来完成此一终极的目标。
德国的政党政治迭有更易,历任的国家领袖对此核心目标却坚守不移,因此我们看到欧盟与欧元在极为困难与复杂的环境中,仍然被坚定地推动。也因此我们看到,现任德国总理默克尔在巨大的压力下,不断坚持维护欧元体系,不计代价防止欧元崩溃的决心。
但是,德国做为欧洲一体化的“参与者”而非“主导者”的传统已经转变。在2010年希腊主权债务危机爆发后,德国与法国身不由己被推到救援的最前线,并且成为欧债危机的“最终救援者”(Last Resort)。德国与法国必须不断将巨额的资金,从国家财政移转给欧洲央行以及欧洲紧急纾困基金。在国内选民强大的不满与压力下,德国与法国不断提高对希腊等国“财政紧缩”的要求,成为逼迫希腊等国大幅修改国内政策的主要压力来源,德国已经不由自主地走上了“欧洲主导者”的角色。
今天德国能够扮演最后救援者的角色,关键在10年前前任总理施罗德展现了长远的战略眼光与政治勇气。他以牺牲个人政治前途为代价,强力推行“2010年议程”,降低失业保障、削减失业救济金,甚至暂时冻结养老金加码、加强对再就业的劳工训练,让德国的企业拥有欧洲各国最高的灵活性。施罗德在10年前就已经预见了欧洲福利国家的灾难,他为此在2005年的大选中落败,以个人政治生命的结束,换得德国今日能够扮演最后救援者的强大经济实力。
但是,今天的德国选民并没有给与政府空白支票,在默克尔政府同意救援欧猪五国的过程中,德国选民的反抗情绪不断升高,梅克尔的政党在今年6次邦议会改选的地方大选中,连续输掉5个邦。9月4日默克尔故乡梅克伦邦的议会选举,执政党得票率竟然只有23%,彻底败给获得37%选票的反对党。德国最高法院最新的判决也指出,默克尔政府过去签署的欧洲金援方案并不违宪,但是德国国会也握有最终的审核权。
也就是说,在德国国内的政治压力与法律解释的后续效应下,“欧洲德国化”已成为必然的趋势。德国在去年将法定退休年限延后到67岁,因此在提供金援的同时,必须对受援国要求比照德国的退休标准,否则无法向德国纳税人交代。诸多社会福利、财政准则、加值营业税率,以及公司赢利所得税等,都在朝同样的方向修改。
更进一步,默克尔与欧盟总裁范龙佩在9月5日会商,提出“核心欧洲”的建议,研拟邀集欧元17个国家,签订比里斯本合约更为紧密的合作协议,将欧元17国的财政政策、社会福利政策、税制等主权等级的政策,交付给欧盟做更强势的集成。原因就是在持续两年的主权债务危机后,如果欧洲各国认同欧元的长期价值,就必须在国家的货币政策集成之后,进行更彻底的财政政策集成。
默克尔的“核心欧洲”,避开了欧洲德国化的敏感议题,却是欧洲渡过金融风暴的必然课题。今天看似惊心动魄的股价崩跌与债务危机,其实正创造了欧洲全面集成的历史机遇;以德、法为中心的欧洲不会破产,正如同美国国债不可能违约,种种表面的摩擦,都只是国家政治力量角力所发出的声响。
欧元崩解的压力固然庞大,欧洲的政治领袖们却以更大的决心,趁势突破欧洲一体化的障碍,前瞻的眼光与决心,值得目光短浅的台湾政治人物们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