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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商海外种田:50万浙商再造一个浙江农业

发布时间:2010年12月20日 10:07 | 进入复兴论坛 | 来源:21世纪经济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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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人正在进行一场“圈地”运动。

  本报记者从浙江省商务厅、农业厅等部门获悉,截至今年6月,已有50万浙商在全球40多个国家和地区从事农、林、牧、渔等产业,承包土地面积300余万亩;跨省承包5000万亩土地务农开发,面积已超本省耕地,相当于再造一个浙江农业。

  “进口农产品,就是进口土地和空气。”浙商资本投资促进会秘书长蔡骅向本报记者指出,浙商在土地、环境、劳动力等资源日益紧缺的今天,通过“资本输出”,用“全球化”来突破生产资料配置的时空格局。

  老朱的巴西农场

  20万亩土地,这是朱张金在巴西南大河洲拥有的农场。

  “我已经投进3000多万美元,养了3700多头牛,还有大片的良田。”海宁市斜桥镇华丰村党支部书记朱张金对记者说,从2007年至今,他的巴西农场里播小麦还是种大豆,是多养牛还是多种稻,都需要他亲自决策。

  老朱说,巴西是个资源大国,领土面积8.547亿公顷,其中可耕农地1.525亿公顷,是中国的三倍。肥沃的土地、充足的阳光、优质的水源,搞农业的先天条件比中国一些地方好得多。

  巴西农业人口少,1.86亿总人口中仅有11%从事农业,已开垦的只有6200万公顷。当地农产品价格不菲,许多农产品依赖进口,政府鼓励外资从事土地开发。

  乘飞机到巴西要40个小时,而到东北只要3个小时。朱张金说,到巴西种大豆成本比东北便宜,东北1公顷土地的大豆产量只有巴西的2/3;巴西气候条件也比东北好,东北适合大豆播种的时间每年只有7~10天,巴西是70天,机器设备的使用效率也更划算。

  在运费方面,巴西大豆到中国要50美元/吨,与东北大豆南下浙江的费用基本持平。

  而且,我国对国内企业出国建立海外大豆及粮食基地有优惠政策,东北则没有多少农地适合连片承包经营了。

  朱张金表示,他在巴西生产粮食主要是运往国内,中国缺什么他就种什么。而牛肉及皮革则进入国际市场。

  “我认为巴西农场项目投资时机成熟,可成为村民增收的有效途径之一。”2009年2月,他在华丰村设立粮油种植合作社,全村1008户共有728户出资554万元入股,由合作社参与巴西农庄的运营。如今,村民们已能拿回本金,并开始按年度分红。

  到巴西种大豆是华丰村的上上选择。这个村只有3000亩左右的耕地,人均年收入1.2万元,计划今年底人均收入比2008年翻一番。

  朱张金说,在巴西买一亩永久所有权的土地只要花费人民币1000元左右,国际四大粮商都在巴西买地,要与四大粮商比拼,首先就得在买地上竞争。中国也有企业想买,但实际行动的只有华丰村。

  现在,朱张金又与黑龙江省农垦总局合作,计划三年内在巴西土地种植面积达到30万亩,争取五年以后达到150万亩。

  朱张金的远期计划还包括,转移100户村民去巴西,输出技术、理念和管理模式;在国内投资加工企业,建起一条农产品产业链。

  全球的浙农们

  无孔不入的温州人,当然也没缺席农产品盛宴。

  早在1991年,温州人叶康松就注册“美国康龙农业开发有限公司”,初期主营淡水养殖和香菇培育。在销售温州打火机等产品获利后,叶氏代理西洋参在华业务迅速做大。最近,他和中农垦集团合作在美国威斯康辛州开发农场,计划引种江南水生农作物茭白。

  2006年,青田人王加建到阿塞拜疆旅游用餐时发现,在这里点一盘蔬菜沙拉最便宜的也要8欧元,即使向服务生要一个西红柿也要加收折合人民币约5元的费用。于是,他在该国Blada城找到一块50余亩的土地,投资300万元种菜。

  王加建说,仅在Blada城就有四五个浙江人经营的菜场,浙籍菜农约有100人。而保守估计,整个温州地区境外做“农场主”的超过800人。以平均每个农庄雇佣15人进行日常管理,温州籍的境外菜农将达1.2万人。

  与此同时,更多的温州资本则看中了森林、草场等资源。

  2004年,温州人卢伟光投资一亿元购买150万亩拥有永久砍伐权的巴西森林——实际上,包括土地,以及土地上的所有动植物都已被他买下。按照巴西的法律,这位地板商每砍伐一棵树,都必须栽种一棵新的树苗。

  2005年,卢伟光又斥资8000万元,购买俄罗斯海参崴60亩林地。他说,1998年之后,国内严禁对自然林进行砍伐,而在地板出口享受退税政策、木材进口关税为零的背景下,谁掌控了森林资源,谁就在整个木地板产业链中掌握了先机。

  2007年,温州德嘉木业有限公司取得刚果(布)63.6万公顷的林地开发权,木材蕴藏量2000多万立方米。目前,温州广寿、浙江新洲等十多家民企也在俄罗斯、澳大利亚等国投资森林采伐、渔业捕捞加工项目。

  “在澳大利亚,几百元人民币就能买一亩地,获得的是所有权、永久使用权,非常值得来投资。”瑞安市农业龙头企业协会顾问吴植松说,澳大利亚农业很先进,而当地不少农场主厌倦了农村生活,有卖出农场的意向,有一定设施的农地也仅标价不到1000元/亩。

  最近,瑞安市人大常委会副主任盛志荣带队,农业、外经贸、侨联等部门组团赴澳大利亚进行了为期一周的实地考察,许多民企都有浓厚的投资意向。

  浙江政府:对海外浙农建立数据库

  浙商海外“圈地”风潮来势汹汹。

  去年,华立集团在柬埔寨购买近百公顷土地种植木薯,将全部提供给中石油燃料乙醇项目,预计年销售规模70亿元以上。为此,该集团计划再买进20万公顷,控制40万公顷。

  绍兴农民邢执中则前往马来西亚沙巴州,获得11.6万亩荒弃农田99年的使用权。如今,其水稻年产量六万余吨,总收入超过3000万元人民币。

  本报记者从浙江省商务厅获悉,1-8月,仅杭州市的农业类对外总投资就达4333.79亿美元,中方协议出资3461.29亿美元。截至目前,经核准出境的浙籍农业企业(组织)90余家,对外投资本金1.76亿美元。

  浙江省农业厅副厅长朱志泉表示,现在美国、日本、韩国、乌拉圭等地都有浙江农产品基地,仅浙江瓜农在国外的种植面积就超过万亩,而在海外种田的浙商已达50万人。

  来自浙江农业厅的一份报告说,浙江人均耕地只有0.53亩,人均粮地只有0.34亩,“外拓农业”既缓解了浙江土地资源紧缺的难题,也有利于破除技术贸易壁垒,提升民企和浙商参加国际市场竞争的能力。

  浙江省委党校软科学研究所博士袁涌波认为,浙江企业“走出去”实现资本的境外扩张是经济发展的必然结果。当人均GDP在2000美元左右时,流出的资本量会出现“井喷”式上升。而在人均2600~5600美元之间,将会出现资本净流出的现象,即大规模的资本输出。

  整体上,浙江已经进入工业化中后期阶段,按照当年平均汇率计算,浙江在2008年的人均GDP达到了6000美元左右,目前已经进入了大规模资本流出的时期。

  浙商资本投资促进会蔡骅则提醒,海外投资农业具有政治、政策、价格、汇率等不确定因素。例如,澳大利亚2008年放宽了对居住用房地产的外资限制,使来自海外的房地产投资大幅度增加。

  与政治风险关联的就是政策风险,土地转让、承包、农场经营等条件、税费的改变,都可能给前往海外投资农业的人带来影响。

  浙江省农业厅外经办副主任熊建章告诉记者,目前政府部门正对海外浙农建立信息库,“国外有哪些税收政策,投资有什么优惠政策,我们将及时为他们提供信息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