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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周刊》特约 海通国际证券集团 胡文伟
美国债务危机全球瞩目。仅就8月2日大限前夕至截稿的短短一周来看,该事件跌宕起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曲折之程度不亚于好莱坞电影,令全球各方人士尤其是投资者高度紧张。始终陷于僵局的美国国会两党谈判在大限前夕才终于进入谢幕程序,众议院和参议院先后在8月1日和8月2日以绝对票数通过了提高美国债务上限和削减赤字法案,奥巴马随即正式签署了法案,法案内容包括提高美债上限至少2.1万亿美元以及在10年内削减赤字2.1万亿美元以上。
与此同时,三大国际评级机构中的惠誉和穆迪先后宣布维持美国主权信用的最高级3A评级不变,惟有标普的态度尚未明朗。至此,持续数月的提高美债上限和政府违约风险的讨论看似暂告一段落。但是资本市场对该事件反应强烈:
8月2日,在法案签署消息公布后,美股等主要股市仅短暂上涨数分钟,随后大幅下挫,而国际金价则出现大幅反弹,再创历史新高;8月4日,欧美股市大挫,道指暴跌逾4%,国际油价暴跌逾5%,惟有黄金期货盘中升至历史新高,但之后也受拖累而回落;8月5日,亚洲股市跟随暴跌,港股恒指跌近5%,中国内地沪深300指数开盘跌逾3%,顿时全球股市弥漫恐慌情绪。
“降级”不定,“贬值”无疑
在重大世界危机中,从“金融危机”恶化成“经济危机”,再演化成“通胀危机”,最后升级至“主权危机”是客观规律,但每个环节都很曲折。“美债危机”其实早在很多年前就为智者所警示,我们认为此次事件只是风险长期积累后的第一次集中爆发,离危机高潮还有相当远的距离。美债提高上限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更不是什么难事,之所以过程艰难,缘于被用作美国两党政治对决的手段。事实上,两党甚至其它国家都不愿意发生美债违约,因此我们认为美债提限不但这次能通过,下次也依然能够通过,违约这种最极端事件远未到爆发时。
再论“降级”。此次惠誉和穆迪的态度已很明确,虽将美国前景展望定为“负面”,但毕竟对美债定价举足轻重的评级仍未下降。眼下标普的态度还未明朗,相信其将是一个艰难的过程。我们认为标普会否作出降级决定,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它能否承受因成为最后一根稻草而被千夫所指之重。
我们判断,当前美债不仅“违约风险”几乎为零,“降级风险”短期也不大,“债务提限”、“评级维持”将延滞危机的爆发,但美债和美元的“贬值风险”却时刻存在。此外,由于美国的问题并未得到根本解决,甚至尚未找到良策,因此只要美国不改善其债务偿还能力,美债危机的祸源便难以消除,其破坏力便始终如达摩克利斯剑般高悬。
“宽松”,以毒攻毒惟一解药
追溯美债危机根源,甚至包括其它很多国家的类似问题,政策宽松及政策有意无意偏向通货膨胀是没有丝毫疑义的答案。美国这次通过的法案也提出在提高美债上限的同时必须削减赤字,很多有识之士早就发出“退出刺激”的呼声。但是,避免美债恶化的最好途径却在于经济复苏,而这离不开宽松政策的刺激,因此目前也开始有声音再次呼吁美联储启动QE3。
显然,美国如其它很多国家那样面临政策两难的困境。我们判断,美国断然不会高调扬起“宽松”的政策旗帜,但“低调宽松”甚或“明紧暗松”策略也许会被采用,而且事实上也难以绕开宽松。虽然美债评级没有下降,但预计美债融资成本依然会上扬,美国这次法案所涉及的提高美债上限与削减赤字未必能够达到预想中的平衡,美国政府的这一轮隐性政策宽松看似是必然的了,发钞、贬值等常规手段还将继续发挥作用,全球都需要为美国的宽货币政策后果买单。只是不同于当年,宽松政策将隐性化,而且对度的把握将更加重要。
中国地位将持续上升
当今全球经济一体化,美国出现危机全球都受负面影响。随着美债危机不断深化,对美元霸主地位的审视和冲击也将趋于频繁和强化,建立新体系将成为越来越多国家的共识。目前欧洲自身难保,亚非经济体尚弱,能与美国争夺世界经济霸主地位的似乎众望所归于中国,而这将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无硝烟世界大战。
虽然世界经济格局短期内不会出现大的变革,但中国经济及国际地位的加速上升、人民币的继续升值是个难逆的长期趋势,过程之长短除了取决于美国的退让速度,更大程度上则是取决于中国自身的发展质量,例如是否很好地解决了经济发展与资源消耗、经济发展与民生质量、经济指标与诚信危机,以及产业结构平衡、藏富于民真正启动消费等长期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