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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周刊》特约作者 周景彤
美债危机暂告一段落,但风险并未解除,除了继续举债过日子美国别无他法。这对意味着全球高通胀与低增长并行,作为美国最大的债主中国需要未雨绸缪。
在大限到来之前,美国总统奥巴马签署了提高美国债务上限和削减赤字法案。至此,持续数月的关于美国债务上限和政府违约风险的讨论告一段落。但是这真的意味着美债问题彻底解决了吗?当然,不是的。
全球经济暂逃“一劫”?
假定美债违约风险短期内解除,对美国经济和世界经济而言算是逃过了“一劫”。美国是全球第一大经济体,美元是国际最主要的储备和结算货币。不论欧洲和日本等发达经济体,还是中国、巴西、印度等新兴经济体,美国都是其最重要的贸易伙伴之一,全世界很大比例的产品都出口到美国。一旦美国主权债务危机真爆发了,将从需求方面对全球经济产生巨大冲击,这丝毫不亚于2008年的金融危机。
美债违约也将带来巨大的信用风险、流动性风险和市场风险,最终引发全球金融市场动荡,对正处在艰难复苏进程中的全球经济无疑是“雪上加霜”;如果进而再次引发全球金融危机的话,全球经济复苏将会被迫中断,世界经济将再陷衰退“泥潭”。美国国会批准提高债务上限和债务削减法案,意味着上述情况在短期内不会发生,全世界暂时为之松了一口气”。但随着近期标普将美国政府债券信用评级从AAA下调为AA+,国际资本市场动荡加剧,现在还很难判断全球经济是否会因美国政府上限调高而躲过一劫。
彻底解决之路遥遥
这不会是美国政府最后一次申请提高债务上限;考虑到美国经济复苏前景暗淡,财政增收幅度有限,同时削减财政开支之路也布满了荆棘,最终结果是美国政府依然需要举债过日子,还需要申请提高债务上限。美国政府支出的最大项目依次为,社保和医保(33.5%),国防(20.1%),债务利息支付(5.7%);而政府收入(相当于支出的64%)勉强支撑这些必须项目(59.3%),能够被削弱的仅仅是海外援助(不到1%)以及所有农业项目(1%)。因此,从长远来看赤字和继续借债都是不可避免的,那就只有继续提高债务上限。
如果美国政府未来10年削减财政开支2.2万亿~2.5万亿美元,将对美国产生两方面影响:
首先意味着美国政府对社会保障、公众福利等方面的开支大幅削减,也将直接影响私人消费。私人消费占美国GDP的70%以上,最终会传导到美国经济,而经济放缓甚至衰退反过来又会影响政府财政收入和支出,从而形成一个“死循环”。
其次,为了弥补财政支出削减对经济增长的负面影响,美国可能将继续实行宽松的货币政策,采取低利率政策。导致全球流动性会因此而长期保持“过剩”,石油、煤炭、铁矿石、粮食等国际大宗商品价格将长期在高位运行,全球通胀压力因此而居高不下。
解决美债危机将是一项长期的、艰巨的、复杂的系统工程。假如美国政府能够按法案削减财政支出,对全球经济来说会产生两个结果:一是低增长,二是高通胀。
中国如何主动应对
中国是全球第二大经济体,是美国最大的债权持有国,也是美国最大的进口来源国之一,这三大条件决定了美债违约风险对中国影响最大。如果美国和全球经济因美债违约而大幅放缓,我国出口和经济增长将因此直接受影响;如果美元大幅贬值,中国所持美元债券将大幅缩水;同时国际大宗商品会因美元贬值而不断走高,届时中国输入性通胀压力将进一步增大。
中国政府需提早动手,主动应对。一是加快结构调整步伐,通过扩大内需尤其是消费需求来确立消费主导型经济;二是积极推动国际货币体系改革,逐步减弱对美元的过度依赖。稳步促进人民币国际化;三是敦促美国政府放宽对中国在高技术出口方面的限制;四是实现外汇资产配置多元化,适时适度减少持有美债;五是放宽对个人和企业兑换和使用外汇的限制。在当下全球经济“风雨欲来风满楼”时,中国需要及时调整战略,通过大量进口来“买就业”。因为此时此刻“救美国等于救中国。”
尽管美债风险短期化解,但只是把问题推后,从根本上来说并未解决。美债风险依然是悬在全球经济头上的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我国经济因此面临的种种风险丝毫未有减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