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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2009年年底,希腊爆出主权债务危机以来,已经快两年了。两年来,欧盟内部分歧重重,面对一轮又一轮的市场动荡,欧盟总是慢了半拍,一直处于疲于应对之势。
现如今,除了希腊,在被迫接受外部援助的欧元区成员国中,早已增加了爱尔兰、葡萄牙,而西班牙、意大利这些重量级欧元区成员国,也局势飘摇。
一场主权债务危机,充分暴露了欧盟一体化过程中的种种问题。但仔细分析,与其说这场危机真的有什么难以应对之处,不如说,“各怀鬼胎”的欧元区成员国,根本就没有以大局为重,好好来应对这场危机。从理论上说,化解欧债危机,至少有三个“杀手锏”,而且很可能都是釜底抽薪式的,非常管用。
第一,欧洲中央银行可以向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学习,借行量化宽松之名,行救助欧元区成员国之实。简单来说,就是欧洲央行“左手印钞、右手买债”。在当前不少欧元区成员国国债收益率不断攀升,融资成本高至难以为继的时候,欧洲央行此举将为欧元区成员国融资提供近乎无穷的市场。
第二,以欧元区全体成员的财政收入为担保,发行欧洲统一债券。如果此举得到德国、法国等欧元区领头羊的支持,欧洲统一债券的融资成本将大大低于当前希腊、爱尔兰、葡萄牙、西班牙、意大利的国债融资成本。用发行欧洲统一债券得来的资金,来帮助这些国家渡过难关。
第三,相较于危机中的欧元区成员国提起钱来捉襟见肘,中国、巴西、俄罗斯等金砖国家都拥有丰厚的外汇储备。当前,中国购买欧元区成员国国债的最大障碍就是,这些国家不能从根本上保证自己永不倒债。在“破产”威胁随时可能到来的背景下,金砖国家购买欧元区成员国国债,心存疑虑。假设欧盟可以作为一个整体作出具有约束力的承诺,保证不会让欧元区成员国破产,在许多欧元区成员国国债收益率都大大超过美国国债的时候,中国多买点欧元区成员国国债,绝对是一个多赢的局面。
上述三个“杀手锏”,早已被提及,欧元区国家之所以不能将其付诸实施,关键在于缺乏政治意愿。说白了,德法等国的选民,一直以来,享受着欧洲一体化带来的种种好处和便利,但在目前的危急时刻,却不愿意为了救助欧元区的小兄弟承担一些损失。
对于德法两国来说,欧债危机事已至此,不管怎么做,他们都要付出代价,都要为欧洲一体化制度设计上的缺陷埋单。让希腊等成员国破产,必然引发难以估量的市场动荡,并挫伤全球投资者对欧元的信心。救助希腊等国,终究有人要承担成本,不管钱从哪个地方出,德国等国不出点血几无可能。
风物长宜放眼量。任何危机都是暂时的,当前欧债危机也是如此。如果德法两国领导人能够说服各自的选民,拯救希腊等国,同时也是拯救欧洲一体化的未来。假以时日,等危机中的欧元区成员国恢复元气,经济重新增长,德法两国作为欧洲的经济“发动机”,必将从中获得难以估量的好处。只是,这笔账,欧洲人能算得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