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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何璘国际问题观察员
前些年美国大片《蝙蝠侠》里有个“双面人”让人印象深刻。眼下看看美国对华政策,也堪比“双面人”:一面是欢迎一个强大、成功、繁荣和在国际事务中发挥更大作用的中国,一面是美政府对华示强面上升,高调“重返亚太”,美国会渲染中国军力威胁,在台湾、人权、涉藏等问题上指手划脚,部分竞选人则又以各种形式重弹“中国威胁论”的老调;一面是美国制定出口倍增计划,视亚洲及中国为最大市场,一面是迟迟不放宽对华高技术产品出口限制,还频频挥舞贸易保护主义的“大棒”。
中国公众对美国在大选年“拿中国说事儿”的“老毛病”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但从“双面人”的脸上,折射出的恐怕不仅是美国大选年的“中国观”,而是其一贯的对华政策两面性。进退间,反映出美国一部分人清醒于发展对华关系的现实需要,一部分人则执迷于守成大国对新兴大国的复杂心结。当然,这两部分人许有重叠。怎一个“纠结”了得?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中美关系已成为当今世界最重要的双边关系之一(如果不是最重要的双边关系的话),但战略互信仍是两国关系当中最核心的关切之一(如果不是最核心的关切的话)。
放眼当下,从全球化背景下各领域务实合作带来的相互依存、利益攸关的中美关系现实格局,再到全球金融危机、气候变化、朝核、伊朗核等一系列全球性和国际地区问题对中美力量投注的需要,我们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建设好中美相互尊重、互利共赢的合作伙伴关系。但战略互信的缺失则会使中美关系这条大船偏离正确的航线,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演变成干扰两国关系大局的“完美风暴”。
因此,中美关系的发展不乏动力,但欠定力。这一定力就是中美关系保持稳定、减少起伏、抵御风险之力,是不断增进两国战略互信,或至少管控好战略互疑之力,是确保中美关系前行方向不变、发展大势不改之力。
为中美关系健康发展注入定力,首先需要双方有识之士超越一时一事,始终保持清醒认识和坚定信念,加强政策连贯性。二是积极排除国内政治因素的干扰。作为世界第一、第二大经济体,并互为第二大贸易伙伴的美国与中国,出现贸易争端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实在没必要把国内政治的游戏规则带到中美关系中来,把经济问题政治化,国际问题国内化,“把上帝的还给上帝,把凯撒的还给凯撒”。三是双方要坦诚相见,不要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对第三方又是一套;要确保持续的沟通与对话,以增进对彼此过去的了解、现在的认知和未来的预期,不要以己度人、先入为主地把“国强必霸”的逻辑强加于人。
事实上,中美近年来各层级对话机制发展迅速,对话领域不断扩大,所谈议题不断拓展,交流形式和渠道不断丰富。中美两国已建立起包括战略与经济对话、人文交流高层磋商等在内的60多个对话磋商机制,就共同关心的全局性、战略性、长期性问题及时深入交换意见,凝聚共识,化解分歧,推进合作。从微观上为两国从工作层面消减隔阂、增进默契、适应彼此行为方式、培育相处舒适度,自下而上地夯实信任基础。
中美关系的健康发展既需动力,也需定力。眼下,第四轮中美战略与经济对话(S&ED)即将举行。自设立以来,S&ED在构筑中美相互了解信任,减少贸易摩擦,增加关系稳定性,就当今世界面临的紧迫性挑战加强合作等方面积累了不少珍贵共识和具体成果,也试图为守成大国遭遇新兴大国的老困境求新解,为中美走出一条新型大国关系之路而摸索探寻。
本轮S&ED将是在当前特殊时间节点为中美关系增注定力的重要渠道。希望美方摒弃大选季的浮躁,沉下心来,与中方既要就当前两国关系中的重大突出问题坦诚沟通,找到务实有效的解决方案,也要就一些长远性、根本性的战略问题深入探讨,勾画中美合作的未来蓝图。相信只要双方稳扎稳打、心平气和,巩固并发展现有成果,就一定能推动S&ED机制的建设完善和可持续发展,推动中美合作伙伴关系走得更稳、更好。
宽广的太平洋有足够空间容纳中美两个大国,而比之更宽广的应是中美两个大国的理性与胸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