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家每天吃50只小龙虾等待发病研究自己

　　“在南京调查期间，每天吃 50只龙虾等待发病研究自己”

　　昨天的新闻发布会由南京市政府新闻发言人曹劲松主持。出席发布会的有：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营养与食品安全所研究员、世界卫生组织添加剂联合委员会专家、世界卫生组织水产消费风险与获益咨询专家吴永宁；应急办公室流行病学专家主任医师倪大新；南京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副主任、主任医师谢国祥；江苏省人民医院主任医师邢昌赢；南京市食品安全委员会办公室主任、药品监管局副局长华文。新闻发布会吸引了全国超过40家媒体前来采访，包括中央电视台及广州、上海、湖南等地的媒体。会上，各路记者争相就相关热点话题发问。

　　[记者]：我是中央电视台的，我想问两个问题，一个是安全性的问题，一个是关于病例监测具体方案的问题。

　　中国疾控中心 吴永宁

　　大家都知道，所有食品都存在着风险，我们吃扁豆会发生中毒，吃发芽的土豆也会中毒，因此，没法说扁豆是安全的，土豆是安全的。我本身也是联合国联农组织关于鱼类消费的风险的咨询专家，但不可能一句话说清小龙虾是安全还是不安全，你需要衡量相关的风险，然后在这个过程中作出决定。

　　据了解，我们南京可能是上百万人在吃小龙虾，发病只是极少数个体的情况发生。国际上有相当多的国家，像吃银鲳鱼像小龙虾等，也发生过HAFF病。但是他们没有一个国家就说不吃这个鱼或者说不吃这个小龙虾。

　　关于病例定义及病例监测的方案，目前，我们还没有上报给卫生部。

　　首先，关于病例定义的工作，包括我们应急办的同志以及邢主任，在北京我们曾一块商讨过这个问题，主要的来说，第一个要有一定的水产食用史，第二个来说，应该是简单表现的肌肉酸痛，第三个应该是按照美国的定义，就是肌酸激酶升高十倍以上，而我们中国可能想放低一点是5倍。

　　对于主动监测方案这个问题，在食用小龙虾比较高的地区，或有关生产的地区，我们可能会发布这一个方案，但是，这个方案要经过卫生部批准以后才能发布。

　　省人民医院 邢昌赢

　　吴教授刚才讲的很详细了，实际上横纹溶解综合征，有时我们叫横肌溶解症，国际上有一个统一的标准，就是CK，就是肌酸激酶超过了五倍以上。我们一般来讲，就是超过一万单位以上，那么这样的话，就可能会存在着横纹溶解综合征，如果是超过两万，我们就可以确诊。

　　[记者]：南京每年都有吃小龙虾的季节性，就是说HAFF病是不是每年都会存在，每年都会暴发一次。

　　应急办公室 倪大新

　　首先说这个HAFF病会不会大规模暴发，前面几位专家说了南京发生HAFF病，到目前为止已经比较稳定。HAFF病是在食用大量的小龙虾基础上发生的。根据我们食用的这种习惯和规模，大家可以推测一下，发生率是很低的。目前发病数字是7、8两个月份累计到一起的，所以严格上讲，还算不上暴发。

　　从现有的调查资料和国内外的情况来看，我认为食用小龙虾以后，特别是今年调查记录显示，与食用量比较大和个体差异有关系，那么，这是有发生HAFF病的风险的。但是总体来讲，这种风险应该很低。

　　从我们掌握的情况以及有些国内外文献资料显示，HAFF病临床表现，总体来讲是轻微的，当然也有少数比较重，也可能会有肾功能的损害或者是死亡，但是我们通过及时发现和及时就诊，目前治疗上没有问题，是完全可以治愈的。

　　[记者]：在美国，还有中国北京也有过HAFF报道，我就想问一下，那个时候发病人群的数量是怎么样的，他们也是吃小龙虾导致的，还是由于吃其他水产品导致的？

　　中国疾控中心 吴永宁

　　实际上，HAFF病是在波罗的海海域发生的，大概9年发生了一千例，一年都是一百例左右这样的病例。曾经，吃鹌鹑也出现了这样的问题。在这个过程当中，表现的症状基本上都是以这种肌肉的酸痛，比我们现在这种状况还严重。

　　所以我们国家实际上症状要相对轻一点，目前，国内外HAFF病，基本上都是食用水产品造成的。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他们的肌肉潜在的症状，我们可能报道的比较少一点。

　　[记者]：之前有报道，食用小龙虾的时候，有农药在前期融入了，有没有发现比如说洗虾粉或者是重金属残留的情况？

　　中国疾控中心 吴永宁

　　有同志关心农药残留的问题，有机磷残留可能会导致横纹溶解综合征，导致的症状应该是浑身出汗，瞳孔散开，毛孔增大，我们在排查过程中没有发现这样的情况。

　　[记者]：我想问一下，就是您讲的HAFF病是不是就是不排除小龙虾很有可能和未知的毒素有共存的现象，就这一个问题。

　　中国疾控中心 吴永宁

　　我们筛查了900多种项目，已经基本排除了外来的物质，如果有的话，应该是这个小龙虾本身带来的。

　　[记者]：我有一个问题，咱们这个调查小组在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动作？

　　■中国疾控中心 吴永宁

　　第一个，我们要把所有轻度小龙虾病人的血液重新采集，然后，在国际合作当中，我们相互发现有什么样的生物物质。有些生物物质可能会产生抗体，然后我们寻找抗体，这是一个国际性项目，需要大家一起做的。所以第一步，我们要先采集病体的血液。

　　第二个大家已经知道，我们正在提出病例的定义和主动监测方案。但这个主动监测方案，因为今年小龙虾快下市了，我们做不了太多的工作，明年的时候，我们会更多的进行病例的主动搜索，主动去寻找这些病人。中国食品安全的一种状态就是，如果积累的病例多了，那么可能发现解决HAFF病这个世界难题的机会就多了。

　　[记者]：上海到现在为止好像没有出现过肌肉溶解的现象，我就想问一下，你们在调查过程当中有没有把这个因素放进去了解，为什么在南京会出现比较多的？

　　■中国疾控中心 吴永宁

　　这是很好的问题，也是所要研究的问题，因为全世界吃小龙虾人也有很多，就美国、中国发生小龙虾的病例来说，主要是北京和南京这些地方的人，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吃的人数多的原因。

　　但是至少有一点，南京人吃小龙虾发病的有几十个人都是吃小龙虾的。根据我的材料，我粗略看了一下，吃小龙虾不发病的吃的都是不到10只，但是有一条，就是说不吃小龙虾肯定不发病，然后吃了以后，少于10只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大致是这么个样子。

　　[记者]：有一个问题，HAFF病的调查研究有没有开展国际合作？

　　■应急办公室 倪大新

　　关于国际合作这一块，其实我们中国疾控中心也是非常重视国际合作这一块的工作，一个就是中国疾控中心应该说和有关的国际组织以及有关的发达国家，建立一个长期的合作关系，像世界合作组织和美国CDC等等，拿这一次小龙虾事件来讲，事件一出来，除了我们自己做大量的文献检索，查找引起的横纹肌溶解综合征有哪些可疑问题之外，我们向美国CDC常驻中国的一些老师也进行了交流，进行了一些咨询，他们也给我们提供了一些HAFF病的线索。

　　我们相信，如果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在未来建立监测系统。如果说我们发现了更多的病例，在具体致病因素的调查当中，我们还是会广开这种合作的渠道。

　　[记者]：现在专家并没有一个最终导致横纹肌溶解综合征的原因，现在食用龙虾是不是安全，或者怎么去向这些人解释，最近报道龙虾市场非常萎靡。

　　？

　　■中国疾控中心 吴永宁

　　我在南京调查期间，每天吃50只龙虾等待发病，一旦发病我就可以把我的身体带回去研究。我这样说，不是叫大家都来吃龙虾，食品风险是存在的，这个风险要自己权衡。

　　此外，我们要知道，科学研究不是一蹴而就的，我们需要更多的研究，但是不可能马上出结果，我们要讲证据。

　　如果说食品安全，我讲另外一个事情，我坐飞机会掉下来，我过马路会被车撞着，这叫做风险。如果说，安全的管理使我坐飞机掉下来的概率很小的话就是安全的，吃小龙虾的人发生的灾难状态风险，可以算一算，和坐飞机掉下来的机会差不了太多。

　　[ 记者]：我有两个问题，一个是其他水产品会不会导致HAFF病，是不是概率和小龙虾一样？

　　■应急办公室 倪大新

　　关于第一个问题，就是HAFF病其他水产品会不会引起的问题。其实，HAFF病从国际上来讲，主要还是一些其它的淡水产品，从目前报道和文献资料来看，淡水鱼的种类是有限的几种，比如说像银鲳鱼、水牛鱼等少数几种，没看到其他淡水鱼引起HAFF病的报道。

　　具体到小龙虾来讲，在美国有报道，北京也有报道，我们这一次在南京也发现，那么，在中国其他地区水产品会不会引起HAFF病，因为现在具体的致病因素不清楚，我们只能说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需要下一步去研究是不是会有其他水产品的问题。

　　本报记者 杨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