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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1日《人民邮电报》在头版头条以“混淆视听,误导公众——驳央视对电信、联通涉嫌价格垄断的报道”为题,全面驳斥了此前央视关于电信、联通涉嫌价格垄断可能面临巨额罚单的报道,分别从“基本概念厘清了吗”、“垄断事实查明了吗”、“全球行情吃准了吗”、“新闻素养丢掉了吗”四个方面,指出“央视报道完全是片面之词,错误百出,与事实严重不符”。
无论是文章版面安排,还是言辞激烈程度,都不难看出,央视短短4分钟的报道,让《人民邮电报》大为光火。虽然挂着“人民”的招牌,本质上却完全是邮电巨头的代言人,《人民邮电报》这个显得有点过激的举动,其实绝非只是要挑战央视的权威;事实上,它是要以驳斥央视的形式,来向正在进行反垄断调查的发改委相关部门喊冤。因为综观央视报道,主要内容都是对发改委反垄断调查负责人的采访。
具体到罚款数额,“记者根据初步推算,如果事实成立,中国电信、中国联通(600050)为此将遭到数亿到数十亿的罚款”的央视报道,完全是根据发改委反垄断负责人“处以上一年度营业额的1%~10%罚款”的表态计算得出。因为发改委反垄断负责人讲的就是营业额,而且特别指出电信有500个亿,联通有300个亿。因此,《人民邮电报》“基本概念厘清了吗”的质疑,质疑的其实不是央视,而是发改委价格监督检查与反垄断局副局长李青。
关于垄断事实,李青的表述是“中国电信和中国联通合在一起占有三分之二以上的市场份额,肯定是具有市场支配地位的。”换言之,宽带垄断是毋庸置疑的。《人民邮电报》指出,宽带市场除了电信联通,还有铁通、长城、歌华等参与竞争。这当然不假,却根本不能否定宽带垄断的事实。新华社《垄断不除,宽带只能越来越“窄”》的文章说得好,“如果只有几家公司独大占据主要市场,那么无论其余小虾小蟹的数量有多少都不足以否定垄断市场的存在。”
再来看所谓“全球行情”,也就是在宽带质量与价格上的国内外对比。在这一点上,《人民邮电报》质疑的其实也不是央视,而是国家信息化专家委员会,因为数据是来自他们。国家信息中心信息化研究部发布的报告称,“如果考虑到收入差距的话,2008年韩国人均国民收入是我国的6.9倍,这意味着我国的宽带资费水平相当于韩国的124倍。”这难道还不足以证明国内宽带的“价高质次”吗?
其实,国内宽带是不是严重垄断,是不是价格高质量差,“人民邮电”永远辩不过“人民眼睛”——人民邮电是代表巨头利益的,人民眼睛才是真正雪亮的。国内宽带价格之高是不可否认的,而导致这一结果的主要原因,就是高度垄断下的价格竞争不充分。虽然发改委调查针对的主要不是这个,但是这才是真正的民生诉求所在:宽带垄断不仅要重罚,宽带价格更应该大幅下降。
如上所述,《人民邮电报》看似仅在驳斥央视报道,实则是在代表电信巨头向发改委反垄断部门施压。对此,公众的期待是,第一张反垄断罚单不应该就此夭折。否则,市场有效竞争无法形成,宽带质量上不去,宽带价格下不来,最终受损的必然是消费者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