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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10年08月23日 23:33 | 进入复兴论坛 | 来源:CCTV-今日观察
主持人:欢迎继续收看我们的节目,今天我们节目关注的是铁矿石采购所引发的纷争。我们知道铁矿石的进口呢,之前都会有一场非常艰难的铁矿石价格的谈判,那么价格的谈判,也会关系到铁矿石价格的一个涨跌,受到各种因素的影响,我国铁矿石的采购近年来也是屡屡的受挫,接下来通过一个片子一起来了解一下。
我国全面参与国际铁矿石谈判已将近7年,作为国际市场上最大的铁矿石买家,中国在定价方面却缺乏相应的发言权。一年一度的铁矿石价格谈判已经成为中国钢铁企业心头挥之不去的痛。
2004年,我国正式参加谈判,已确定2005年度长期合同价格,由于日本企业首先达成协议,中国钢铁企业被动接受了谈判结果,导致2005年国际铁矿石供应价格暴涨71.5%。中国钢铁企业为此多付出大约200亿到300亿元人民币的进口成本。
2006年的铁矿石谈判历经7个月,宝钢集团代表中国钢厂与三大矿山最终达成协议,确定该年度19%的涨价幅度,我国进口铁矿石成本增加了70亿到80亿元人民币。
2007年的铁矿石谈判由于中国钢铁企业走向联合,中国企业首度取得首发定价权,当年铁矿石价格只上涨了9.5%。
2008年的铁矿石谈判一波三折。首先是日本日新铁、韩国浦项和巴西淡水河谷达成首发价格,中国表示跟随。但因为力拓对谈判结果不认可,宝钢在6月24日重新与力拓确定长协价格,其中,粉矿上涨了79.88%,块矿上涨96.5%;随后,宝钢和巴西淡水河谷达成65%的年度长协矿涨幅。谈判结束后不到3个月,因为金融危机,国内钢价应声而落,跌幅超过60%,国内钢铁业全行业亏损,而矿山方面却获得巨大利益。
2009年,中国与三大矿山谈判破裂,当年没有达成协议。
2010年,成了全球铁矿石贸易史上的分水岭:维持已有40年历史的年度基准价格谈判机制基本瓦解。三大矿分别明确宣布,以基于现货市场变化的季度定价方式取代传统的年度定价,日韩钢厂和欧洲蒂森克虏伯等主流钢厂接受了季度定价。中钢协和宝钢对外表示,国内钢厂先与矿商以临时价格预结算,待谈判有结果再进行最终结算。
有测算显示,从2003年中国参与铁矿石以来,由于谈判缺乏主导权,中国钢企至少多支付了7000多亿元成本。关于中国钢铁企业在铁矿石谈判中的话语权缺失,有人用“倍感耻辱”这样的词汇表达自己的失望。有文章评论“我国自2004年进入铁矿石谈判以来,就没有在这项谈判中占到过上风、赚到过便宜,最好的结果就是损失少一些。”
是什么原因造成了铁矿石谈判桌上中国话语权缺失的局面?中国钢企,未来出路又在哪里?
主持人:作为世界上最大的铁矿石进口国,我觉得咱们中国应该有很大的话语权,但是我们看到在铁矿石进口的这个过程,采购的过程当中,我们中国企业现在地位好像是比较被动的,怎么会造成这样的一种局面?
马宇:确实是我们现在在铁矿石这个贸易中,我们是比较被动。按照常理来说,就是你这个交易的基本规律来说,就说你这个采购方越唯一,你的采购规模越大,那你的主动权越强,你的定价权越强。
主持人:对。
马宇:但实际上在这里边我们看,就是铁矿石贸易里边,似乎完全体现不出这个基本规律来。
主持人:对。
马宇:这个实际上我觉得可能还是有一个,我们自己的价格形成机制问题,也就是说虽然我们国家有非常大的采购量,并且我们国内也有非常多的这种,咱们说钢铁厂,就是铁矿石的用户,但是我们在对外谈判的时候,实际上这很难形成一个共同利益主体,这里面大家看一下我们国家钢铁产业的基本情况,实际上我们也可以理解,为什么在对外谈判的时候,我们没法形成一个共同的利益主体,就是我们现在的钢铁产业,你知道国有企业还是占主导地位,另外有相当一部分民营企业,这里边也有一些比较大规模的企业,也有相当多的中小企业,而这里边就是有一些企业,到现在为止可能还没有完全形成一种,就是市场决定的这样的一个基本的机制,这样的话我们自己的这种价格形成机制,或者共同的利益基础都没有形成,那么我们在对外谈判的时候,我们就很难像日本的这种企业似的,形成一个共同的利益主体去对外,这样的话,实际上是造成我们这个铁矿石交易这个谈判话语权或者主动权旁落或者是丢失,被消解的一个非常重要的一个方面。
主持人:对,所以是从某种程度上它可能还没有接上轨。那我想问一下刘戈,就是像我们国家,就是刚才所说了,就是我们应该有更大的主动权,但是应该市场经济下,应该是买方市场,但是这种问题的形成你有什么样的观点?
刘戈:我举一个例子,就是我在一个农村村子里头,在春耕的时候发现,一般来说在一个村子里头总会有三、四家的化肥商,那么这个的话,跟铁矿石市场也差不多,然后他面对的客户是什么呢,全村子里头上百户的人家,那么这样的情况也差不多,但是最后呢,开始的时候,这几家的话通常会有利用我们几家是不是可以联手定一个高价,然后让村民们就范,但是一般到最后总会被瓦解掉,为什么?就是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定一个较高的价格,农民是不出手的,那么这个时候总会有一些,比如种粮大户他会私底下去跟某一家去谈判,然后寻求一个比较低的价格,一旦这个低的价格形成了以后,那么其他村民就要求按照他的同等待遇拿到这个价格,那么逼得这一家公司低头了,那么另外的公司的话,他马上也得降价,所以到最后,他总能形成一个双方认为都比较合理的一个均衡的价格。所以的话,我觉得农民在这样的一个化肥的市场上,在一个村子里能够解决的问题,我们中国这么多的钢铁企业在国际上为什么解决不了呢,我觉得可能是我们太急了,我们总是有一些部门急着起来说,“我要当这个家,我要代表大家的利益”,但是他往往又代表不了,说了不算,算了不说,对吧,现在谈好了价格了,后面你的企业不执行你谈好的这个价格,你又怎么办呢 ,所以的话,我觉得有一点耐心,让这些,虽然是众多的企业,他们自然会形成他们的利益代言人,因为他们的利益是一样的。
马宇:我还要补充一句就是说,我们要想在国际贸易中,比如说在这种铁矿石交易中拥有更大的定价权或者是话语权,实际上首先需要解决我们国内的市场化和价格形成机制问题,就假如我们国内自己的市场化不足,或者说层次比较低,那么你到市场化程度更高的国际贸易里面去,你就很难去操作,就说我们国内没有一个成熟的价格形成机制,这样的话,你到国际上,你也不可能具有更大的话语权。
主持人:关于这个问题,我们还是想来听一下网友们是怎样评论的。“中国,在世界经济的链条当中,是资源消耗大国,但不是资源拥有的大国,没有话语权,没有定价权,总是受制于人。什么时候我们站在了经济链条上的上游,不再靠低成本获得竞争力,我们就有了主动权。所以我们要尽快的发展科技力量,让我们的经济尽快从低成本竞争转化为科技竞争,尽快拥有定价权、话语权,由大国到强国。
主持人:非常感谢我们网友发来的评论,那么就这个问题,再来一起听一下特约评论员的说法。
马忠普(中国联合铁矿网首席分析师):从长远的来看,铁矿石市场混乱,对中国的经济,对钢铁行业,甚至对下游的机械行业都是非常不利的。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觉得钢厂应该寻求市场价格的稳定,谨慎地把握好铁矿石价格和钢材价格之间的一种平衡,应该从战略上进行反思,特别是今年上半年,铁矿石大幅涨价,钢铁企业应该说从战略上已经清醒了。从明年开始,我们高消费低增长时代就到来了,再加上我们国内铁矿石的增产30%,实际上我们从今年以后,国内铁矿石的增量需求完全可以由国内来生产,来满足了。那么在这种情况下,钢铁企业再出去开一些矿,有一些权益矿和建一些钢厂,再疏通一些自己渠道的产业链上的矿,那么我们对三大矿的依赖性就逐步减弱。现在已经走到一个僵持阶段了,再过一段时间,也就是用不了两三年你就会发现,中国钢铁企业在铁矿石这个问题上,会摆脱原来那种被动局面。
周希增(中信证券钢铁板块首席分析师):第一点,钢铁厂和铁矿石供应商之间,实际上双方都是互为客户的,在好多行为上还是要有一个相对比较长远的考虑。第二,由于过去长协受到2008、2009年剧烈的价格波动之后,买方和卖方之间都很难承受这个巨大的市场波动,所以希望把谈判周期或者定价周期缩短。那么我自己认为,现在正在实行的希望于用上一季度市场交易的价格,作为下一季度谈判,或者定价的基础,这样的一个方式,应该说是有效方式当中的一种,有益于整个钢铁市场的稳定,有利于铁矿石价格的稳定。
主持人:如果我们将铁矿石的采购看成一场牌局的话,下一步的牌我们应该怎样出?应该怎样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
刘戈:从整个日照钢铁这个事情来看,虽然我说的这个情有可原,就是说他在企业生死存亡的时候,做了那样的一个选择。但是,那么现在最后看来的话,他不但损失了赔偿金,而且更重要的是损失了一个声誉,那么这个声誉的话,可能它不单对自己企业带来一些危害,而且对整个中国企业都会带来危害。所以的话我觉得不管打什么牌,最后那张牌,那个底线一定要守住。
马宇:从个体,从企业角度来说,确实守信是第一位的,同时刚才我挺赞成网友刚才这个评论,就是说我们还需要从总结这个教训,就是说,那么这一次我们要做就是要看一下,为什么非要弄到这么极端的方式来解决。
主持人:对。
马宇:为什么我们不能在前面通过协商的方式解决,或者是问题出来了以后,我们是不是有更好的解决办法,这个我觉得是,我不知道日照钢铁是不是因为这个重组的问题,就耽误了协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