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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民间金融已接近崩盘,必须从头开始重建民间金融生态,中国金融业已经不是要不要改革的问题,而要上升到不改革,中国金融业必垮、中国实体经济必垮的高度来认识。
民间金融接近崩盘,并非空穴来风。从去年开始,从鄂尔多斯、河南、江苏、浙江到广东,均出现了高利贷崩溃、担保公司链条断裂的信息。此番民间金融链条崩溃蔓延面积广泛,几乎遍及半个中国;延续时间长,从2010年迄今不绝;手法多样,通过各种手段指向高利贷,仅媒体曝光的就有近千亿元之多。
最新的例证来自于苏南。3月25日,江苏省无锡市公安局新闻发言人办公室公布:2011年12月31日,江阴农行一支行负责人孙锋因涉嫌合同诈骗被江阴警方立案侦查。2012年1月7日,检察机关对孙锋批准逮捕。公安部已发出红色通缉令。
2011年12月28日,农业银行江苏省江阴要塞支行行长孙锋与其妻夏亚琴、父母、两个子女举家“出游”泰国“失踪”。经查,孙锋以个人名义先后骗取多名亲友借款1亿余元。孙锋事件是民间高利贷的缩影,目前由于银根持续紧张,正处于陆续崩断的过程当中。江阴本地的民间集资早在几年前便有抬头,大量的典当行如雨后春笋一般林立于江阴的街头巷尾,民间借贷利息甚至可以高达40%。据江阴当地某大型企业高管介绍,孙锋的“融资”并无特别具体的实体项目,放贷人看中的是孙锋的身份、名望以及在地方上的人脉和活动能力,孙锋开出的贷款利息通常超过20%。
此前,有媒体披露并经常熟官方初步查实,苏州凯维隆贸易有限公司法人代表顾春芳涉及个人借款近5亿元,并在常熟市各大银行及小贷公司抵押贷款1亿多元。当地官方还披露,也已跑路的常熟鲤鱼门酒店董事长周思扬向银行贷款2.3亿元,个人借款情况仍在调查中。上述案例绝不是故事的结束,随着金融去杠杆化进程,越来越多的相同案例将浮出水面。
此类高利贷事件已经彻底败坏了民间金融的信用体系,温州从1998年以来维系多年的民间信用系统彻底崩溃,以往高效、高信用、坏账率低的信用毁于一旦,靠民间资金融通发展草根市场经济已经没有可能,以往一张纸条甚至一个口信调动几亿元资金的现象一去不复返。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据笔者了解,有个别县被银行彻底停止贷款,经济岌岌可危,商人一筹莫展。
面对此类状况,监管层首先要进行深刻的反省。
一方面是赞赏国有大银行资产、市值节节上升,却对民间金融视若无睹。既不纳入监管,又不在高利贷如火烹油时及时出手阻止,而是在半许可、半拒绝的暧昧中坐视风险越积越高,最终如坐积薪之上。难道保住了国有大型商业银行或者上市银行,就能解决中国金融结构中的血脉不畅通的难题?有了上市、发债、再融资之路保住了中大型银行,就能解决中国绝大部分小微企业无法得到金融服务的难题吗?在发生危机的地方,由地方政府出面,冻结信贷链条,显然是短期的应对危机办法,不可能持久。
甚至对于隶属正规金融企业的小贷公司,一些地方都不纳入金融监管范畴,而由缺乏专业背景的地方金融办主管。未来农信社的风险依然存在,在征收了管理费之后,一些部门是否真正承担起了市场化监管职责?在监管部门“高度关注”之下,多年寻租保持至今。
以较为草根的农信社为例,2003年农信社管理体制改革后,只有省联社和县级法人单位两级法人,省联社坐收管理费,成为名副其实的厚利衙门。省联社收取下属基层农信社的管理费维生。随着时间推移,省联社的开支越发庞大,开支名目五花八门。以西部某省联社为例,该联社2008年共收取管理费等2248万元,该联社的支出多达14项,支出合计为5110万元,超过预算390万元。其中包括省联社人员工资开支3862万元。其省联社下属共8个办事处,每个办事处约20名员工,有大量借用人员。另外还列支职工出国考察费用58万元,超预算36万元。该材料未列明出国考察具体事项,还有年度经营目标考核费为38万元,较预算超支8万元;向全国和省银行业协会交纳会费,及党建扶贫、国资委扶贫挂钩等活动经费34万元,较预算节约11万元;其他正常运行费用180万元,较预算超支73万元。
通过管理费,加上清算中心卡住贷款的咽喉,上述省农信社财务决算要求,按10%计提法定盈余公积金,按15%计提一般准备金。提取相关准备金后,省联社按二年期存款利率2.79%向县联社分配红利。剩余的3718万元则被用于弥补省联社次年的管理费用不足。
这哪里是监管部门,分明是收买路钱的山大王。
市场化必须纳入监管,严厉管控泛滥的高利贷现象,有监管才有阳光化生存,才算承认了民间金融与基层金融机构堂上身份;同时,监管必须走市场化之路,放开卡住咽喉的手,从资金来源、控股权等方面让小微金融机构有发展空间。不从根本上发展中国的市场化金融,中国的实体经济、中国的金融生态链条危在旦夕。温家宝总理所说的规范化、阳光化发展才是大势所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