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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标普和惠誉仍在轮番下调欧元区国家和欧元区银行的评级,有关芬兰为免遭欧债拖累将退出欧元区的传闻亦频频传出,但迄今为止,德国经济仍然是欧元区最为健康的国家,其对欧元区债务危机的态度,亦是最为积极和坚决的。
与法国总统萨科齐8月底的闪电外交相比,德国总理默克尔无疑更显低调和务实——自欧债危机2009年12月爆发以来,默克尔几乎每月重复一遍类似“欧元区不会倒”的讲话。
正是通过如此简短有力的表态,德国在持续支撑着欧元区各国的信心。即使在2009年12月至2010年6月,欧元兑美元半年内跌幅创21%的历史纪录,以及随后欧猪五国轮番陷入债务危机时,默克尔均没有方寸大乱,发表任何带有情绪化的语言,仍然按照既定救助程序并视欧债危机恶化程度不同对症下药。
必须承认,德国是欧元区最具责任心的经济体。在欧债危机持续近两年的时间里,默克尔一直在“敦促债务国压缩支出”和“维持欧元区稳定”之间,竭力地进行平衡。这种平衡极具艺术性,如果让欧元区债务国过于容易得到解救,则会令债务国“好了伤疤忘了痛”,无法彻底扭转其透支式增长的惯性;而如果对债务国持续恶化的危机过于冷漠,则会引发欧元区整体崩溃的危险——这就是为何默克尔在2010年12月还对扩大欧元区金融救助规模持反对态度,却在1个月之后表态支持的原因;这同样可以理解,为何德国宁愿同意将其承担的EFSF贷款担保份额从1230亿欧元增至2110亿欧元,但仍反对出台欧元区债券。
在整个欧元区内,德国是最具实力的第一大经济体。与作为欧元区第二大经济体的法国相比,德国不仅具有更高的经济总量,其2010年GDP超出法国近30%,债务总额占GDP比率却少于法国近3个百分点。而且自欧债危机爆发以来,德国因其一贯相对严格的银行业监管,其银行业与法国相比,遭受欧债危机的波及较少——在此前3个月,分别位列法国第一大、第二大银行的法国农业信贷银行和法国兴业银行(601166),其市值已大幅下跌55%和57%。而以所持有极具风险的意大利债券为例,法国银行业高达1050亿美元,德国仅持有510亿美元。
不仅之于整个欧元区,即使之于全球新兴经济体而言,德国经济亦毫不逊色——2010年,德国出口同比增长高达18.5%,2011年上半年出口增长亦高达14.7%,其经常项目盈余已与中国并驾齐驱。虽然与新兴经济体动辄10%左右的增长率相比,德国要相距甚远,但其历年控制在2%以内的通胀水平,显然远胜于新兴经济体当下普遍6%—10%的通胀率。
欧债危机无法寄望于金砖国家来解决,这不仅因为金砖国家过浓的“投资”色彩,会致使所谓救助设置过多的捆绑条件,而且对于通胀高企、出口受阻的新兴经济体而言,其自身的结构调整以及民生欠债已使其自顾不暇;欧债危机亦无法寄望于法国,虽其与德国同为欧元区的主导国之一,并曾多次试图争夺德国对欧元区的首席地位,但在自身债务负担加重、且经济增长趋缓的情况下,指望法国显然很不现实;而如果寄望于美、日等其他发达经济体,则可能会令人失笑,美国自身早已陷入可能更为严重的债务危机之中,而日本在今年3月刚刚遭受过举世罕见的海啸、地震和核泄漏。
与上述国家相比,德国才是欧债危机的救生艇。这不仅因为德国具有欧洲第一、全球第四大经济体的规模,以及具有相对稳定的经济增长和低通胀。更为重要的是,德国对于欧元区割不断的历史情结,以及其对欧债危机国无法可比的责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