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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2日,本报独家报道东阿阿胶卷入造假风波引起诸多关注,此后东阿阿胶曾发澄清公告澄而不清,引发更多质疑。
3月23日,本报记者针对相关问题专访东阿阿胶副总经理李世忠,并将对相关问题保持持续关注。
数据来源不清楚
时代周报:回复资料中说你们是80%的驴皮控制量?
李世忠: 我还没有看到你说的这个数据,但是80%也好90%也好,都是第三方提供的,特别是90%这个数据,我的印象是很多年前,突然不知道社会上哪一家就说我们占有90%。
但近年来新出现这么多小的阿胶企业,数字肯定会有变化。
时代周报:现在这个80%是谁说的,哪个机构?
李世忠:这个80%是谁调查出来的?是不是上一次那个什么机构?
时代周报:但数据是公司品牌部给我们回复的资料里面的。
李世忠:这也是他们采用的,我们内部没有亲自做过调查。去年麦肯锡还是谁调查后说有75%-80%,我们自己没有说过。
时代周报:那80%的数据是哪个机构给你们做的,可以告诉我们吗?
李世忠:包括十几年前冒出来的90%,也不知道是(如何来的)?我估计也有政府机构统计,也有其他的,不知道哪天这数据就这么安上了。
农产品这类东西,像农业部每年公布的牛的存栏量之类的,内部人员自己也说里面水分上下有30%-40%。所以80%这个数据我们也没有亲自组织过调查。
时代周报:现在你们有多少头驴?公告写的是“存栏量六百万头”。
李世忠:存栏量那是农业部的数据。农业上的问题,主要有两个主管机构,一个是农业部,另一个是国家统计局。
所有的数据,尽管我们也知道有水分,但我们也只能相信,因为没有比它更权威的。但整体数量是每年都在下降的。因为原来是一种劳动力,现在农用车都代替它了。
关于商品驴存栏量
时代周报:你不是有很多养殖基地吗,大概一年养多少头驴应该有数据吧?
李世忠:我们养驴的模式跟大家所知道的养牛羊的模式还不太一样,因为驴这个物种的特殊原因,目前国内还没有一个成功的规模养殖模式,我们的养殖模式是基地跟合作社,主要是农户,基地全靠合作社来提供。
之前也有记者来问一个圈养多少,这就外行了,哪有养驴这样讲的,各行业是不一样的。
时代周报:你刚才说是由基地到合作社、再到农户的模式?也就是说这个数据不是很好统计?
李世忠:对,也不能说到底是一万头还是一万零一头,但我估计上下差距不会太大,不然我们每年也没法儿做了。
这跟农业经济规律也是符合的,因为我们常年聘请农业经济的专家,他们说不能用工业标准的思路去衡量或者部署农业的问题,那就死定了。
时代周报:回到基地这一块,你们的生产一年要用多少头驴,或者多少张驴皮,这个有统计吗,比如说去年?
李世忠:我们目前大概数字是在120万-140万,但是去年少一点,去年产量比上一年还有降低。但也不是绝对,因为驴皮的大小不一样,可能大的和小的要差两三倍。
时代周报:一般多少驴皮生产一吨阿胶?
李世忠:对不起,这是商业秘密,你去任何一家企业都不会告诉你的,你要谅解。其他行业也是这样,各种“率”都是机密,这涉及到整个的效益问题。
时代周报:那你们控制的驴皮都是自己用吧,不会卖吧?
李世忠:我们自己都不够用,怎么会去卖呢?全国也是这样。如果原料绰绰有余的话,我们没有必要还去投资。
时代周报:那如果真的是80%控制量的话,反推过去,市场上就剩下20%了,现在市场上这么多企业生产阿胶,是不是都是假的?
李世忠:给你举个例子吧,我前两天看到一篇报道,说中国每年消耗拉菲酒260多万瓶,价格是2000多元,但记者调查后发现,法国真正原产的拉菲酒一年不到24万瓶,你说怎么回事,鬼才知道!
作为东阿阿胶来讲,我们只坚持自己做好自己的东西,现在市场经济这么乱,咱也管不了,也没法去调查。
关于和田造假
时代周报:那说到质量,我们回到新疆和田的问题,新疆和田给你们供应的是驴皮还是阿胶块?是做成半成品吗?
李世忠:他也不供应阿胶块,他就是做一个原料处理。到不了半成品。举个例子,比如树叶堆在那里,很蓬松,要把它挤一下,体积要缩小一下,我们往回运的时候体积就没那么大了。阿胶是不能在那里做的,做阿胶必须在这里做。从新疆往这里拉驴皮的话,沿途还涉及到一个检疫的问题。
时代周报:但是,我们在和田看到了半成品呀?
李世忠:你们在新疆见到我们的工作人员了?
时代周报:见到了,他说那里生产半成品,十几斤的圆桶形的半成品胶块,他是从总部派过去的 。
李世忠:他年轻瞎说的, 他那个表述是完全不准确的。
关于天价阿胶
时代周报: 你们在业内价格还是挺高的吧?相比其他的市场上的阿胶,价格高在哪里?它好在哪里?
李世忠:价格是根据市场接受程度。你要说好呢,好的地方太多了,就像茅台,和红星二锅头相比,一个2000多,一个十几块,你说好在哪里?很难非常详细地讲出123来,就是消费者的接受经验。
你要说东阿阿胶有讲究吗,当然有,一个是正宗原产地,一个是国家秘密品种,一个是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特别是我们是阿胶行业唯一一个国家级阿胶基地生产企业,那就代表着从工艺水平到质量、到用料都是高标准的。
因为消费者对你的信任度就是物价啊,那你说这个怎么衡量,有理论指标吗?这个很难讲。
时代周报:那你刚才做的茅台和红星二锅头的比喻,那是不是说东阿阿胶就是阿胶中的茅台,可以这样理解吗?
李世忠:不敢这样讲,从来没这么讲过。前两天我还问 ,怎么媒体上都说东阿阿胶是“药中茅台”,谁给封的?严格说是不能这么讲的。有时候容易被误会。
时代周报:看你们的年报,去年库存很多,这是什么原因?
李世忠:懂行的人都知道,这是一个战略储存,我们内部有一个战略储存机制,这是必需的。
为什么呢,它本身的生产量就不够(用)。
这是一个营销策略问题,比如说市场上某一个地方非常有需要,我们根据情况最后也可能推给他,这是一个企业经营结构的问题,跟其他的没有关系,就像一家人过日子一样,我们就是这样打算的。
关于阿胶行业
时代周报:可不可以介绍一下阿胶行业的发展情况 ?
李世忠:真正了解阿胶行业的状况的应该是国家的有关机构,我们了解的肯定不多,你想我们只关注自己的企业。
我们现在知道的情况你们肯定更了解,这个行业天天打假,近年来,我们也更进一步,除了做好我们自己的企业以外,我们也在有意地呼吁、引导整个行业的健康发展。
时代周报: 对于行业发展问题,你怎么看?
李世忠: 我们企业不仅仅是在做生意,更多的是责任,我们不能把这个国宝给丢了或者出问题,特别是在我们原产地这里,按我们内部来讲这是我们老祖宗的、中华民族的宝贵遗产,不能让它有一点问题,一些小厂作假很没良心。
做企业实际情况就是这样,目前状况下很多问题没办法穷其解,这是有很多客观条件限制的,但是大概的、方向性的、定性的东西是主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