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5月23号的晚上,一个貌不惊人的女子带着一个铁皮箱登上了从长沙开往福州的1861次列车。可能谁也想不到,这个铁皮箱内竟然是满满的一箱现金。
在卧铺车厢,这名女子用铁丝把铁箱绑在行李架上后,就静静地等待着火车启动。
1861次列车晚上9点从长沙出发,第二天下午1:54分到达福州。在977公里的路程中,有三分之二都是在夜间行驶。晚上11点,车厢的灯关闭了,旅客们开始陆续进入梦乡。
然而第二天一早,1861次列车已经驶过福建顺昌站,列车乘警突然接到报案,报案人姓熊,正是12号车厢那位携带巨额现金的女子。
长沙铁路公安处客车刑警大队 大队长 席宏剑:“当时这个女的来报案,她的精神状态已经说是崩溃了,说话是语无伦次前言不搭后语。而且具体的细节她也讲不清楚。”
熊女士说,她放在箱子里的四百多万新台币和一些美元、韩元等,总计价值120多万元人民币的现金不见了。
长沙铁路公安处客车刑警大队 大队长 席宏剑:“我说是不是听错了,谁现在带这么多现金走啊?”
长沙铁路公安处 侦查员 丁国英:“我干刑侦都快30年了,遇上这么100多万(现金)的案子我还是第一次。”
乘警立即赶到了12号车厢,那个铁皮箱子还绑在行李架上。乘警打开了铁箱,发现里面有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打开塑料袋,里面是一个普通的鞋盒,再打开鞋盒,所有人都愣住了。
长沙铁路公安处客车刑警大队 大队长 席宏剑:“里面的钱没有了,变成了鸭梨。”
四百多万新台币!还有美元,韩元,这么多的现金却变成了几个鸭梨。这位熊女士又是干什么的?她为什么会携带这么大笔的现金呢?案情重大,乘警立即向1861次列车所属的长沙铁路公安处做了汇报。了解了案情后,长沙铁路公安处的刑侦人员意识到这是一个非常棘手的案件。列车还在向前行进,再有四个多小时就会到达终点,而沿途每一站都有很多人上下车,一旦窃贼下了车,再想找到他就不容易了。还有,列车上警力有限,而专业的刑侦人员即使搭乘最近一班飞机也无法在列车到达终点前赶上列车.
长沙铁路公安处 侦查员 丁国英:“列车上面的案件就是要快,要趁那个犯罪嫌疑人没下车的时候,那就好破了。”
长沙铁路警方当机立断,采取了几项措施:
大队长 席宏剑:“一个严密封锁现场,任何人不能破坏现场;第二个就是立即对这个全车的车厢以及相邻车厢进行全员登记。尽可能的把旅客的名字、身份证号码详实的登记下来,这为我们后期的访问调查打一个基础。”
乘警对列车上所有能够开启的储存间、卫生间、旅客的行李进行了仔细地检查。
长沙铁路公安处 侦查员 丁国英:“还是找啊,不是找人,是找钱哪。主要是在车上找,地毯式搜索,所谓地毯式搜索就是找这笔钱,结果就没找到。”
因为1861次列车到达福州后,随即便会返回长沙,所以长沙铁路警方的刑侦人员登上了另一辆开往福州方向的特快列车,他们决定在1861次列车返回途中登车对案件进行调查。
长沙铁路公安处客车刑警大队 大队长 席宏剑:“因为铁路它是个流动社会,你就是晚一步的话,所有的都完了都跟不上。因为他这个旅客成分也是来自四面八方到站就走,互相之间没有多少来往联系。所以我们调查访问工作如果不在第一时间获取现场的证据的话,那基本上就是机会就是稍纵即逝,没有机会了。”
六个小时后,长沙铁路公安处的刑警们在江西邵武站登上了正在返回长沙途中的1861次列车,并立即在对案发现场进行了仔细地勘察,但结果有些出人意料。
长沙铁路公安处客车刑警大队 大队长 席宏剑:“发现铁箱锁没有被破坏,但是我们开开箱子以后发现里面的东西确实又被调了包。”
箱子是锁着的,而且箱子和锁都没有被破坏,警方推测,窃贼应该是用钥匙打开的箱子。
长沙铁路公安处客车刑警大队 大队长 席宏剑:“如果说锁没有破坏,人家开锁把这个东西调包了,这个好办呢了。谁有钥匙,那你拿钥匙这个人肯定就是嫌疑人,这就没说的了是不是。”
然而熊女士说,除了自己别人没有箱子的钥匙,而钥匙现在还在自己身上,并没有丢失。
既然钥匙还在,那么会不会是窃贼先拿到了钥匙,偷完钱后又把钥匙放回到了熊女士处呢?但奇怪的是,这位熊女士很肯定:钥匙一直在自己身上,并没有被偷过。那么什么人能在不破坏锁的情况下换走箱子内的巨款呢?而这位熊女士又是干什么的,她为为什么要随身携带这么多现金呢?通过对熊女士的询问,侦查员发现了一个新的情况:这些钱并不是熊女士的,而是她帮一位姓肖的朋友捎带的,警方电话联系了肖先生,他承认确实是自己让熊女士帮忙带的钱。那么这位熊女士会不会有嫌疑呢?
长沙铁路公安处客车刑警大队 大队长 席宏剑:“这些钱反正不是她自己的,帮人家带的,我找个同伙上来,中途你把钱拿走了。”
然而经过了解,警方马上排除了对熊女士的怀疑。
长沙铁路公安处客车刑警大队 大队长 席宏剑: “从她这个表现的这种状态,首先认为她确实是丢了钱,表现这种近乎于疯狂的那种完全崩溃的这种状态,这个不是做假能做出来的;再一个通过我们了解她帮人家携带现金也不是第一次了,有很多次,有时候呢比这个钱还多。”
情绪稳定下来后,熊女士告诉侦查员一条线索:早上醒来后她发现那条固定箱子的铁丝曾被人解开过,她也正是因此才发现钱被盗了。
长沙铁路公安处客车刑警大队 大队长 席宏剑:“为什么要动这个铁丝呢,那唯一能解释通的是我要把这个箱子搬下来,我就要动这个铁丝,不然我动它毫无意义。”
那么犯罪嫌疑人把箱子移到过哪里呢?这个问题暂时还搞不清楚,但这条线索让警方把目光投向了列车工作人员。
长沙铁路公安处客车刑警大队 大队长 席宏剑:“因为她有条件在车厢里自由活动,有条件接触这个放钱的箱子。”
而接下来的调查又排除了列车工作人员的嫌疑。
长沙铁路公安处客车刑警大队 大队长 席宏剑:“我们给我们所有的列车工作人员进行定位,当时谁在什么位置、谁能证明你,因为列车上的工作人员毕竟有限,总共只有那么多人,那么大概的活动区域范围基本上都会有个数,通过这个定位以后,首先我们把内部作案的可能排除。”
这样看来,最大的可能还是当时车上的旅客,而现金被盗肯定是在熄灯之后,所以警方又排除了硬座车厢的旅客。
长沙铁路公安处客车刑警大队 大队长 席宏剑:“关灯以后,散座人员是不允许往卧铺车流动的。”
警方把重点放在了卧铺车厢的旅客上,尤其是案发车厢和它临近车厢的旅客。然而此时,所有的旅客都已经下车了,乘警登记的旅客资料也只有熊女士报案之后还在车上的那些人,而1861次列车从长沙出发,到熊女士报警,沿途已经停靠了八个站点。卧铺车厢已经有很多名旅客下车,就算他们有嫌疑,又到哪里去找他们呢?就在犹豫的时候,侦查员注意到在铁箱旁边有一条裙子。
长沙铁路公安处客车刑警大队 大队长 席宏剑:“这个裙子出现在这个地方最少来说是不能排除她(裙子主人)的嫌疑,一个女同志的裙子怎么跟这个犯罪现场联系在一起?怎么到这里来的?”
尽管不知道犯罪嫌疑人曾把铁箱移到了何处,又怎样在不破坏锁的情况下换走了钱,但这条裙子的出现还是让铁路警方为之一振,裙子并不是熊女士的,案发后就一直在那,列车到达终点后也没有人来取。看来这条裙子应该和案件有关,说不定它就是犯罪嫌疑人遗忘在车上的。那么当务之急,怎样才能找到裙子的主人呢?
警方按照案发后登记的旅客资料,远赴江西、福建、广西、上海等地找到那些旅客进行逐一核实。
长沙铁路公安处客车刑警大队 大队长 席宏剑:“最后我们是在福建厦门很边远的一个地方找到这个裙子的主人,是一个40多岁将近50岁的一个女同志,但面对警方的询问,这位女士显得很坦然。”
长沙铁路公安处客车刑警大队 大队长 席宏剑:“她是有正当职业的高级知识分子,她的经济条件、她的身体能力还不至于能把这么大个行李箱搬下来。”
但这位女士告诉警方,她当时是换完衣服后把裙子忘在了卫生间,并不是行李架上。
线索暂时中断,侦破工作又回到了原点。现在只能确定有重点嫌疑的就是那些在熊女士报案时已经下车的旅客。可这些人的资料并没有被登记,他们是谁,在哪里,根本没人知道。
丁国英:“只要犯罪嫌疑人在列车上作了案以后,下了车以后那就像在大海里面的一条鱼一样,你就难得去捕啦。”
长沙铁路公安处 刑警大队 支队长 陈红平:“一旦这个范围和方向确定错误的话,那么整个这个前期工作就有可能这个前功尽弃。”
而此时,在警局等待的这笔巨款的真正失主肖先生也处在了崩溃的边缘。
失主 肖先生:“我一起来就晕倒了,我跟我老婆就哭。这么多都是借人家的钱。都是几个人的钱。”
一下子丢了这么多的现金,确实够让人着急的,可是话说回来,这肖先生也挺奇怪的,他为什么总是让熊女士帮他带大笔大笔的现金呢?窃贼到底是谁,他又怎么能在不用钥匙,不破坏锁的情况下将百万巨款换成几个鸭梨呢?还有,原本在洗漱间的裙子怎么会无缘无故跑到案发现场呢?面对重重疑雾,警方把重点放在了那些在熊女士报案时已经下车的旅客身上,他们走访报案时还在车上的那些旅客以及列车工作人员,希望能从中发现线索。
经过大量的访问,列车的补票员向警方提供了一条线索。
列车补票员:“当时好像就是有一名乘客,然后到我们九号车厢办公室来补票。他是拿了一张硬座车厢的无坐票,然后要求补到12号车厢,因为像我们这个补票要求补哪个车厢的这种情况比较特殊。一般都是我们补到哪个车厢就哪个车厢。然后他那天就是特意要求要补到12号车厢,所以当时印象蛮深刻。”
熊女士的卧铺就在12车厢,看来这个人有重大嫌疑,但列车上人来人往,补票员已经记不清他的长相了,这时另一名列车工作人员又提供了一条线索。
列车员:“快到鹰潭的时候,有两位旅客过来找我换票。但是我一看他们的票到的终点站一个是到邵武,一个是到福州。他们说要提前下车,我当时还问了一下是有事是吧,他说的确自己有点事情需要提前下车,而且他们两个人好像是一起的。”
熊女士是在福建顺昌与来舟之间报的警。1861次列车从长沙出发,到达江西新余站是00:35分,到达鹰潭是凌晨3:13分,这一段时间正是旅客们进入梦乡的时候。而犯罪嫌疑人极有可能是利用这段时间用鸭梨换走了铁箱中的巨款后,又将箱锁恢复,在鹰潭站提前下车。这样看来,这两个提前下车的人很可能就是犯罪嫌疑人。经过仔细回忆,列车员又想起一个情况。
列车员:“当时的话应该是12点多了,一般的旅客都已经睡觉了。但是有一个比较特殊的旅客一直没有睡,一直坐在那个边座上面在看书,而且就坐在那个箱子的下面。”
列车员回忆,这个看书的人好像就是那两个提前下车中的一个。从铺位上看,先前补票的那个人也是这两个提前下车中的一个,警方随后对这两个铺位旁边的旅客进行了走访,也印证了这两个人的可疑。
长沙铁路公安处客车刑警大队 大队长 席宏剑:“找到其他旅客访问,这两个人有过交流。而且看上去他们用的是同一种方言。旁边的人听不懂,一句都听不懂。而且他们说话很亲密,一看就是应该是很熟悉很熟悉那种人。”
所有的迹像都指向了这两个提前下车的男子,但问题是,到哪里去找他们呢?
长沙铁路公安处客车刑警大队 大队长 席宏剑:“你到哪去找,平白无故上来个旅客中途下车了。你说你现在找这么一个人,老虎吃刺猬你从哪里下口。”
警方调取了江西鹰潭车站当天的监控录像,但遗憾的是根本找不到这两个人。案件至此再次陷入停滞,虽然知道这两个人有重大嫌疑,但确定不了他们的身份就相当于没有线索,天地之大,哪里去找这两个人呢?紧要关头,铁道部公安局派了一名侦查员来到长沙铁路公安处,这个人的到来使案件迎来了转机。
这个人就是有“神笔马良”之称的张欣,张欣具有高超的凭别人口述进行模拟画像的能力,20年来,他用这个办法曾协助破获各类重大案件700余起。赶到长沙后,张欣凭借列车工作人员和一些旅客的描述,很快就完成了对嫌疑人的模拟画像。
长沙铁路公安处客车刑警大队 大队长 席宏剑:“那么通过工作人员通过这个旅客辨认以后,一眼就认出来,特别是这个胖子,就是补票,补在23组下铺这个胖子,非常像。”
知道了嫌疑人的大致长相,可是去找谁确认他的身份呢?
长沙铁路公安处客车刑警大队 大队长 席宏剑:“为什么他们能有准备的,带着这么个调包的工具
上来做这个案子?”
丁国英:“必须是个知情的人、了解他的人。”
警方拿着画像找到失主以及失主周边的朋友,结果很快就有人认出了一个画像上的人。
长沙铁路公安处客车刑警大队 大队长 席宏剑:“我们拿给他们辨认以后周边马上有人,这是涟源的张团山。”
据了解,张团山是湖南人,1992年就曾因在列车上盗窃入过狱,警方立刻调取了张团山的资料,锁定了目标。
确定了嫌疑人的身份后,警方很快就找到了张团山的行踪,但因为他的同伙是谁还不清楚,所以并没有立刻实施抓捕,通过布控监视,警方发现,张团山有一辆汽车,而高速公路收费站的监控录像显示,这辆汽车在案发当晚曾从长沙到了鹰潭,然后又从鹰潭返回了湖南,去的时候车上是一个人,而回来的时候车上是三个人。这样看来,张团山一伙应该是三个人,两个在车上作案,一个开汽车接应。
通过车的运行轨迹,警方发现,张团山等人案发后的第二天曾到过广东,经过排查,铁路警方终于在一家酒店的监控录像中找到了张团山等三人的清晰图像,并由此确认了另外两人的身份。
2008年6月6日,张团山和他的同伙谢跃红、罗东信分别被铁路警方抓获。经过审讯,三个人供认了盗窃的事实。那么他们到底是怎样盗走巨款的呢?三人供认,他们为了盗窃这笔巨款,竟然事先跟踪了失主肖先生长达几个月。
长沙铁路公安处 侦查员 高旭:“踩点跟踪投入有三四万块钱。”
等完全了解了肖先生托熊女士带钱的情况后,就事先准备了鸭梨,尾随熊女士上了车。等熊女士睡着后将箱子拿到了洗漱间,开箱取钱。
长沙铁路公安处客车刑警大队 大队长 席宏剑: “那么就是他作案完成以后,他又重新恢复了现场, 他们还是用工具撬开的锁具,只不过撬的痕迹非常轻微。”
长沙铁路公安处客车刑警大队 大队长 席宏剑:“只有在这个放大镜的这个观察下才能看到。有很轻微的很新鲜的被挤压出来的,这个油漆虽然很薄,我们肉眼一般难以识别。”
为了迷惑警方的视线,他们用在洗漱间捡到的裙子擦去了指纹。然后故意将裙子扔在了箱子旁边。
2008年6月7日凌晨,根据张团山三人交代,侦查员又在谢跃红家收缴人民币10万元、在谢家玉米地里起获还没有来得及兑换的外币120多万元,至此,大部分的赃款被铁路警方追回。
2009年2月,法院对张团山等人做出了判决:张团山被判处有期徒刑16年,谢跃红被判处有期徒刑20年,罗东信被判处有期徒刑6年。张团山等人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可是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失主肖先生为什么要让熊女士帮忙携带如此大笔的现金呢?而且这种行为还不是一次两次。肖先生到底是干什么的呢?
肖先生是湖南省涟源人,常年在长沙进行炒外币,他把在湖南一些旅游区收来的外币集中到长沙,再托人运到福建等地进行兑换,从中赚取差价。这次丢失主要就是台币和韩币,总价值相当于一百二十多万元人民币。
长沙铁路公安处 刑警大队 支队长 陈红平:“这个湖南境内啊,乃至全国这个湖南涟源人,这个从事这个收购外币这种情况是比较多。”
丁国英:“他们也就是100块钱赚一两分啊、一两分钱他们也干。而且都是大批的过去
回来以后赚的差价,大概是一次也就是三四百块钱。”
因为在我国,外币跨省是不能异地存取的,就是同一个省不同城市之间如果异地存取银行也会收取较高的手续费,而炒外币的利润又很低,所以炒外币的人只能冒险随身携带大量的现金。这也就给犯罪分子提供了可乘之机。就在张团山几人落网后,长沙铁路警方又陆续接到了几起报案,报案者都是这些炒外币的人,他们都丢失了数目不小的现金。
长沙铁路公安处 侦查员 高旭:“调包的这样的有,还有除了这一起外还有两起:一个是用苹果,一个是用蚊香。另外还有两起绑架抢劫,少的是10几万,多的是20几万。”
而铁路警方在审讯张团山等人时得知,张团山等人因为知道这些炒外币的人会经常随身携带大量现金,所以就专门找他们下手。
长沙铁路公安处 侦查员 丁国英:“据了解他们(现在)还在这里炒汇,还是通过这个由个人带过去,然后通过火车。交通工具就是火车。”
在节目的拍摄过程中我们了解到,尽管危险,但进行这种私下买卖外汇的人并不是少数,而《中华人民共和国外汇管理条例》第四十五条规定:(字幕板)私自买卖外汇、变相买卖外汇、倒买倒卖外汇或者非法介绍买卖外汇数额较大的,由外汇管理机关给予警告,没收违法所得,处违法金额30%以下的罚款;情节严重的,处违法金额30%以上等值以下的罚款;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所以在这里也奉劝那些炒外汇的人,不论于公还是于私,你都应该停止这种私下买卖外汇的行为。
责编:刘岩
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