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妻子在家中离奇摔倒,是先天疾病还是人为故意?
抢救之中丈夫切断呼吸机,是因爱而杀还是另有隐情?
弥留之际,究竟谁有权力决定她的生命?
《生死ICU》,《经济与法》正在播出。
大家好,这里是经济频道,欢迎收看《经济与法》。2009年2月16日下午,在深圳市第二人民医院的ICU病房里,发生了一件令人瞠目结舌的事情。
ICU主任:我们的护士当时就指责他这样做是违法的,我们的当班的医生上前指责他这是谋杀。
ICU病房也叫重症监护病房,是每家医院专门救治病情最为严重患者的专用病房,病房的管理规程相当严格,一般人未经允许是不能进入的。在这里怎么会发生一场谋杀案呢?
胡小姐是武汉人,2月中旬,她一直在深圳市二人民医院的ICU病房中,守护着自己处于昏迷之中的妹妹,不敢离开半步。可是就在2月16日下午的2点半钟,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2月16日下午14:20 深圳市第二人民医院ICU病房
2月16日,胡小姐的妹妹胡菁昏迷已经整整七天了,仅靠呼吸机维持着生命。
中午,胡小姐特地给昏迷中的妹妹准备了一样东西,希望会有奇迹发生。
胡小姐:因为我当时跟小孩都录了音了,叫妈妈的声音,我想放给她听。
下午14:25分,胡菁的丈夫来探视了,胡小姐退出了病房,可是,顺着玻璃窗向里望去,感觉妹夫的动作很奇怪。
胡小姐:我就换了衣服,站在那个隔离那里面那里看。看到妹夫就趴在妹妹的身上,把她抱着,不知道要干什么。
胡小姐:我就觉得有点奇怪,后来就听到那个护士就在叫,你在干什么?我就觉得不对头了。
胡小姐赶忙冲进ICU病房,却立刻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胡小姐:我就发现他把她嘴上面那个管子已经拉了。我就赶快抓他,我说你不准这样,我说胡菁还有救,我说你像这样,她一点救都没有了。他说我不管。
妹夫正在亲手拔掉妹妹赖以维持生命的呼吸机的管子!企图制妹妹于死地。胡小姐说,那一刻,她简直愤怒到了极点,因为,他们胡家人早就预料到了,妹夫他们家会对妹妹来这么一手,所以自己大老远从外地赶来,日夜守在妹妹身边,可是妹夫最终还是当着自己的面,对妹妹下手了。那胡菁的丈夫为什么要拔掉妻子的呼吸机?胡菁怎么会住进ICU病房呢?
今年春节,胡菁的母亲住在深圳二女儿胡菁、二女婿文裕章家,2月9日晚上八点多,她正在房间里看电视,突然听到楼上房间内发出一声闷响。
胡菁的母亲:正好听到楼上“咚”的一声,一响,我以为是有什么东西倒了,我还没在意。后头过了两三分钟以后,听到文燕章(音)在楼上叫,就我那女婿嘛,他在楼上叫,菁菁,老娘老娘,他叫我一般都叫我老娘老娘。
听声音有些不对劲,胡菁的母亲赶紧往楼上跑。
胡菁的母亲:跑到五楼,女儿住的房间里,一看那个我的胡菁在地,睡在地下,不省人事的,脸色苍白。
十几分钟后,胡菁被送到了雪象医院,到达医院时,胡菁的呼吸、心跳、血压都没有了。
杨主任 雪象医院:我们那个查体病人是深昏迷状态,对任何刺激没有反映,最后立即组织抢救。
杨主任 雪象医院:大概是9点40分的时候,病人心跳恢复,但是神志还是一直没有恢复。
雪象医院是一所一级医院,抢救条件有限,院方建议家属将病人转到市内的大医院,做进一步抢救。2月10日凌晨,胡菁被送到了深圳市二医院的ICU病房。
市二医院ICU主任冯永文:当时病人双侧瞳孔是散大的,没有光反射,也没有自主呼吸,经过几天的复苏,或者脑功能的促进她的恢复的一个过程的诊疗活动,仍然没有脑复苏的迹象,我们认为呢,她基本上处于一个脑死亡状态。
按照胡菁的母亲的说法,经过几天的治疗,她感到女儿胡菁的病情有所好转,脸色开始有些红润了,手摸起来也有了一些温度。但是,在抢救过程中,胡菁的母亲隐约感觉到,女婿的家人开始改变主意了。
胡菁的母亲:他妈和大哥在这个车子上就说,他说植物人时间长了,再怎么样,再两个人的感情怎么好,时间长了,他就没有感情了,长痛不如短痛。是吧?他就每天两个人都说这些话,我就心里听了就很着急。
胡菁的母亲赶忙给自己在武汉的大女儿打电话,叫她赶紧到深圳来,母女俩一起面对文家。
胡小姐:我妈妈就跟我说,你赶快过来,我顶不住了,她就说听到他哥哥说的那些,什么长痛不如短痛啊,要放弃的那个话。所以我赶快过来,一个是照顾妹妹,一个是起到监视的作用。这是我过来的目的。
当胡小姐赶到深圳,也感觉出妹夫一家人似乎在做停止抢救的打算。
胡小姐:他们家里就把她的寿衣啊什么都准备好,我觉得哪那么快呢?你人还在抢救,人还没死,怎么救?慌着买她的寿衣。
在这种情况下,胡小姐一步也不敢离开医院,担心妹夫家人趁她不在断送妹妹的性命。
胡小姐:我就跟医生说,我说只要如果说我妹妹没有救了,如果要放弃,就必须要我们娘家人在场。
就这样胡小姐在医院里是严防死守,但在妹妹昏迷后的第七天,悲剧最终还是发生了,当时妹妹胡菁没有自主呼吸,完全靠呼吸机来维持,可是,妹夫文裕章竟然亲手拔掉了维持妹妹生命的呼吸机。
14:25 ICU病房
据当天值班医护人员回忆,文裕章拔掉呼吸机,动作非常突然,并且非常迅速,ICU病房内的护士发现后,也曾上前试图制止。
市二医院ICU主任冯永文:我们的护士当时就指责他这样做是违法的,我们的当班的医生上前指责他这是谋杀。
这时,ICU病房外的胡小姐已经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
胡小姐:我就叫那个护士,我说你们帮忙啊,他们都没有人上来,旁边站了五六个,都没有人上来。
市二医院ICU主任冯永文:病人家属抱住病人的头,捂着自己的胸口,一边哭,一边叫着,我不能让她再遭受痛苦了,我不要治疗了,我要放弃抢救。
单凭自己的力量,胡小姐怎么也不能把文裕章从自己的妹妹身上拉起来。
胡小姐:后来我就叫不动,我就赶快跑出去叫那个朋友,那个朋友也没有进来。我又跑进来拉,他说不要抢救,他说我不想看她受罪,他说我放弃,我放弃,他就一边哭,一边就是这样说。
妹夫文裕章哭嚎着说再也不想让爱人受罪了,这反倒让大姐胡小姐更加愤怒了。
这些年,虽然大姐胡小姐远在湖北武汉,但对妹妹胡菁在深圳的生活状态也有些了解。早些年,虽然妹妹胡菁和妹夫文裕章是自由恋爱,但毕竟妹妹胡菁是外地人,文家有意无意间表露出过,要文裕章找一个本地媳妇,所以妹妹从嫁入文家开始,就不是事事顺心如意,就连生孩子,两家人也闹的不太愉快。
胡菁的母亲:他们家里在广东这里很重视男孩,他很重男轻女思想很严重,所以我女儿一做B超,是个女孩,女孩怎么办呢?我的女儿是坚决不会把第一胎拿掉的,她坚决也生。所以她婆婆也没办法。后来就说就要我,我女儿就说算了,跟他回武汉生算了,到我娘家生,这样子她就回武汉去,就把这个女孩在武汉生了。生了以后,就一直我把她带到,因为什么呢?她不想让深圳的,她婆婆不想让深圳的人知道我女儿怀的小孩,生的小孩,因为她想生第二胎,想躲避这个计划生育。所以一直我到武汉一直把这个小孩养到6岁。这个期间她就在深圳,这样才怀了一个男孩。
胡菁的母亲说,直到女儿胡菁又给文家生了一个男孩儿,才与婆家的关系稍稍缓和。今年春节胡菁的母亲是在女儿、女婿家过的,这期间女婿常常回来很晚,她常常听到女儿抱怨。
胡菁的母亲:有时候2点钟,3点钟也有,这个情况也有。一般都是12点钟左右,转钟以后他才回来,这样子。等他回来以后,小孩都睡了。我女儿也是很烦的,
胡小姐说,她来到深圳以后,还接到过一个电话,对方声称文裕章早就感情出轨了。
胡小姐:给我打的电话,他说是有个,文燕章的情人跟他们认识的有个人。
此外,胡家人还得到一个消息,就在几个月前,文裕章刚刚为胡菁买了一份人身意外险,如果胡菁意外身故赔偿高达40万港币,胡小姐说她曾经向办理保险的代办员核实过,确有其事。
难怪胡家大姐大老远跑到深圳来,似乎种种迹象已经表明,妹夫文裕章是巴不得妹妹出什么意外。现在,妹妹尚在抢救之中,可妹夫文裕章似乎已经迫不急待了,干脆动起手来拔呼吸机的管子,胡家人哪能见状不管,胡小姐拼死命地冲进病房,试图制止文裕章。
14:30 ICU病房
胡小姐边喊人帮忙,边拉扯文裕章,可是文裕章爬在病人身上,死死抱住病人。
胡小姐:我就看我妹妹那个脸,和这边的肩膀,这边的肩都已经变青了,
僵持中,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局势仍然没有办法得到控制,而胡菁的生命也在静静地流逝。
市二医院ICU主任冯永文:这样持续了大约10—15分钟的样子,病人的心跳骤停。
胡小姐:我再一看那个心电图都是一条直线。
因为有大女儿守着,这天下午,胡家的母亲没有去医院,当得知二女儿死讯时,胡家母亲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胡菁的母亲:才七天啊什么什么爱妻爱妻啊,又不是七十天,这才七天,你慌什么慌,你是不是背后怕她醒过来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怕透露出来,是不是。
胡家母亲听了大女儿讲述,断定这一切都是女婿文裕章蓄意所为,她甚至猜测,七天前二女儿胡菁出事,也是女婿一手造成的。
胡菁的母亲:我的女儿身体一直很好,也没生个什么大病,一直体质很好的。就是自己有发病,倒在地上,她也不会一下子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是不是?就不知道文裕章这里面有没有动一些什么手脚。
胡菁的母亲回忆说,当然她听到女婿的呼叫,跑到楼上时女婿言辞之中满是漏洞。
胡菁的母亲:我就问文裕章,我说胡菁倒在地上是头朝前还是朝地啊?是后脑勺朝地?他说是后脑勺朝地。后来我就又问他,我说她洗完澡上来干什么啊?他说上来打电脑。打电脑。
肖家母亲还回忆起,当时她正在楼下看电视,电视的声音很大,在女婿呼救之前,她曾听到楼上轰地一声,这说明女儿倒地时很重、很突然,那么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推倒的呢?
胡菁的母亲:我也慢慢联想,他开始一说,说他从楼梯下来,我就问他什么事,他说从楼梯下来,我就想是不是楼上?他说他从楼上下来,会不会两个人在楼上怎么样,是不是从楼上就扔下来的?刚刚睡在这里。我就慢慢怀疑这方面的事。
种种推测,再加上女儿入院后文家人说过的一些丧气话,让胡菁的母亲觉得,拔管根本不是什么由爱而发的举动。
胡菁的母亲:他们家这个迹象,我觉得还是一个是怕责任,怕责任什么呢?怕这个我的女儿万一醒不过来,就成植物人,对他是个包袱,按他大哥说的话,长痛不如短痛,赶快就短痛算了。
在文裕章拔掉呼吸机十几分钟之后,胡菁离开了人世。胡菁的姐姐悲痛之余,向当地公安机关报了案,当天晚上,民警将文裕章被从医院带离现场,第二天以涉嫌故杀人罪宣布对文裕章实行刑事拘留。随后,公安机关着手调查取证,应胡家的要求,公安机关对胡菁进行尸检。与此同时,当地媒体对此事进行了报道,一时间,“丈夫拔管杀妻”成了深圳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人们纷纷猜测文裕章的动机。
深圳市民:他不想他老婆那么辛苦嘛,想她快点就不用那么辛苦,快点放弃那个什么。
应该是另外原因吧,不可能是爱他妻子。
随着对胡家母女深入采访,地方媒体的报道也开始从最初的猜测变成了质疑,第三者、保险金、故意杀人,一个个醒目的标题见诸深圳的大小报端。面对这些来自各方面的压力,文裕章的母亲和哥哥拒绝发表任何评论。
叶枫,《南方都市报》的记者,较早接触报道事件的记者之一,在胡菁去世的第二天,叶枫就到文、胡二人的居住地走访过。
叶枫 南方都市报记者:我们就到港夏村(音)他们老房子那边去探访一下,有一个曾老伯是在那里开修理铺的,他就说他们两个人感情很好的,经常看到他们进进出出,去吃饭,去游玩什么,而且从来没有看过文玉章(音)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邻居们说,文裕章和胡菁是中南政法大学的同学,两人都学法律,在大学里开始恋爱,直到毕业结婚。婚后胡菁没再工作,一心在家相夫教子。
胡小姐:爱可能还是爱,因为他刚开始,他们自由恋爱到后来结婚几年的时间,我觉得他们还是很恩爱的。
说到文家是否想过放弃治疗,老邻们说不大可能,因为出事当天,包括文家婆婆在内大家都很着急。
杨主任 雪象医院主任:他那个婆婆反映比较强烈,不行,我们这么年轻的,我们干啥的,她不能死,不会死,你们用最好的药物,一定把她抢救活,
医生回忆说,胡菁被送到医院后,最伤心的莫过于丈夫文裕章了。
杨主任 雪象医院主任:她老公上来之后就扑在病人身上了,我们把他拉开,他就跪在床头,床尾那个地方,跪在床尾趴那哭,我就问他,我说这是你啥人,她是我老婆,你们快救她,她是我老婆,我怎么办,我怎么活,我两个孩子,当时说了这么多话。
从记者调查了解的情况看,事发最初文家人在救治胡菁的态度上是积极的,那么,文裕章后来会不会是图财而夺去胡菁的生命呢?据调查,文家的经济状况非常好,在坂田有三间独栋别墅,三兄弟各住一栋,总价就超过千万。
陈乐伟 南方都市报记者:他们家境挺好的,他们是三兄妹,然后在那个坂田是拥有三栋别墅,有三辆车,两辆宝马,他们在那个港下村(音)的话有好几栋那个楼房,拆迁款的话估计有几千万,拆迁补偿。
至于那份几个月前才上的保险,合同中已经写明了受益人是胡菁和文裕章的女儿。
陈乐伟 南方都市报记者:当时那个胡家就提出来文娱张(音)那个拔管是为了拿保险,但是文家就说这个不太可能,因为文娱张(音)拔管这个事情出了以后,就被警察拘留了,他就不可能拿到这个保险金,然后就是连文娱张(音)都那个就是说他的母亲都讲,我现在连儿子都没了,都被抓进去了,还谈什么钱。
调查中胡家人承认,胡菁去世后,文家人也和他们提起过这笔保险赔偿金。
胡小姐:(文家的意见)拿回来那个钱呢,就一部分首先办我妹妹的后事,然后剩下的钱就把它劈一半,给她的,妹妹的女儿,剩下的另外一半,又把它劈一半给我们,另外一半给我妈妈。当时我就拒绝了,我说我们不要这个钱。
从记者调查得来的种种情况分析,文裕章主观上因情生变或者图财害命的可能性都不大,文裕章当初拔掉了呼吸机的管子,或许真的是不想让爱人再受痛苦了。可是,文裕章是学法律出身的,这么做势必要冒一定的法律与道德风险,他执意这么做,其背后到底还有没有其他原因?
记者几次向当地公安部门提出采访文裕章,但案件仍在调查阶段,公安部门婉言拒绝了。不过,办案民警告诉我们,文裕章刚进看守所时情绪十分激动,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十分后悔,并称自己是一时失去理智,才酿下了苦果。
3月10日,公安机关宣布了胡菁的尸检报告。胡菁脑血管先天畸形,并且无法以外伤解释脑底出血。也就是说,对于胡菁的母亲提出的女儿胡菁是被丈夫从阁楼上抛下的可能性,公安机关基本予以排除。
华富派出所副所长:进行了现场实验,侦查实验。一个是做那个侦查实验,就是解决在这个时间里面,一个楼下能不能听到这样的响声,这是一个。第二在这个位置上面,会发生什么事情?
虽然公安机关基本确定文裕章与胡菁的昏倒无关,但是尸检报告却确认了他与胡菁最后死亡有关。
华富派出所副所长:经过调查和尸体检验、病理检验,胡某的死亡结论是,被犯罪嫌疑人闻某,也就是胡某的丈夫拔去气管插管后,致呼吸停止死亡。
采访中记者得知,深圳市福田区检察院,已经以故意杀人罪批准逮捕文裕章。
华富派出所副所长:从这个案件来说呢,针对这个闻某拔管这个行为,他事实是清楚的。因为当时在现场里面,有医生、有护士,还有病人其他的一些亲属在场,闻某当时的行为是客观的,有很多人证明当时他有这样的行为,并且来说闻某他也不否定,不否认当时他这种行为。那按照我们国家《刑法》的规定,怎么讲,没有任何一个人不可能剥夺另外一个人的生命权,从这些方面来说,他是涉嫌故意杀人,那是没有问题的。
文裕章到底出于什么目的拔掉了呼吸机?是心疼爱人,还是另有原因?警方的侦查还没有结束,我们不便在这里下定论。但是,在对医院的采访过程中有医生反映,在胡菁住院后,医院便下了病危通知,并基本确诊胡菁脑死亡。三天后,文家人曾经找到过医生,表示过要放弃治疗。
采访中胡家母女谈到,他们从一开始就预感到文家会放弃治疗,其实并非偶然。前些年文裕章的父亲去世前也曾昏迷了一段时间,最终是文家人放弃治疗后才出去的。
胡菁的母亲:你这点知识一点也不懂,你太没有一点法制观念了吧?太没有人性了吧?太没有点责任感了吧?
深圳市卫生局负责人告诉我们,在现实的诊疗过程中,医院经常会面对家属放弃治疗的情况。
许四虎:深圳市卫生局副局长:好多家属放弃治疗主要是觉得这个治疗没有什么实际价值了,这样会造成很重的负担,再一个就是说,还有其他的费用方面等等方面的这些考虑,可能这些考虑多一点。
这位负责人介绍说,遇到这种情况,一般医院都不建议家属放弃治疗,但仍有些患者家属坚持。
许四虎:深圳市卫生局副局长:确实有些病人极其危重,所以后果结果也不是很好,那么医院和医务人员会给家属对病人的病情进行很详细的介绍,同时也会对于治疗的后果做一些告知,这是医院应该要做的事情。我们会通过签字的方式来确认这样一个过程。
我国法律规定,任何人不得剥夺他人的生命权,那么,在病人的弥留之际,家属能够代为决定病人的生死么?就这个问题,我们采访了相关法律专家。
孙东东 北京大学法学院教授:这个问题是个永远扯不清问题,经常有人问这样的问题,家属是不是有权利就放弃治疗。这个事是这样的,法无禁止就可以做,他实际上他是个法理情的一个,可以说是一个交叉点了。但是在实践当中,只要是合情合理合法,那么有时候呢,法无禁止,那么合情合理就行,就可以做,并不是说一切都由法律来定,法是道德的底线,
孙教授认为,对于放弃治疗的问题,相关部门也应该订立相应的操作规范,降低法律风险。
孙东东 北京大学法学院教授:这个完整的最后放弃治疗要怎么做,那将来是不是要在《侵权法》当中予以界定。从目前情况看,执行的情况看,那么医院他有自己制定一些指南,怎么操作,他一般他都是医院来做。另外我们现在也积极推广,就是标准化的告知,学国外那种做法,就是有一些告知的一些内容,医生跟家属讲,家属来决定。
法律专家指出,如果家属认为对病人的救治无能为力,可以向医院申请放弃治疗,但是面对这种放弃治疗的情形,家属和医院究竟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操作方式,现在并没有统一明确的规定,因此在司法实践中仍阳是一个难点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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