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10月2号,陆海燕和男友一起外出旅游,原打算玩到4号再带男朋友回来见见父母,但不知怎么地她就是心神不宁,一定要当天回家。
陆三六先生的女儿 陆海燕:我最后就放弃行程,我们开车回来了,结果到了市区不到10分钟,我就接到我哥给我来的电话。
陆海燕的哥哥陆俊告诉她,听说父亲出事了,让她赶快去医院。
陆三六先生的女儿 陆海燕:进到医院抢救室的时候,我看到的就是我父亲躺在那个抢救台上面,然后胸部这边是心肺复苏机,这边插的氧气,然后就一动也不动,电话里面说摔了一跤,会摔成这样子的。
陆海燕的妈妈高春英和哥哥陆俊五分钟后也赶到了医院。
陆三六先生的女儿 陆海燕:我妈跟我哥进来都傻掉了,我妈拼命的叫我爸,老头子呀,你起来,你怎么回事情,然后马上我妈就受不了,就昏过去了。
陆三六先生的妻子 高春英:天都塌下来了,这个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感受不到的。
当晚10点35分,医院宣布陆三六先生死亡,这对陆海燕兄妹两人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好端端的父亲为什么突然就这么没了。
陆三六先生的女儿 陆海燕:一直来讲,我爸爸是给人一种很健康、很阳光、很快乐的这么一个人。他基本上不去看病的,平时感冒、发烧,都是一年一次,两年一次这样子,很难得(生病)。
陆三六先生的妻子 高春英:一直就没病的,也没去注意他,他自己也不注意的。
陆三六先生的家人和同事们说,老陆的身体一向很好。他当了十多年的兵,转业后到丝织厂当保卫科长,人总是闲不住,经常去参加省、市的各种安保培训活动,在2008奥运会安保培训工作中,他还因为成绩突出获了奖。再说他天生又是一个乐观派,在家庭和同事面前简直就是一个开心果。这么样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死亡了呢?记者在陆三六先生生前报销药费所在地——西湖区行政服务中心查阅了他看病报销的档案,发现他没有住院的记录,平常看病的次数也很少,从2001年开始,连续几年每年只花掉了几十元医药费。
杭州市西湖区劳动和社会保障中心 医保工作人员:2006年就有一次,这次费用比较大的,别的都还好。因为现在看病也满贵的,看个感冒,挂个三瓶盐水六七百块也满正常的。最后一次,这两个还是满多的。
工作人员说,看来陆先生的确很少看病,他2006年医保报销的医药费是370多元,2008年10月2日,也就是陆三六先生生命的最后一天所报销的一是一千多元。看起来,这老陆死得很蹊跷。他很少去看病,年纪60出头也不算老,退休后还给一家公司“打工”,怎么摔了一下就有这么严重的后果呢?女儿陆海燕完全不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于是就向送他爸爸去医院的几位老人打听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原来,10月2日,陆三六先生和他的老同事们约好聚一聚。傍晚五点多钟,陆先生和同事们来到了杭州市下城区的一家比较实惠的饭店——新麒麟阁餐厅就餐。
陆三六先生的妻子 高春英:一号还在上班,二号他们三年多没有碰面,他们老早就联系好了,都是中层以上干部11个人,说到外面去吃饭。
陆三六先生从部队转业后就到杭州一家丝织厂当保卫科长,因为性情开朗、与同事关系相处融洽,大家都很喜欢跟他在一起。席间,多年不见的同事们相谈甚欢,不知不觉2个小时就过去了。晚上9点左右,老陆和老同事们一起离开了酒店。
与陆三六先生一起就餐的同事 徐国宾:我们一起走下去,晚上九点左右。那么到了酒店下面,我们分三路回去的,我是跟陆三六一起走的了,一起走到(离餐厅)大概100米的地方,我就在他旁边,看到陆三六啪啪啪跌倒了。
徐国宾先生和另一位同事一看陆三六先生不行了,赶紧拨打120急救电话,五分钟之内,急救车就赶到了,不到十分钟,就把陆三六先生送到离出事地点六七百米的杭州市红十字会医院。然而,医院经过三十多分钟的抢救,宣布陆三六先生猝死。就在陆三六先生去世的第二天,他家人和同事前往新麒麟阁餐厅交涉。
新麒麟阁餐厅代理人 陈妙庆:家属找到我们酒店,认为我们酒店的话,意思好像有责任,我们认为的话,在整个事件过程中,我们的酒店应该是尽到责任的,不存在过错的,或者过失的责任。
陆三六猝死在马路上,死在离餐厅大约100米的地方,按说是与餐厅无关,陆家人怎么会去餐厅要说法呢?难不成就餐时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杭州市下城区新麒麟阁餐厅服务员:他们当时的话就在这个房间里面吃饭,有11个人左右当时。
杭州市下城区新麒麟阁餐厅服务员:他们是晚上过来的话,男的,女的都有。总共那时候点的话,点了一斤的白酒高度的。点了啤酒,点了有两瓶左右啤酒吧,再饮料也有的,喝白酒的话是有两到三个人喝的。都蛮开心的,他们自己,在抽香烟,喝酒反正兴致蛮高的那时候就是。
晚上 7点半左右,聚会结束,陆先生和老同事们打算从4楼乘电梯下去。
高春英 陆俊 陆海燕的代理人 吴贤德:就餐完了之后,在迎宾小姐的指导下进入电梯。
据新麒麟阁餐厅服务员和陆三六的同事们介绍,当时进入电梯的有14个大人两个小孩,其中包括餐厅经理的两位亲戚和陆三六先生一行十个人。
与陆三六一起就餐的同事 吴丽娜:人一多,就超重了,超重了,那个电铃响了,电铃响了,我们呢就有一个人退出了,退出了,电铃还在响,等还没有人退出,电梯就把门关上了。
与陆三六先生一起就餐的同事 徐国宾:电梯门关起来了,关起来了下沉大概十五公分,电梯没动了。当时排风设备还有的,大概过了五分钟后排风扇就没有了。
这时,大家都很着急,有的拍打电梯的门,有的按报警铃,有的按电梯按钮,都无济于事。
与陆三六先生一起就餐的同事:那里面有求救电话,但打哪个电话,都没有标注的。
十三个大人加上两个小孩,在这个电梯的狭小空间内,加上人都非常紧张,大家感觉有些透不过气来。
采访:与陆三六先生一起就餐的同事 徐国宾:两个小孩在电梯叫(哭)了,好象也不行了。吴丽娜本身是有病的,在电梯里就马上把速效救生丸吃掉,陆三六也感觉不舒服。
借着电梯里面微弱的灯光,吴丽娜给在电梯外面的两个同事打了电话,接到吴丽娜的求救电话,外面的人立马找到餐厅经理。
新麒麟阁餐厅代理人 陈妙庆:我们马上和物业管理公司的话,就是电梯的物管部门联系,他们派人把电梯个门打开之后,时间大概一共20分钟。
当时陆三六先生的同事们觉得自己的权益遭到了侵害,他们就到新麒麟阁餐厅讨要说法。在与酒店交涉的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同事们都没发现陆先生有什么不对劲。
新麒麟阁餐厅代理人 陈妙庆:对这个电梯受困这个事情,他们感到心里有些不高兴,我们对这个情况也向他们做了一些道歉,对他们一些安慰。11个人消费了530块钱,那么我们就是事后补偿他们是350块钱,那么在这个过程当中,电梯受困到他们回去的话,大概有一个小时。
与陆三六先生一起就餐的同事 徐国宾:这样一来,对我们的人身受到了影响,你怎么来赔偿我们,他说你们吃饭吃了五百块左右了,赔偿你们一半,给两百五,给两百五我们也不要,就是给两个人去看病。他们答应不了,就这样磨了一个小时左右。
据新麒麟阁餐厅和陆三六先生的同事们讲,在这一小时的过程中,陆三六先生没有参与交涉,他就坐在旁边等待结果。
与陆三六先生一起就餐的同事 徐国宾:我问他可不可以,他说可以,就回家。
离开餐厅后,老陆倒在离餐厅100米开外的马路上,家属认为在电梯里被关20分钟后没有得到及时检查和治疗,是导致陆先生死亡的原因,餐厅方面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新麒麟阁餐厅老板 王斌:肯定,把责任认定出来,该是我承担的责任的,肯定承担责任。
王老板认为,新麒麟阁餐厅是向金钱豹餐饮娱乐有限公司租赁场地的,当晚出故障的电梯是属于金钱豹娱乐公司的,而这部电梯是由西子奥的斯电梯有限公司杭州分公司负责保养的,他只是电梯的使用者而已。双方因为赔偿金额的问题分歧很大,谈判破裂。经过多方调查了解,陆三六先生的妻儿聘请律师,于2008年10月16日,将新麒麟阁餐厅老板、杭州金钱豹餐饮娱乐有限公司以及西子奥的斯电梯有限公司杭州分公司一起起诉到了法院,要求三被告连带赔偿死亡赔偿金、医疗费等合计46万余元。
浙江省杭州市下城区人民法院审判员 金宁:我们是跟三个被告庭前已经进行了一个沟通,做了一个调解工作。当时三个被告都认为这个事情是跟他们都没有关系的。
被告杭州金钱豹餐饮娱乐有限公司认为,死者是在新麒麟阁餐厅就餐,不是在自己的公司消费,而且在事故发生时自己尽到了救助责任。另一方面,作为电梯的经营者也好,作为小区的物业也好,他在使用这个电梯的时候,对于这个电梯的本身的质量安全,是无法控制的。
杭州金钱豹餐饮娱乐有限公司代理人 孔夏雨:它属于特种设备,就是平时也好,发生事故也好,那么我们是不能打开它的,也无法去判定它内部质量是否合格。使用者只要是按照电梯的使用说明,就是定期的进行维养,进行付费。那么他这个使用的谨慎的使用义务应该已经尽到了,至于后面你这个电梯能够维护到什么程度啊,应该还是电梯服务公司来承担的。
西子奥的斯电梯有限公司杭州分公司认为,那部电梯的质量是合格的,对它的维护和保养也是正当的,电梯出现“关人”是正常的现象。
西子奥的斯区域经理:因为开门超时,再加上超载,液压上来,造成下沉,门就有自动保护(关了)。
陆三六先生的家属起诉后,西子奥的斯电梯有限公司杭州分公司提出了对陆先生猝死原因的鉴定申请,杭州市下城区法院委托浙江大学司法鉴定中心对陆先生死亡原因进行了鉴定,结果证明,陆三陆先生的主要死因是冠心病,在电梯内缺氧及紧张等因素是死亡的诱因。
法院认为,陆三六的主要死因是冠心病,被困电梯是诱因之一,不排除饮酒、情绪激动等其他因素。餐厅在顾客使用电梯时疏于对安全的提醒,所以要分担10%的赔偿责任;而电梯的管理人和使用者金钱豹餐饮娱乐公司因未尽到电梯的安全运行管理义务,应承担15%的赔偿责任。西子电梯无需承担任何责任。
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以及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人身损害赔偿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等法律相关条款的规定,法院一审判决:餐馆老板王斌赔偿陆三陆家属各项损失包括精神抚慰金合计4.7万余元,判决金钱豹餐饮娱乐公司赔偿6.7万余元。
对于法院的判决,原告陆三六先生的家人虽说对赔偿比例和金额不满意,但考虑到死者已经入土为安,他们希望这件伤心的事尽快过去,所以他们接受了法院的判决结果。两被告新麒麟阁餐厅和杭州金钱豹娱乐有限公司不服判决,已上诉到杭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并把西子奥的斯电梯有限公司杭州分公司一同列为被上诉人。这两家公司不依不饶究竟是为什么呢?
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陆三六先生的家人、新麒麟阁餐厅、金钱豹公司以及三位律师,都对涉案电梯的生产厂家和维修保养单位——西子奥的斯电梯有限公司杭州分公司不承担责任表示不理解。
陆三六先生的妻子 高春英:我们不懂法的人,我想最应该承担责任,第一是那个饭店,第二是那个电梯(公司)。
高春英 陆俊 陆海燕的代理人 吴贤德:我们认为电梯公司或多或少它应该承担一点责任。
新麒麟阁餐厅代理人 陈妙庆:电梯发生故障关门这个发生这个情况的话,我们考虑的话,可能考虑到一个可能是超载了,还有一个电梯是不是存在质量问题。
杭州金钱豹餐饮娱乐有限公司代理人 孔夏雨:我们国家呢,也有相应的电梯质量管理规范,那根据这个规范的话,电梯如果说发生超重事件的时候,它这门应该它得叫啊,处于打开状态,而且要发出就是眼睛能够看到的这个标志这样的,然后耳朵能听到的声响,警示人们超重了,你要走出电梯门,直到符合电梯核定的质量标准它才能够继续运行。如果本案当中这个电梯质量是符合刚才讲的这个质量规范的,也不至于就是发生电梯关人事件。
为了求证电梯超载引发关人是否正常的问题,记者来到了位于杭州市新塘路的西子奥的斯电梯公司杭州分公司,分公司一位销售主管接待了记者。
西子奥的斯电梯公司杭州分公司销售主管:电梯是一个也是由几万个部件组成一个东西,那么它的日常维护保养也是非常重要的,哪个环节出问题对他的品质都会有影响的,就是没有哪个电梯不会出现关人的故障,它一定会出现关人的,相对来讲因为电梯部件比较多嘛,那么它的故障率可能相对于一般产品高一些,但关人是通常会发生的一种故障,比较容易的故障。当然现在国家有一些具体的要求,就是要多长时间内,要把他解救出来,这个是最重要的,就是关的时间不能太长。
记者想进一步搞清楚事发电梯之所出现关人故障的原因,这位销售主管说他不清楚这些技术问题,记者就请他帮忙去找一位懂技术的人,他上楼十多分钟后回来告诉记者。
西子奥的斯电梯公司杭州分公司销售主管:这个事情是我们传媒交流部长马部长在负责这个事情,但他现在出差去了,具体在哪里我现在联系不上他,他一直没接电话。
记者:那我们只能找你们那个郑培明(总经理)了?
西子奥的斯电梯公司杭州分公司销售主管:那也没问题。
记者:那怎么找他,他现在在哪呢?
西子奥的斯电梯公司杭州分公司销售主管:那我不太清楚。但他那情况也不一定了解的特别清楚,具体这个事情的负责人了解最清楚的应该是张勇。
记者:张勇,您能帮我跟他联系一下吗?
西子奥的斯电梯公司杭州分公司销售主管:你最好跟我们传媒交流部联系。
记者:你给我们提供他们一个电话,一个是总经理办公室的电话,一个传媒销售部的电话。
西子奥的斯电梯公司杭州分公司销售主管:抱歉,这个也不能提供。你直接到了那边,他们会有一个接口人员,有这么一个部门,你直接去找他们就可以了,不需要电话方式的,你直接进门,说是一下是去找传媒部的。
当记者驱车赶到位于杭州市九堡镇九洲路西子奥的斯电梯公司总部时,刚刚十一点十分,门卫让记者登记后等待他们与传媒部、办公室等有关部门联系,结果被告知相关部门的所有电话都没有人接,可能大家都吃饭去了。记者在烈日下等到十一点半后,才看见有人陆续下楼吃饭。实际上,记者在去杭州采访前,已经与西子奥的斯电梯公司的代理律师取得了联系并告知了采访事宜。记者来到河北省廊坊市中国建筑科学研究院建筑机械化研究分院,与该院院长、国家电梯质量监督检验中心主任李守林先生进行了沟通。
中国建筑科学研究院建筑机械化研究分院院长 李守林:关门了,不走,说明是一个故障。有一个故障,这肯定是个故障了,你关门应该走嘛,是吧。究竟是什么故障?是什么原因引起的?是哪一个环节出的问题。
李院长说,电梯出现故障在生活中经常碰到,其原因特别复杂,要通过专业人员使用专业的技术检测才能确定问题出在哪儿。但是无论如何,保障乘客的人身和财产安全是第一位的。
中国建筑科学研究院建筑机械化研究分院院长 李守林:每个电梯里都有一部电话,报警啊。打手机的,如果他电话不可以使用,那么就可以说这个电梯就存在问题,对吧。要不就报警铃啊,那不都有画一个钟嘛,一按也不响,那就是关键的问题呀。它应该响,这个响,响给谁呢?响给那个电梯的值班人。
记者就这些疑问采访了本案的审判员金宁。金宁认为,原告和另外两被告没有提供足够的证据证明电梯公司在本案中有侵权行为的存在。而且引发电梯关人事件的因素很多,有些不排除确实是电梯的故障,而有些是人为的因素。
浙江省杭州市下城区人民法院审判员 金宁:本案中的情况,是一个人为的因素。也就是不恰当使用,不恰当使用,也就是超载的情况下,引起的一个电梯的,电梯内有一个自动的保护装置起的作用的话,那可能就是,这是一个电梯的正常反应。
记者也就此案采访了有关法律专家。专家认为,虽说这件案子涉及消费者与餐厅、餐厅与物业、物业与电梯公司三种法律关系,但不管怎么说,乘客乘坐电梯,也就是说,使用电梯这个产品,应该有严格的安全性、舒适性标准,尤其在生命健康、财产安全方面,应该有更高规格的标准,这样才能确保公民的人生和财产安全。
北京市汇佳律师事务所律师 邱宝昌:对于这个顾客的意外死亡,我认为有直接诱因的就是电梯被困、发生争执而餐厅处理欠妥,所以说餐厅还是负有直接诱发病因的这种责任。那么物业(金钱豹)对于电梯的安全性能是不是有明示和警示的,虽然(电梯)里面写有,但在人多的时候,有没有注意,所以你物业有足够的提醒安全注意义务。我认为电梯的生产厂商它也有相应的责任,你既然是不能运营,又关门了,关门就相当于在一个运营状态,而又不能运营,所以使很多人封闭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这样很容易烦躁,本身也容易引起诱发其它身体的固有疾病。
电梯惊魂事件随着高层建筑的普及时有发生,因此,我们在要求物业,电梯生产商要为我们提供安全使用保障的同时,自己也要多学一些使用电梯的常识。比如,等电梯时:按钮别多按,不要倚靠门;进出电梯时:关门别伸手,雨具别带入;在电梯内:掉落的硬币果皮等东西进入电梯接缝处一定得告知物业;在电梯运行过程中,不要用手扒电梯门;如果发生意外:及时报警,沉着应对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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