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说:8300多亿美元,三张关键票,美国参议院放行奥巴马救市计划,新计划有哪些新看点?新计划又带来哪些新变化?《今日观察》正在播出。 主持人:这里是正在播出的《今日观察》,欢迎各位的收看。 在今天的节目当中,我们要来关注的是美国刚刚通过的一份高达8380亿美元的经济复苏计划,北京时间今天凌晨,美国参议院通过了这份总额为8380亿美金的经济复苏计划。那么这样的一份计划,将会对处在金融危机影响当中的美国经济和全球经济带来一些什么样的影响呢?美国的总统奥巴马是否能够像美国历史上曾经面对过危机的总统罗斯福一样,带领美国经济走出困境?今天我们将就此事展开评论,我们的两位评论员是何帆和张鸿,我们也欢迎各位登陆央视网、腾讯搜搜网以及搜狐网,发表大家的观点,稍候我们在节目当中,会来关注各位的网络留言。 节目一开始,我们一块儿来了解一下,刚刚通过的这份美国经济复苏计划。 解说:2月10号也就是昨天,对于美国总统奥巴马来说,也算是上任以来,心情最好的一天,他主导制定的第一份经济刺激计划,终于有了关键性的进展。在这一天里,美国国会参议院,以61票赞成,37票反对的表决结果,通过了总额为8380亿美元的经济刺激方案,方案虽然过关了,但美国的近百位参议员还是毫不留情地将总统奥巴马原计划的9370亿美元总额,削减了将近1000亿美元。 奥巴马(美国总统):同时我想宣布,参议院刚刚通过了我们的经济恢复和投资计划,这是个好消息。 解说:这次美国参议院修订后的经济刺激方案,包括了1390亿美元个人入息税务减免、430亿美元失业津贴、470亿美元鼓励美国人置业及购买新车,以及动用数以百亿美元用作重建道路等内容。 参议员们取消了原定向财政困难的州政府发放400亿美元援助的计划,减少了195亿美元的教育开支,在医疗保险和疾病研究等方面的开支,也被大幅缩减了。 尽管美国参议院今天批准了奥巴马的新方案,但两周前,美国众议院批准的刺激经济计划,却是8190亿美元,两份方案,虽然都是准备刺激经济,但在细则上,关于在减税和援助以及兴建学校等方面参众两院仍然是各有各的意见,因此参众两院的议员们,最终还需要坐下来进行再次协商,把两份方案统一成一份方案后,总统奥巴马才能最终签署,并付之于实行。 对于目前阶段性的成果,议员们和总统的心情似乎都不错,但美国金融市场却是半点面子也没有给奥巴马。昨天纽约股市三大股指齐齐暴跌超过4%,跌幅是奥巴马上任以来的最大一次。受不良资产问题困扰最严重的美国银行和花旗集团股价,当天分别暴跌了19.3%和15.19%。 经济在不断地衰退,而奥巴马的救市方案却还在路上徘徊着,美国的民众今天不断地发问,市场到底什么时候能开始拯救?讨价还价的救市方案,究竟能不能拯救经济?虽然现在看到的是一个华丽的过程,但谁都知道,大家真正需要的是经济真正复苏这个结果。 新计划:“跑”出来的成绩单 主持人:经济复苏计划的获准通过让我们看到奥巴马总统虽然没有喜形于色,但是却反复地强调这是一个好消息,但即便是这样一个只在振兴和复苏美国经济的计划,一周之前也刚刚被美国参议院否决,为什么这一次它能够顺利地通过?请二位评论员评论一下。 张鸿:这是奥巴马跑出来的一个成绩单,也是讨要来的一个成绩单,因为在奥巴马就职之前,其实在1月15号的时候,他们有一个方案供众议院来讨论。结果在他1月28号的时候提交给众议院的时候,就顺利地通过了,因为众议院它民主党毕竟占绝对多数,通过以后,反对派最大的希望就在哪呢?就在参议院的否决上了。
主持人:就等着最后的否决时刻。 张鸿:对,你说的上个星期,就把他民主党提出的方案又给否决了,否决了以后呢,他又有一些修改,修改了以后呢,包括我们上星期其实谈到了,奥巴马说要限薪,华尔街接受援助的金融企业的高管要限薪,你不能超过50万等等等等这些方案,然后还有就是说他不得不针对参议院,主要是共和党他们的一些意见,然后做一些让步和修改,来瞄准他们看看能不能通过,这个还不够,你光在国会上来游说是不够的,还要打明星牌,怎么打呢?就是跑啊,全国各地找一些受金融危机影响特别严重的地方,比如说失业率达到15%的这个地方,他就去了,说如果我们再不通过这个援助计划的话,这个失业率还会居高不下,还会继续上升。 主持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张鸿:对,所以已经迫不及待了。而且在9号的时候,他召开了他上任以后第一次的记者招待会,那是晚上的黄金时间,面对全国观众就说我们希望参议院能把这个方案通过,在此之前,他还给全国的公民发了1300万封电子邮件,就是这个传统的,现代的,电视的,网络的,所有的这种手段。 主持人:所有能够想到的手段。 张鸿:所以说虽然是一波三折,但是大家其实心里边其实大家有预期,就是通过这样的努力,这个方案无非就是做一个或大或小的修改,但是最终肯定是要通过的。 3个人决定8000亿 主持人:除了张鸿刚才介绍的这些主要的因素之外,何帆你观察到了什么样的特别力量,在通过这个经济复苏计划过程当中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何帆:尽管奥巴马跑了很多的路,见了很多的人,但是实际上真正的起到关键性作用的只有三个人,所以应该说这三个人决定了8千亿美元复苏计划能不能通过,因为我们知道在参议院里面,他如果要是让一个方案通过的话,必须这个票数要超过五分之三,那么现在的话,民主党在参议院里头一共有56个席位,还有两个独立党派的席位,这两个人,一般来说都是顺应民主党,民主党投票,他们也跟着投票,但是现在还不够,因为要通过五分之三的话,必须要有60张,只是还差,至少还差两张。 张鸿:对。 何帆:所以别看就差这两票,这是非常难的。而且这一次的时候,等于对奥巴马来说,对民主党来说了,都是一个如临大敌的一件事情。 主持人:又是一次新的考验。 何帆:对,一个非常严峻的考验。 主持人:没错。 何帆:等于他的,奥巴马的列车能不能,发动机能不能够开动,就要看这一次了,所以我们注意到,你比如说像这个,在民主党里头,有一个自身的参议员,就是原来肯尼迪的兄弟,艾德华·肯尼迪他得脑肿瘤,在奥巴马就职仪式的时候,晕倒了,但是现在又从医院里头过来了,就专门来投票。但是就这样的话,实际上真正起作用的,还不在民主党,而是有三个共和党的参议员,临阵的时候,能够倒戈,反戈一击,结果才让这个法案通过了。 主持人:试想一下如果没有这三个人倒戈一击的话,可能没有办法通过。 何帆:对,这三个共和党的参议员一个,有一个,有两个是缅因州的,都是女士,一个叫柯林斯,另外一个叫斯诺,还有一个是宾夕法尼亚州的,一个共和党的参议员,叫斯佩克特,她们是干什么的,这个柯林斯是美国参议员里头一个拨款委员会里头的一个成员,她和共和党的,她和民主党的参议员,叫若奥斯,一块组织了一个两个党派的一个委员会,任务就是负责把原来9000多亿美元的计划给它消减到8000多亿美元。所以这几个人现在在发表讲话的时候说,我们为什么要赞成一个民主党的法案,说我们是识大体、顾大局,你看看现在就业的数字也在继续恶化,美国的经济越来越处在衰退的边缘,所以呢,我们现在一定要通过。 主持人:虽然今天北京时间凌晨,我们看到这样的一份美国的经济复苏计划是获准通过了,但是人们在很大程度上,依然期待甚至是观望,这样的计划在多大程度上能够复苏和振兴美国经济,马上我们也来看一看,网友的观点。
第一位署名“来自彼岸的兔子”,他说:“奥巴马踢皮球成功,参议院如愿通过,提振效果应该明显。” 再来看“快马加鞭”怎么说的,他说:“钱从哪儿来?一个储蓄率几乎为零的国家也来玩这种游戏,只有靠货币印刷厂加班了。” “金灿灿的金,”这位网友,欢迎你又一次来到我们的节目当中,他说:“美国的刺激方案更多的是刺激金融领域,对实体消费的比较少,认为这样拉动经济好转的作用不大,而且美国金融体系漏洞已经太多,给这么多钱,还是杯水车薪,最后还是让全世界埋单了。” 我们看到其实这样的一份经济复苏计划,它的力度应该是非常大的,但是在刚才网友的留言当中,我们也看出不少人对实际的效果,还是会有一些担心,所以特别想问问二位评论员,他们究竟是瞎操心呢,还是真的有这个必要,有一番担心? 新方案:缘何遇冷 张鸿:他们真的应该担心,因为我们看到市场已经有类似网友一般这个担心了,刚才片子里面我们已经看到了,金融市场它是最敏感的,晴雨表。首先美国自己的股市三大股指都超过了4%的暴跌,这个暴跌程度是去年1月1号以来,最大的下跌幅度,而且已经开始创了新低。接着伦敦股市,法兰克福股市,巴黎股市等等都开始下跌,伦敦股市是2点几,法兰克福和巴黎都超过了3%的跌幅,这都是近期比较大的一个跌幅,主要呢,还不是这个,因为这个通过参议院通过的这样一个方案,市场上是有预期的,可能对它和预期相差有一定的差别,但是没有那么大的失落,主要还是美国财政部,同时推出的一个对金融的这样一个拯救计划,所以我们看到美国股市的金融股,包括欧洲股市的金融股都出现了暴跌,那也带动了油价的下跌,油价下跌,能源股也跟着下跌。所以整个市场对这个的反应不是特别的积极,这里面因为刚才何帆说了61票,它其实在之前,投了一个程序性的投票,大家都知道大概是61票能够通过,但是也不排除这里面的的确确有这样的方案,有些担忧之处。 主持人:虽然是有预期,但是市场的一些表现,还是让市场的一些恐慌情绪在不断地蔓延当中,可能这也是造成大家有一些担心的一个最主要的原因? 新方案马力不足 何帆:我觉得市场的担心主要是由于这个方案不够积极,不是说像有一些保守派,或者是像一些共和党一些人,说这个方案太过于激进主义了,花钱花得太多了,其实并不是这样。我们看在美国金融危机出现之后,实际上美国一直在救市,你像原来在布什政府的时候,那个鲍尔森,包括美联储一直在联手在救市,包括他们推出了一个7千亿美元救市的计划,但是那个时候主要救的是金融机构,而且就是对金融机构的救援也没有完全结束,现在美国金融危机尽管大震已经过去了,但是余震还是不断,所以在这次通过经济复苏计划的时候,实际上美国新任的财政部部长盖特纳他曾经也发表了一个演讲,就是讲美国还有一个大概可能2万亿美元的一个金融救助的计划。 主持人:对。 何帆:实际上就是这个计划,让市场,让股票市场上,包括金融市场,普遍感到非常地灰心。因为没有看到什么新的东西。而且现在除了救金融机构,还有一个更棘手的工作,就是现在对奥巴马来说,更重要的是去救就业,因为在美国来说,必须每年要创造100万个就业岗位,才能够赶上它人口增长的速度,可是2008年美国丢失200万个工作岗位,今年1月份的时候,美国的失业率达到了26年来了最高水平,这个还可能低估。美国有个经济学家叫克努格曼,他说如果再把美国一些打零工的,包括一些工资很低的这些人,都把他算进来,作为失业人口的话,那美国现在可能有2千万人口,那失业率就已经超过2位数了,差不多是15%了,所以这才呢,才是奥巴马面对真正的挑战,因为你如果越来越多的人失业的话,那遇到的不仅仅是一个金融危机的问题,整个就是一个经济衰退,而且对美国整个的社会带来非常大的冲击。 主持人:所以这样的一份复苏计划,虽然获准通过,虽然它的总额高达8千多亿美元,但是并不意味着所有的救助就划上了一个句号。 何帆:对,因为这个规模它远远不够,比如经常会有人来比,说奥巴马现在这个救援的计划和原来罗斯福救援的援助计划,罗斯福新政花的钱,没有奥巴马花的钱花得这么多,现在奥巴马这个计划呢,只占2008年美国联邦总收入的33%,那个新政的规模差不多是现在奥巴马规模的五倍,所以实际上呢,就是美国现在它这个经济陷入了泥潭,现在需要一个超大马力的发动机,才能把它给拉出来。
主持人:那么美国刚刚通过的,这份经济复苏计划,究竟能够在多大程度上影响美国经济,复苏美国经济,马上继续我们的评论。 解说:新计划催生出新的担心,美国经济危机是继续深重,还是逐渐复苏?奥巴马的新计划是否就是美国经济的好药方?《今日观察》正在评论。 主持人:欢迎回来继续收看我们今天的《今日观察》,在今天的节目当中呢,我们关注的是美国刚刚通过的高达8380亿美金的经济复苏计划。接下来,我们和两位评论员和电视机前的观众一块来看一看网友刚刚上传的两幅漫画,在这幅漫画当中,我们看到这个主题其实就是救援,就是复苏经济,金融危机就像是一只巨大的恐龙,张开了它的嘴,那么奥巴马这次骑马而上,他的新经济政策能不能奏效,这是人们要打一个问号的。大家注意在我们这一幅漫画的左下角,布什政府的救市计划现在已经被证明不行了。 何帆:原来的已经不行了。 主持人:那么新的经济政策到底能起多大的作用?我们现在都在观望,都在期待。再来看看下面的这幅漫画,这是奥巴马应该是开着一辆铲车,逆风而上,那么这个铲车上送来的是一份大礼,8380亿美金的经济复苏计划,但是呢,当他信心百倍地冲到坡顶的时候,他才可以看到这个危机的漏洞究竟有多少大。 何帆:有点杯水车薪的意思。 主持人:所以接下来呢,我们也请大家一块来关注一下美国各大媒体今天对于刚刚通过的这份计划,他们发表的评论。 解说:《经济学杂志》在今天的专栏文章中,对奥巴马这次经济计划的顺利通过给予了一个赞扬的标题“一个名至实归的胜利。”文章说,总统支付了共和党,也摆平了自己党派中的左翼力量。奥巴马似乎得到了他要的一切。奥巴马的胜利,是美国普通民众对这个国家的精英层的一次胜利。 《华尔街日报》的文章则用现实的比较发表了自己的观点,文章说,总统这个新经济计划中,赢家首先是房地产开发企业,购买轿车的消费者和制造业的产业工人。当然受损失的无疑是美国政府和那些企业高管。奥巴马这次说服了高管,总统是站在民众这一边的。 《纽约时报》则以发展的眼光看待了眼前发生的一场故事,报道主要阐述了下一步经济刺激计划要走的道路。文章介绍说,参议院通过经济刺激计划后,国会各方领导人很快就展开了磋商,着手消除众参两院两份计划之间的差异,最快本周末就可以形成统一版本再次付诸表决,然后送交总统奥巴马签署。但文章的最后也问了一个问题,即便一切都顺利,奥巴马是否能把美国经济从衰退的泥潭中拉出来呢?相信不止是《纽约时报》在发问,这个问题恐怕也是所有美国民众和投资者在等待解答的问题,唱赞歌的声音很多,但也有泼冷水的文章。 《国际新区论坛报》发表了题为“奥巴马的经济计划凸显危机程度加深”的文章。文章指出,整个经济救援计划,缺少具体实施细节,私营企业能否从中获得好处,情景还不清楚,文章提醒所有的人,不要忘记关注当天华尔街的悲观情绪,当天美国股市的表现就能说明整个金融界和企业界依旧是在担心的,文章最后大胆地预测说,政府之所以急于出台救市,很可能意味着今后的危机程度将继续加深。 奥巴马VS罗斯福:似曾相识 主持人:和刚才我们在这个短片当中看到美国一些媒体的观点略有不同的是,我注意到我们的网友上传的很多观点,当中把奥巴马总统和美国的罗斯福总统做了一个对比。来,我们看一看这两位网友的留言。第一位署名叫做“板凳宽板凳长”的网友说,“奥巴马现在面临的情况和当年罗斯福上台的时候有一拼,危机、矛盾、失业、萧条,就看他有没有罗斯福的本事,也弄新政出来,把美国来拯救了。 下面这位“端木狼”说,“奥巴马能像罗斯福一样创造奇迹吗?现在的贸易环境,金融环境比30年代的不知复杂了多少倍,尤其各国经济上又高度依存,不能指望奥巴马出一个政策就能救了美国。” 确实我想这两位网友的观点,可能让我们的思绪会回到1933,这是罗斯福刚刚担任总统的第一年,当时美国萧条的风暴同样像今天一样,席卷了美国,你到处可以看到破产,倒闭,然后夹杂着各种失望,绝望这样的一些表情,那么你们二位评论员怎么来看?怎么看刚才网友提到的,奥巴马总统和罗斯福总统之间的这种比较,他会不会带领美国走出经济困境? 张鸿:我相信我们在做这种比较的时候,奥巴马肯定是非常乐于看到,无论如何罗斯福应该是他的一个前辈和偶像。因为据说在奥巴马的床头,有两本书,一本是罗斯福,另一本还是罗斯福,一个是《罗斯福传》,另一本是《罗斯福的执政岁月》,就是说他其实是把,他已经意识到,他现在和当年的罗斯福承担的大概是差不多的一个责任,因为罗斯福当时就职的时候,的的确确整个华尔街是弥漫着悲观和恐惧,这也是为什么他就职典礼上他最大的恐惧,就是恐惧本身。
主持人:对。 张鸿:然后让大家觉得有一些信心了。那个时候最高的失业率能达到多少,能达到40%,然后基本上这个企业都倒闭了,百万富翁一夜之内,已经不是一夜之内了,29年到32年的时候,他任职的时候,已经是三年的危机过去了,所以百万富翁基本上很多都没了,都已经身无分文了,所以那个时候的危机应该说,比现在奥巴马的,你很难说,比现在的更轻,就说那个时候我们看上去的,其实是已经陷得更深了。 主持人:对。 张鸿:所以奥巴马,他其实现在和当年罗斯福相比的话,他的优势我觉得是,他现在刚刚危机产生的时候,他就已经来到这里,就开始来拯救了,所以说,可能他能够在尽早地采取了一些措施,延缓这个危机的继续蔓延,这应该说是他的一个优势。所以这个就是说,奥巴马他和罗斯福最大的不同,还有就是说他其实需要一方面吸收那个时候的经验,另一方面,吸取那个时候的一些教训,比如说包括贸易保护主义,他需要吸取这一方面的一些教训。 主持人:你刚才特别提到了罗斯福当年的一句名言,就是最大的恐惧就是恐惧本身。 张鸿:对。 主持人:大概奥巴马和他所处的这种困境有点相似,所以我想到了奥巴马说过的一句话,他跟所有的美国民众说,美国这个国家和他所代表的梦想,正在经历前所未有的考验。所以我要求你们相信自己,相信他人,相信我们能够一起创造一个未来,同样是让大家能够凝聚在一起。我不知道何帆怎么来看,很多人提到奥巴马有可能会成为罗斯福第二,他能够带领美国经济走出现在这种阴霾吗? 美国需要升级版的罗斯福 何帆:我觉得现在至少可以说机会都给了奥巴马,因为尽管现在经济是非常的困难,但是只有在危机的时候,才能够创造出来一个伟大的政治家。如果是说奥巴马想成为和美国二战之后,有一些比较伟大的美国的总统,而且很凑巧,有很多都是很不错的民主党的总统,像肯尼迪、尼克松,包括克林顿也不错,如果他能够做得比他们做得更好,那就必须要抓住这个机会。为什么现在说机会是奥巴马的呢,因为在经济衰退的时候呢,实际上你要做的这些事情,是比较容易的,你现在经济衰退了,你就要刺激经济增长,刺激经济增长说白了,就是要花钱,而花钱说白了就是可以收买人心了,它不像在通货膨胀的时候,在通货膨胀的时候,实际上治理起来的时候,在政治上是要冒很大的风险的,因为在通货膨胀的时候,往往就是经济过热,你要把通货膨胀压下去,经济增长的速度就要放慢,这个对于政治家来说呢,有的时候他是不敢做,所以我觉得现在就是,包括经济衰退的时候,实际上大家对奥巴马本身,一个是给予了更多的希望,同时的话,他可能也会更多的宽容度。那么还有一个他的优势呢,就是我们可以向历史学习,因为在罗斯福的时候,其实罗斯福根本没有,在罗斯福之前,没有哪个美国总统会遇到过这么大的经济危机。 主持人:是。 何帆:那时候罗斯福自己在危机刚刚爆发的时候,刚刚上台的时候,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去做。我想奥巴马可能会做得更好。那么这个时候,奥巴马实际上想从罗斯福那里去学的也是要去学会,就是我们现在不仅要看到,要处理今天的经济困难,而且要为未来创造一个更好的一个基础。 主持人:罗斯福当年大概是用了三年多的时间,就让大家看到了改变,在他1936年,第一个任期结束的时候,美国国民的收入已经增长了50%。所以他开始非常富有诗情画意地讲述那个时候美国的生活。比如说工厂里的机器开始奏响了乐曲,比如说我们银行的信用坚挺,我们市场一片繁荣,我们来往的车辆满载了人,满载了货物,不断地奔驰,那我们也希望今天我们关注的这一份计划也能够在很短的时间让美国的经济有一些复苏,但是多长时间呢?在多大程度上能复苏呢?马上来听一听我们特约评论员的观点。 许小年(中欧国际工商学院教授):现在美国经济的问题,主要的问题是在于金融海啸冲击之后,整个金融体系不能正常地发挥功能,所以8000亿(经济刺激计划)出来,要首先把这个最关键的问题解决,那么罗斯福的计划,第一是社会保障,它的资金大部分是用于社会保障;第二才是刺激内需,很少的资金,用于解决金融体系的问题。由于金融系统不能恢复正常,所以大萧条拖了这么长时间。
何立强(中国美国商会名誉主席):回想到1933年,罗斯福上任的时候呢,(经济大萧条)已经蔓延了有三年多,当时美国的失业率已经高到25%左右,现在这个金融危机刚开始不久,所以他(奥巴马)在面临的挑战,跟当时罗斯福也不完全一样。当时罗斯福最大的问题是大家已经失去信心了,所以这一点,舆论还是很支持奥巴马总统,他的认可度还在76%,非常非常高。 黄明(美国康奈尔大学金融学终身教授):罗斯福的新政,一直到二战打起来了,才终于把经济彻底地恢复了,所以还得靠二战来给经济刺激帮助了。美国现在碰到的问题就是前几年的经济繁荣,很可能很难短期内恢复了,因为前几年的经济繁荣,都是靠那些不断上涨的资产,尤其是房地产,把这个上涨的价格取出来,去消费了。那么美国人现在得要靠自己的能力,收入能力去消费,因此下面若干年都很难想像,经济会恢复到以前的繁荣。 主持人:事实上,我想并不仅仅是我们刚才的特约评论员,在关注着这样一份经济复苏计划能够在多大程度上解救美国的经济,我想可能全球的人这一刻都在聚焦这一份经济复苏计划,那么二位评论员你们的观点? 何帆:我想对美国政府来说,有两个事情要做,对美国人来说,他们要做的事情就是顺应美国的民意,因为美国实际上我们尽管我们看到它已经非常发达,但是它体制里头还是有很多漏洞的,所以这个时候呢,正好是修复体制上的一些漏洞的一个机会,你比如说像美国,我们讲中国现在需要公共投资,其实美国也需要,它的公路有很多也很破旧的,它的教育也需要改善,尤其是它的能源,美国是全球能耗最多的一个国家,它这些都是需要调整的。对于全球经济来说,美国需要有一个大国的气度和胸怀。那么还有一个就是我们担心在美国自己想刺激自己的国民经济中增长,但是在他的刺激方案里头,他可能会有一些不考虑别的国家,不考虑其他国家人民的一些做法,你比如说他如果要是救自己的就业,他也可能会采取一个贸易保护主义的政策,如果他救自己的金融机构,他也有可能会损害到其他国家的投资者的利益。 主持人:张鸿呢,你怎么来看我们今天所关注的美国经济复苏计划,它对美国经济和全球经济未来的一个影响? 张鸿:在上个星期我们其实在节目当中,已经批评了美国的贸易保护主义的抬头,但是很遗憾了,我们在这一次它参议院通过的方案里边,我们还能看到,购买美国货的一个条款,所以他还在留在这儿,但是未来因为还有几天才能交到奥巴马的桌头,他来签署,众议院和参议院要形成一个统一的方案,我希望在这个方案里头能取消这个条款,为什么呢?因为30年代那个惨痛的事实已经告诉我们,如果你贸易保护的话,保护自己的话,只能引发刚才何帆说的,进一步的贸易战争,只会延缓我们经济的复苏。 主持人:但它绝不会把经济复苏。 张鸿:对,甚至把经济拉向更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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