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说:上海户口设立新门槛,出现新变化,谁能够落户上海,政策为何选择09年松动,新变化背后有哪些新诉求?《今日观察》正在播出。
主持人:这里是正在播出的《今日观察》,欢迎各位的收看。
在今天的节目当中,我们要和大家关注的是上海正在进行的户籍制度的改革,上海市的市长韩正日前表示说,在这个月之内,上海将会出台人才居住证转户籍的具体操作办法,上海的这一尝试是否意味着上海的户籍制度有了实质性的松动?来自上海的这一信号,是否也意味着中国的户籍制度将会有进一步的调整?今天我们将就此事展开评论。我们的两位评论员是霍德明和张鸿。我们也欢迎电视机前的各位观众登陆央视网、腾讯搜搜网和搜狐网发表您的观点,稍候我们会来关注您的网络留言。
好了,节目一开始,我们来看看上海未来即将实施的户籍新政。
解说:上海户籍制度松动,这样的标题今天占据了多家媒体和网站的显著位置。记者今天致电上海有关部门。
上海市发改委人口综合调控办公室工作人员(女):会有相关的政策出来。
记者:大概在什么时间呢?
上海市发改委人口综合调控办公室工作人员(女):会出来的,半年吧。其实实际上已经是上海人了,对吧,他们户籍不在这里,这是给他们一个承认呀。
解说:事情源于今年上海市两会,上海市市长韩正在市十三届人大二次会议上,做政府工作报告补充发言时说,人才居住证与户籍衔接办法等正在进一步修改完善,两会后,要抓紧出台。随后在上海市政府召开的记者招待会上,韩正市长在回答记者提问时表示,社会各界普遍关心的是上海人才的居住证,以及人才居住证如何真正转为上海户籍,这个政策性的文件,会在下个月底前,出台这方面的一个有关操作性的实施文件,韩正市长在会上还透露说,新政策的一些细节很明确,转为上海户籍,需要在上海居住若干年,在上海参加社会保险,并且依法纳税,具有一定的专业技能和职称,以及没有不良的诚信的记录和违法的记录等,手续办理都会在公开公正的高透明度的前提下进行。上海市的居住证制度是从2002年开始实施的,居住证持有者可享受的待遇包括,创办企业,从事科技活动,落实子女就读,办理出入境手续,接受上海市行政机关的聘用,或者到企事业单位任职,参加上海市的专业技术职务评定等。然而,居住证与户籍之间,始终存在着差距。比如在住房公积金方面,用人单位对于取得上海市户籍的人员,必须为其缴纳上海市住房公积金,而用人单位对办理了上海市居住证的人员,没有强制性义务为其缴纳上海市住房公积金,而且当持证人离开上海时,只能把养老保险,医疗保险中个人帐户部分转走,而单位代缴部分却无法转走。
此外,在子女就读,办理婚姻登记手续,办理护照等事宜比起户籍来说,居住证持有者也会遇到一些麻烦。
业内人士分析说,这是自1978年改革开放以来,上海第四次户籍松动,但制度为何选择这个时间开始松动,制度的变化又会带来哪些新变化?是否又会引发中国大城市户籍改革的连锁反应?
大上海再次冲击户籍顽症
主持人:虽然到目前上海市还没有出台人才居住证转户口的具体的操作办法,但是很多符合条件的人,如今都在期待这个政策的具体的落实,其实在上海居住证和户籍之间的确是有很大的区别,我们让二位评论员跟大家介绍一下,你们看到的最主要的区别体现在什么地方?
张鸿:对,在最初的时候,上海在推出居住证的时候,他说拿到居住证的人和上海市户口享受同样待遇,但是其实如果要是享受同样的待遇的话,它就直接叫户口算了,不需要再起一个名。
主持人:对。
张鸿:那这里边的区别,其实有不少细节上的区别。比如说养老金,养老金因为你只有一个帐户,所以说你要是未来需要领养老金的时候,只能到你的户籍所在地,而你到户籍所在地,你转移的时候,只能转移你个人交纳的那一部分,所以说这就是不公平。还有就是比如说子女就学,你就学的时候呢,你如果是上海市户口的话,那你就有权利在哪个学校,就在哪儿上学,对吧,他登记嘛。但是如果你是拿的居住证的话,应当这个学校给你安排,你所在地给你安排,那怎么安排,这就不知道了,这是软化的一些政策。
主持人:对。
张鸿:还有就是说,重要的是归属感,就是你不是上海人,你在这个城市里工作,你不是这个城市里的人,你要是出境的话,办理护照,或者你婚姻登记的时候,你还得到你的户籍所在地。
主持人:非常不方便。
张鸿:比如说我们共同认识的一个朋友,他的女儿就需要去到上海,她住在上海,需要到香港去参加一个演出,所有的上海人的小孩都直接自由行,直接就去上海了。
主持人:就在当地办好了。
张鸿:对,她的户口是内蒙古的,他这个女儿必须得到内蒙古去办护照,然后要参团,参加一个团,因为我不能自由行啊,她就参加一个去香港的团,单独去的香港参加他们这样一个演出,所以说无论是对大人来说,还是对孩子来说都是一个刺激,种种的这种细小的,细微的不便。我在一个采访里边看到一个人,他说的特别恰当,他说这个居住证,或者说是这种户籍的壁垒,就像人的盲肠一样,平时你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真的生起病来,真是太麻烦了。
主持人:我看你刚才列举的种种户口和所谓的居住证之间的区别,我们电视机前很多的观众可能都会有共鸣。
张鸿:对。
主持人:都会有同感,那我们特别注意到了这一次我们这个改革是发生在上海。
张鸿:对。
主持人:所以很多人也特别关注为什么会出现在上海,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上海的户籍制度有了这样一个尝试性的改革?
霍德明:我想上海作为一个中国发达,发展最快的一个城市,它这次的户籍改革,是有它的必要性的,怎么说呢,首先大家可能没注意到,上海户籍人口里面,大概有19.58%的人,超过60岁以上,而且是2005年的这个所谓上海社会普查的一个结果,这么一个19.58%的比率,高龄人口的比例,比全国7%,可是高出很多,而接近于日本老龄人口,高龄人口了,所以第一点上海老龄化。
主持人:虽然上海现代化的脚步很快,但是老龄化的脚步也不慢。
霍德明:对,当然另外呢,还有人大概都统计过,上海里面有户口的,没户口的人员,加起来,5个上海人中间有3个是外来的人,换句话说,上海基本上是一个外来移民的城市了;第三个我觉得最重要的,也就是这次提到的,它是有关人才的引进,大家知道上海最近这几年都是引进了很多高科技,还有金融这方面的。
主持人:对。
霍德明:我们说上海所谓国际化、金融化、高科技化,这些人才引进来以后,你总不能给他永远是个居住证,或者人才……
主持人:这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因为我们看到很多知名的跨国公司,它们总部都是设在了上海,那你如果说要在全球招兵买马,特别在中国境内招兵买马的时候,你的这个户籍可能就是一个很大的障碍了。
霍德明:没错,所以对于这些国际性的人才,他到了上海以后,给他一个居住证或者人才居住证,原来说是跟他有户籍户口同样的效果的,但是实际上有很多细节,张鸿刚刚讲过,是不一样的。对这些人来讲,他怎么样转成户口,正式的户籍,这一点,我想这一次韩市长他提到了,基本上对这些人解决这些问题,注意到了,上海领有这种居住证的人口,大概具有600万人口,大概其中到一两百万,两百万人大概是符合像人才居住证的,所以仅仅是对这个两百万的人,它开了一个小窗口。
主持人:但我想知道,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把居住证变成了户口,而不是前两年,未来,是未来的三五年?
霍德明:我想时间上面,应该是说,我们在上海发展的情况,尤其最近的金融危机,这个时代,时机上应该成熟了。
张鸿:对,从政策的方向来说,应该符合方向了,比如说去年底的十七届三中全会已经明确提出,要加快这种户籍制度的改革,所以我们觉得它整个方向上是需要改革的。你看看今年初的时候,一月份的时候,国务院办公厅发了一个通知,就是说要求大中,大专以上的毕业生落户的时候,城市不能有限制。那在上海,其实周边城市在这些改革方面,都已经走到了前头,人才引进方面都走在了前头,那这样的话,对上海这种人才的这种压力就特别大,你要变成一个有竞争力的城市,而且上海这个,长三角地区,还有一个特别大的特点,就是上海和周边的苏州、无锡、常州等等这些地方的经济的差别没有那么大。所以我拿一个苏州户口和拿一个上海户口,如果轻易拿到苏州户口的话,我可能就会选择去苏州,不一定在上海呆,所以上海就面临非常大的压力。
比如说世界上一个通行的金融中心的这样一个金融服务人员,应该占多少?应该占17%以上,而上海的金融服务的人才只有多少,只有1%。所以这是一个特别特别大的一个,这样一个引进人才的一个瓶颈,所以张江高科,就是上海的一个最大的一个科技园区,他们的负责人就说,说我们只有不到40%的人有上海户口,我们怎么引进海归人才?怎么引进全国各地的这种优秀人才呢?所以在他们的两会期间,也有很多的委员,有很多的代表就提出这样的方案,说我们一定要打破这种坚冰。
主持人:对。
张鸿:起码在长三角地方,我们有竞争力。
主持人:其实不光是人才有困惑啊。
张鸿:对。
主持人:用工单位他们也有这一方面的烦恼,大概户口跟每个人的利益实在是太息息相关的,所以今天我们看到网友们的这个反应非常地热烈,非常多的网友留言,现在都在我们的网络之上,马上来关注一下。
来,我们首先来看看这位署名为“皮影戏爱好者”的网友,他说:“全力支持,这是明智之举,其实户口也没多大用处了,就像多年前人们都花钱买非农业户口一样,多了,就没有什么优势了。”
再来看看署名“总是差一点”这一位网友,他要表达的观点是什么,“不要说上海户口了,就是所谓的居住证能拿到又是谈何容易啊!我每年为上海仅个人所得税就交了好几万,而且我所在行业是上海目前最需要大力发展的先进制造业和高端服务业,可是最终却屡次卡在学位之上,觉得很不是滋味,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是所谓的‘精英’能名正言顺的当上海人!”
再来看下面一位网友,这位网友叫“东南飞”,他说:“看来我也有希望成为新上海人了。不过我是不在乎上海户口的,老了也不在乎什么养老金,我想有很多人都和我一样。我们要上海户口,只为了孩子上学。不想孩子成为家乡的留守儿童”。
看来在现实生活当中,户口给每个人的工作生活带来的压力是不言而喻的,今天我们看到了上海未来即将有的户籍新政,我们也想问一问上海的这种尝试,是不是意味着上海的户籍制度将会有实质性的松动?你们二位怎么看?
张鸿:今天我们几乎所有的新闻媒体在关注这个的时候,都把它当作了一个户籍制度改革的一个方向,一个行动,但其实呢,我的理解,它更多的是人才吸引的一个措施。只是这个人才吸引它涉及到了户籍,它用户籍这个杠杆,来撬动人才的这个吸引,就像有些城市买房退税,我们不能说它是一个税制改革的一个行动,而是它在推动楼市的发展,所以我觉得这个更多的是上海因为它现在需要人才,紧需要人才,而且它上海肯定是算好帐了,就是说我这个政策实施了以后,大概能有多少人,能够拿到这个户籍,我城市需要付出多少成本,你比如说现在刚才其实霍老师已经说了,有600万的外来人口,只有里面只有300万办了居住证,这个居住证里面还分了好几种,就是人才类居住证,其实没有那么多,而这个拿到人才类居住证的80%以上是什么呢,是本科以上学历,也就是说,这些人在上海,刚才网友也说了,在上海已经融入了很多年,按照我们传统意义上,我们一看他就知道他工作和生活已经和上海融为一体,其实他已经是上海人了,而且为上海做出巨大的贡献。
主持人:但是一说到这个户籍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张鸿:对,所以我这里面给他打开一个小口,你有一些人能够进来,其实市政府其实不需要更多的医疗保障,社会福利等等的成本,其实就是什么,你已经融入到上海,你已经和上海结婚了,事实婚姻已经很长时间了,只是我现在其中一部分人,我给你发一个证而已。
主持人:我认定一下而已。
张鸿:对。
主持人:那霍教授您看这样的改革会是是一个未来上海户籍制度实质松动的一个信号吗?
霍德明:我觉得表面上来看,好像是对上海的户籍制度有个松动,但是我的解读是这样子的,对于已经在这个系统里面,比如说我已经有人才暂住证这些人。
主持人:对。
霍德明:那肯定他是有这么一个正大光明的一条路可以走的,可是当我们仔细想想看,在上海要落户,其实他原来的标准和人才引进可能没有太多关系的时候,这个时候对于广大的没有办法拿到人才居住证,或者是说其他的一般老百姓,他想要转成正式的户口的话,他这个门可能就越来越窄了,所以我比较关心的就是也许对于某些人来说,他是开了一个窗,但是对大部分人来讲了,他们的门它就宽了,所以你说它到底是户籍制度上的放松,还是紧缩,我可能还倾向于是可能还紧缩了一点。
主持人:看来个人都有各自不同的判断和观点。其实我想户籍制度的改革远非是就把居住证变成户口这样简单的一改了之。那么来自上海的这样一个新的尝试,会不会意味着中国户籍制度未来将会有进一步的改革,或者是调整呢?马上继续我们的评论。
解说:上海户口松动,能否撬动其它大城市坚冰,小小户口本改革,牵一发而动全身,相关进程将如何完善才能稳步推行?《今日观察》正在评论。
主持人:欢迎回来,我们继续在今天的节目当中来关注上海正在进行的户籍制度的改革。我们接下来呢,同样来看一看几位网友传来的漫画,在漫画当中,他们表达了什么的观点呢?马上来看第一幅漫画,户籍新政就像是一把尖刀,它切断了上海和外来人口之间的这种束缚,也许对外来人口,对外来户口意味着是一次全新的松绑。再来看下面的这幅漫画,上海已经有了户籍制度改革的一个新的办法了,那么北京呢,那么重庆呢,那么广州呢,那么深圳呢,大家都希望知道上海的这种尝试是不是发出了一个信号,是不是意味着像北京等等这样的一些大城市,将有一个多米诺骨牌的效应,它们同样在户籍制度的改革上会有一些新的举措,这个就是我们今天网友通过漫画表达的观点。
接下来,我们将在这个小片当中梳理一下各界对于来自上海的户籍制度改革的最新的评论。
解说:大城市户籍制度改革在上海准备试行破冰的消息传出之后,今天多家媒体给予了关注。
新华每日电讯,以“上海户籍‘新政’为户改开了一个好头”为题发表评论。文章指出,上海曾经是户籍壁垒的象征,这次领跑了大城市户籍制度的改革,破冰已经开始了,春天已经临近,有容乃大,有“才”为高,上海正在借实施户籍制度改革抓住人才。
人民网登出了“上海户籍新政能否撬开北京户籍改革的坚冰”的文章。文章说,这一方案,事实上给了公众对于未来的明确预期,比起当前很多地方过于严苛的规定,哪一类人才可以入户,上海的综合积分制,更科学,更朴实,更公平。这样的综合积分也使户籍人口的增加,始终处在有序的财政和社会都能容纳的范围内,能够防止入户井喷,导致可能的公共资源紧张问题。
《中国青年报》的文章则对事实进行了进一步的预测和探讨,文章的题目是“上海户籍管理迈向科学公平,北京呢?”评论文章认为,上海率先松动户籍政策,有利于公民通过合理合法的努力,去为自己和社会创造更加美好的生活。对于上海的做法,是否应该进行推广这个问题,文章只是在最后北京这个词上加上了一个充满希望的问号,户籍制度的改革,中国社会这几十年来,都在不断地完善和进行,1958年1月,以《中华人民共和国户口登记条例》为标志,中国政府开始对人口自由流动执行严格限制和政府管制,第一次明确,将城乡居民区分为农业户口和非农业户口两种不同户籍。
1985年7月,公安部《关于城镇暂住人口管理的暂行规定》,第一次对离开户口原籍地的公民,提出了必须申办暂住证和寄住证的规定,开始有条件的允许公民自由地迁移。
1998年7月,国家首次在《关于解决当前户口管理工作中几个突出问题的意见》中明确,凡在城市有合法固定的住房,合法稳定的职业,或者生活来源,以居住一年年限,并符合当地政府有关规定的和准予在该城市落户,但这些政策,并未普遍执行,尤其在许多大城市。
党的十七届三中全会提出,推进户籍制度改革,放宽中小城镇落户条件,使在城镇稳定就业和居住的农民有序转变为城镇居民。
随着当下上海这样的的大城市,再度进行户籍制度改革,民众有理由等待着更新、更符合时代要求的户籍制度。
户籍改革应跟上市场经济的步伐
主持人:上海已经开始了改革,那么下一个究竟会是谁,很多媒体其实都提出了这样一个疑问,在户口制度的改革之上,北京、广州、深圳等等大城市会进一步跟进吗?来自上海的户籍制度的改革尝试会成为一个信号吗?会成为户籍制度在全国的一个破冰马?我们想听听二位评论员的观点。
霍德明:你这个问题太好了,上海这一次做一个户籍的改革也好,到底对北京有什么影响?我以这个简单的例子来讲,其实户籍也不过就是简单的所谓的行政登记制度而已,而这个登记制度随时取消有什么关系,大部分人所关心的是负载在这个行政登记之上的许多社会责任与义务,而这个是对于我们现在的户籍制度是个最大的,我说是伤害也好,但是也是有所改变,改变它的话也很困难啊。
主持人:你提到的负载在户籍制度之上的这种责任和义务到底指哪一些?
霍德明:你想想看,我们一般讲了医疗保险,教育,还有退休养老之外,还有像张鸿刚刚提到的有些,甚至旅游啊,甚至很容易我们想到,当国家出台一个政策的时候,很容易它就用户籍这个东西来区分一下,也许在行政管理上面,它是一个很方便。
主持人:对。
霍德明:但是就长远来看,这一切零零总总的东西,加载在这个户籍制度之上,它就变成一个不可承受之重。我再举一个例子,我亲身的例子,我也有北京的居住证,在北京居住证上面明明白白写得很清楚,我跟北京市民享受一切相关的福利,什么福利呢?购房跟小孩子的教育,我拿这个本去跟开发商,去年还去买房子的时候,他根本不认这回事。
主持人:还是要把你等同于非北京人士来对待?
霍德明:所以这个事情让我感受很深刻,就是说当每一个城市它的户口制度,户籍制度到底要怎么样变化,它可能不是那么容易的,因为它有它现实的需要,而上海的制度是上海的制度,据说什么时候会到北京,或者到广州,我觉得可能还要看时候。
张鸿:你刚刚说的这些医疗保险等等这些,教育等这些东西,它其实构成了这个城市的门槛,构成了它户籍的门槛,那这个城市如果说它在这一方面相对来说,它如果福利待遇更好的话,或者经济发展程度更高的话,这门槛就更大了,它就不会轻易地给你放开这个门槛。你比如说,其实在中国这已经不是破冰了,这个冰早就破了,截止到去年已经有13个省市已经取消了这个户籍,就是大家都是居民证,都是户口,没有城市户口和农村户口,但是难以取消的是什么呢?难以取消的就是城里人和农村人,就是即使你拿的这个户口是城市户口,但是你在待遇上,享受的仍然是不一样的。比如说我曾经去过一些城市的城中村去采访,就是城市化的进程加快了,很多农村人变成城里人了,然后这些农村人变成城里人了拿了户口,但是他在就业,在上学,在社会福利上,医疗保障上,都不能享受和城里人相同的待遇,所以这个就是说,霍老师刚才说了,户口登记制度这个东西是非常容易取消,你说你不登记了嘛,一下子就取消,公安部一下子就可以取消掉,但是如果涉及到背后所有的利益的,它可能不是一个部门就能够解决的。
主持人:所以在改革当中,我们看到非常鲜明的写了两个字就是要“平衡”。
张鸿:对。
主持人:究竟什么样的改革方向,才有可能平衡现有的这些矛盾和问题?
霍德明:我觉得要平衡现有的这些矛盾,当然还是要看现有的矛盾原因在哪儿?张鸿刚刚举了很多,那我还举两个例子好了,你想想看,北京市它拥有的教育资源,它还用在每一个小学生上面的教育资源,跟贵州省它用在小学生的教育资源,那可是天壤之别。在我们看我们国家里面的所谓城市跟农村目前的低保状况的话,大概一般城市里面低保大概是400块钱,到农村里面就是100块钱,百来块钱这么一个数字,所以其实我们都希望户籍制度能够早一点改革,早一点改革,但是真正要问的是,前面那个负担。
主持人:对。
霍德明:怎么样能够均衡?怎么样能够平衡?而牵扯到14个部委,尤其是我们现在做社会保险这个改革,它其实就是一个方向,当然需要很长的时间。
主持人:有关户籍改革这个话题,我们也采访了我们的特约评论员,马上就来听一听他们的观点。
李强(清华大学人文社会科学院院长):现在问题的焦点是在一些特大型城市,尤其就两个城市,一个是北京,一个是上海。北京最近调查的,整个的人口数据是,如果把流动人口算在内的话,北京已经达到了大概两千一百万到两千两百万人口。这个就比原来,比如认为北京水资源,只能供一千一百万人口,就大大突破了,这两个城市,在高考的时候,相对来说吧,比别的城市要容易一些。所以这个我们也叫高考移民,所以这是一个最难的问题了。
卢汉龙(上海社科院社会发展研究院院长):一个城市它不是说只有高端的人才就能够让经济运转了,就业还是有一个谱系的,有一个链条的。现在同时有人提出来,他要在上海,他假如住满多少年,他有固定的工作,有固定的居住场所,哪怕你是做比较一般的服务工作,也可以申请这个居住证,然后这个居住证也是可以进入这个,跟户口接口的,这个政策我想是跟“打分”的政策,可以有一个相互补充的作用。
郑永年(新加坡国立大学东亚研究所所长):像墨西哥,像印度,因为这些户籍制度它们的改革,它有的把太多的重点放在大城市,所以导致很多的农村人口涌入大城市,大城市就消耗不了,形成了很多很多的贫困窟,如果像美国、欧洲,主要是除了大城市以外,它主要发展中等的城市,中国实际上有这样的能力,但是呢,现在就是说,中国怎么样来参照国外的经验,我觉得这个问题,已经讨论了很多年了,它主要是怎么去做的问题。
主持人:看来我们的特约评论员在肯定了户籍改革方向的同时,同时也提出了户籍改革必须要面对的很多的现实的难题。我们马上来看看网友在这一方面是不是也有深刻的体验。
来,看看他们的留言,这位署名叫“好望角”的网友,来,他的留言是这么说的,“重点不在户籍改革,而是公民享有的平等保障和福利待遇”。
再来看看“双刃剑”的网友,他说说:“什么事情都是好了一头,另一头却难了。户籍改了,是照顾了一批人,我们欢迎!而原来的城里人的小孩上学及人们的就医等问题的解决就会更难了,政府不能只顾改户籍而不顾其它的社会福利的跟进,不能因为改了这个却让其他原受益人受难了才好,这样社会才能和谐!”
看来户籍制度的改革,不是一道特别容易解答的难题,那么究竟这样的一个制度如何完善,才能够符合我们的现实需求,我们继续来听一听二位的观点。
张鸿:在我们对户籍制度改革做批评或者做建议的时候,必须得弄清一个概念,就是户籍制度,我们要提的户籍制度,它不单纯是一个户口登记制度,如果单纯是户口登记制度的话,非常好改,在国外也都有,叫人口登记制度,叫社会登记制度都可以。那我们其实说的是一个系统工程,着眼点其实可能不在,起码不简简单单在户口登记本身,它应该是一个整个的社会系统工程。
霍德明:我觉得咱们讲这个户籍制度,其实本身没有什么大的错误,而是负载在户籍制度上,不可承受之重,这才是真正大的错误,仔细想一想看,户籍制度难道只是居民吗?其实它应该是公民的观念。
主持人:对。
霍德明:所以要把上面不可能负载的这个之重,慢慢地把它剥离开来,中间很重要的,比如说社会的保险,尤其是养老这种制度,我觉得以后就慢慢不要再负载在户籍制度上,至少不要负载在居民观念的户籍制度上。
主持人:对,比如说把社会福利是单列。
霍德明:对,尤其是当中国这么大一个国家,你看看整个国土比欧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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