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电下乡”政策启动农村消费市场，9亿农民消费能力到底有多大？消费意愿究竟有多高？——《今日观察》正在评论。

主持人：这里是正在播出的《今日观察》，欢迎各位的收看。在今天的节目当中，我们要继续和大家来关注农村居民消费需求的启动。在昨天的《今日观察》当中，我们和大家关注的是当前“家电下乡”过程里出现的一些问题，节目播出之后，在观众当中引起了强烈的反响，商务部也特别表示，他们将会针对“家电下乡”过程当中出现的这些问题，进行专门的研究和解决，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导致了这一系列的问题的出现？撬动农村居民消费需求的着力点究竟该在哪里？今天我们将就此事展开评论，我们的两位评论员是何帆和张鸿，也欢迎各位登陆央视网、腾讯搜搜网和搜狐网发表您的看法和观点。节目一开始我们马上来了解一下，媒体对于当前启动农村消费市场的分析和评论。

昨晚“家电下乡”好政策，路难行的报道播出之后，众多网民在互联网上展开了热烈的讨论，同时很多观众也通过央视国际的网站给节目留言。一位自称是“农民朋友”的网友说，“32寸液晶电视有的厂家报出了1990元的报价，实际上厂家是做不到的，造成了有价无市的情况。”

还有一位叫“汉强”的网友给“家电下乡”出招，“还是发放家电消费券的好，以三大家电为例，每件可补300到500元，让它成为最为实惠的有价证券，让特定人群得到真正的实惠。”
不仅是网络上热谈家电下乡的问题，今天多家媒体也对家电下乡出现的问题给予了关注。《经济参考报》今天发表“商务部：家电下乡进展顺利，存在问题属个别现象”的文章。文章说，针对媒体披露，“家电下乡”活动销售环节存在的问题，商务部负责“家电下乡”的综合司的同志表示，目前正在搜集地方情况，近期将会公开表态，可能会专门为此召开一次新闻发布会，对外界的评论做出回应。

《人民日报》今天发表题为“三问农村消费：潜力究竟有多大？”的文章。文章说，在江西省会南昌，农民人均纯收入每年增加500元以上，2008年达到了5774元，增幅为14.7%。记者走访了江西三个县的八个村，在入户调查发放的问卷中，设置有这样一个问题，“如果你手上有闲钱，你最想买哪些东西？”在完成填写此项目的26张问卷中，购买洗衣机、冰箱等家电的为10户，购买农基的7户，购买食品衣服的5户，购买科技书的3户，有一户填写“存起来”。此外在被调查的30户农民中，有6户明确表示，今年计划购买三万至十万元的小汽车。

重庆电视台今天也对家电下乡的问题展开了市场的调查，报道说，在重庆万州，随着国家将摩托车等产品列入家电下乡政策补贴范围，时下，一些农民朋友开始考虑购买摩托车了，在万州的董家村，村民朱泽高介绍，近几年，镇上和村里的公路状况都得到了很大的改善，不少村民都希望购置一辆摩托车。

朱泽高（重庆万州董家村村民）：因为现在这个政府组织的摩托车下乡，我现在是想买一辆摩托车。我买一辆，我们周围的人，都想得到政府的那种优惠的待遇。

农村消费：拒绝功利刺激

主持人：刚才我们看到各个媒体都集中分析了当前在家电下乡过程当中出现的一些问题，其实我特别想问两位评论员，在你们的观察当中，这样的一些问题主要集中在什么方面？

张鸿：其实昨天我们已经谈到一些了，包括今天商务部他的回应当中，也承认了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今天我特意上了家电下乡的信息网，里面看到一些投诉电话，我就给一些人打电话，到底遇到了什么问题。有一个案例我觉得特别具有代表性，就是一个河南的朋友，他买了一个，他去年8月份买了一个29寸的彩电，然后到现在他投诉的是他没有拿到补贴，按照规定，他早就应该拿到补贴了。

主持人：是。

张鸿：这就是补贴很难拿到手。

主持人：这可能是昨天何帆提到的。

张鸿：对。

主持人：补贴的获得要很多的工序。

张鸿：对，他要到乡里去，然后乡里要到县里去，县里再去和企业再去交涉。反正这个程序特别复杂，还要保留大量的……

主持人：原始的数据。

张鸿：对。包括他的发票，他说我在农村，我的发票复印我都找不着地方复印，你要求我提供复印件。整个的这个，一个是补贴拿不到，然后他这个电视呢，现在已经出故障了，已经开始出现了偏色，然后他就去找那个经销商，他说还没过保质期，你应该给我换一个或者修一下，那个经销商还挺热情，说你这个我看看，到他家来看，你这个偏色是小问题，我没有太好的服务网络，因为这个大品牌在当地没有服务网络，等你电视出大事的时候，咱们一起拿去修，所以他现在看的，如果看我们电视的话，可能就不是现在这个颜色，是别的颜色。他现在就将就着看。还有就是说，我还打了一些电话，就是有一些产品和农村的实际需求不太能贴上，比如说有一个老大爷他说，他说我费了很长时间，很大的劲，给儿子买了一个电冰箱，扛了几十里的山路，扛回来以后，放在那一放，过一会儿就跳闸了，过一会儿就跳闸了。

主持人：农村的电压可能不稳。

张鸿：对，所以说，它家电下乡可能在，无论是产品设计也罢，还是售后服务也罢，等等环节设计上和农村还没有完全的挂上钩。

主持人：从这些我们不太愿意看到的问题当中，是不是可以看出这样一个情形。就是当今我们农村的消费市场还有某些欠缺？

何帆：我觉得从这个我们能看得出来，其实我们一直是在忽视，甚至是漠视农村的消费市场。可以说农村的消费市场，过去一直被爱情遗忘的角落，那么现在是突然我们看到，外部需求没有了，所以现在很多企业出口出不出去了，才回过神来，才想起来，还有9亿农民，还有一个农村消费市场呢，但是等我们回过神来再来看农村的消费市场的时候，其实我们看到，由于我们长期以来忽视这个市场，这个市场现在已经开始出现一些衰落的迹象。比如说吧，有时候我们到农村去做调研的时候，能够看到很多村里头那些小卖部，其实他这个生意是很不好的，一天大概能卖出去10块钱就不错了。我在一个还不是非常偏僻的农村，在一个县城里头，看到那个供销社，那个里头也是商品非常少的，而且还都蒙着灰，我们现在看到在农民兄弟里面，他们经常会有一个顺口溜，说油盐酱醋就找个体，日常用品赶大集，如果是需要大件商品的时候，去城里，所以农村的商业现在正在衰落。那么这个衰落一个呢，除了可能跟农民的收入是有一定的关系，但是我觉得更重要就是我们慢慢地渠道也没有铺到农村，产品也没有按照农村的去设计。那么还有就是带来的一个问题，就是我们现在看到，农村的消费者变成一个假冒伪劣产品泛滥的一个地方。有一个报道说，在广西有一个生产，非法生产月饼小作坊，就被工商部门给查处了，工商部门就问他，你怎么会胆子这么大，能够用非法的途径，而且生产的那个都是有安全隐患的，说你怎么就能够要生产这样的假冒伪劣产品，然后这个小作坊的作坊主非常坦然地说，没关系，我是要卖给农村的。所以我们看到，由于长期的对这个市场上忽视，那么现在等到我们回头去看的时候，已经有点陌生了，就是我们已经看不太懂农村市场。

主持人：可能很多人都知道，农村这个市场是一个特别广阔的市场，是一个亟待我们启动的市场，但是真正如何去启动，却没有找到一个非常合适的办法。我们来看看网友对这个问题有什么样的观点和看法。首先我们看到的这位叫“号码丢失”的网友说，“农民需要的是物美价廉的商品，要真正实惠，而且耐用，适合宽电压，操作简便易懂，故障率要低，产品的外观和功能是可以放在次要的位置上的，但是一定要好用，而且要节能，要给农民真正的实惠，补贴方法要得当，手续简便，开发出适销对路的一些惠农的产品。”也就是说要针对我们的广大的农村市场的特点。

再看看下面这位“Flier”，“‘家电下乡’本来啊是启动农村市场的大好事，但是国家有好的政策，到下面执行的时候就变味了，一些企业只追求经济效益，对利润不高的‘家电下乡’的产品是绝对让你看不到的，中国农村不是垃圾筒，什么垃圾产品都可以往那里扔，这样做有悖于企业的责任、良心和道德，那些无良企业迟早会受到市场的惩罚。”

可能大家都提到了这样一个市场，但是怎么样才能够真正了解这个市场的需求，可能是需要我们去关注的。那在二位的眼中，你们觉得农民真正的需求到底是什么？

张鸿：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

主持人：很难回答。

张鸿：我相信没有人知道，就像刚才网友说的，其实每一个人，每一个家庭，他的需求是不一样，这个要让，作为消费者的农民和厂家他们自己来决定，如果需要这个东西的话，厂家自然会把东西进入，打进这个市场，所以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我们不是特别能理解招标这个行为，因为我们说这个政策，“家电下乡”这个政策，一个说它是惠民，一个说是它需要刺激农村市场的经济。

主持人：对。

张鸿：如果说从惠农的这个角度来说呢，是不需要招标的。你不需要限定说，我想买空调，我就只能买这几样空调，只能在这几个地方选，我想买冰箱，那就只能在这个冰箱里面选，因为现在已经很多的研究报告表明，说农村市场，农民他们更希望的就是品牌类型，是三线，甚至四线的这种品牌，你现在招标的，很多都是大品牌，这些大品牌，昨天我已经说了，他们在那些很边远的农村地方，是没有售后服务的，是没有特别切实的售后保障。第二，如果我们说我们来，希望农民花钱来拉动需求消费的话，那就更没有必要招标了，因为所有的家电企业都到这儿来，然后大家该打折的打折，该优惠的优惠，这个时候才能把这个水给它弄活了，才能刺激它的交易量的上升，才能刺激整个总量的上升，才能让它活起来。所以说，就是如果说，我们假定知道农民他需要什么，然后用一个招标的方式圈定起来，哪些产品是农民，是你需要的，然后你界定，这个其实是很荒谬的。

主持人：何帆你怎么看呢，是不是这个农民消费需求，真的很难了解得清楚的？

何帆：因为我们在说到农民的时候，我们必须得清楚，就是农民他不是一个单数，他是一个复数，中国有9亿农民，这可能是中国最大的一个社会群体，所以在农村这个情况是千差万别的，而且中国农村的变化也很大。过去农民都是在农村里头，现在也有很多农民工到了城市里面，人口流动也很大，所以如果我们不把握这些中国的国情，中国过去十多年，二十多年的变化，我们很难能够说得清楚。比如说吧，到目前为止，我觉得就我所了解到的，我还没有看到哪一份研究报告，或者哪一份调查报告，能够把中国的农村的消费市场，能够说得非常得清楚。但是我也同样感到很困惑的，就是按道理来说，应该比我们学者更敏感的是那些企业，因为毕竟卖产品是你的活路，所以你应该对这种消费者的需求更加地敏感，但是非常遗憾的，我看到中国大部分的企业，也没有把农村的消费市场，当成是一个可以精耕细作，能够一直扎根在农村，为农民服务的，所以大家都把这个背，背对着农村，背对着农民。所以这个时候，我觉得才看得出来，我们现在出来了很多问题，包括我们现在讲的这个家电下乡，我觉得这个态度上，是不是有一点调整，说实在话，我们这一次并不是一个高姿态的要去下乡，我觉得对企业来说呢，可能更恰当的一个，是这次的企业是需要去赶考，就是我们没有做好农村消费市场这个功课。

主持人：可能我们在提到消费需求的时候，常常强调农村和农民，但事实上我想从某种角度上来看，他们和城市一样，也是平等的消费者，也是一个平等的市场，那么究竟我们如何才能解决这些农民朋友他们的实际的消费需求？如何来释放他们的消费能力呢？马上继续我们的评论。

消费需求多元化，两亿多农村家庭蕴含着怎样的市场机会，如何做才能真正拉动农村消费需求，《今日观察》正在评论。

主持人：欢迎各位继续收看今天的《今日观察》，今天的节目当中我们将继续和大家关注农村的消费市场的启动，马上来看看网友上传的这两幅漫画，第一幅漫画，我想大家都会被当中这个惠农政策所吸引，在这个惠农政策浇灌之下，我们看到农村经济才能蓬勃地发展，农民的收入才能不断地增加，这个可能是一个相辅相成的关系。

再来看看下面的这幅漫画，在最顶端的红苹果上有四个字“惠农政策”，而我们农民呢，翘首企盼的就是这个鲜红的甜美的大苹果，但是苹果到他手中的过程里，我们看到有不同的人，你咬一口，我咬一口，最终真正到农民这儿的时候呢，可能只剩下一个苹果的核了，所以真正的惠农政策，到他手里的时候，已经不能称之为会惠农政策了，这也是在现实生活当中我们的一个困惑，马上我们也通过下面这个短片来了解一下农村消费市场的一个发展状况。

随着家电下乡活动的推开，眼下的农村消费市场也开始受到更多普通民众的关注。对于农村市场，自改革开放初期以来，国家就给予着不断地关注和完善，首先是中央连续下发的针对“三农”问题的“一号文件”，截止到2009年2月1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2009年促进农业稳定发展、农民持续增收的若干意见》下发之后，改革开放三十年来，十一个“一号文件”有力地推动了农村建设的步伐，农民生活消费呈现出“消费水平上升、消费质量提高、消费结构改善”的良好趋势。

1978年，中国农村消费结构为基本生存型的吃、穿、住、用，反映食品支出占消费总支出比重的恩格尔系数高达68%，到1984年农村居民的恩格尔系数降到60%以下，1999年，恩格尔系数降到52.56%，2007年，农民恩格尔系数达到43.1%。

首先，农民收入实现了持续增长。2000年至2005年间，农村生活消费支出始终保持两位数增长，2005年，农村居民人均生活消费支出6072元，比2000年增长了82%，2008年农民收入持续增加。全国农民人均纯收入达到了4761元，比2007年增加621元，是历史上增加最多的一年。

同时，农民生活消费质量、结构进入重要转型期。来自国家统计局的数据显示，从1990年到2006年，医疗保健、文教娱乐、交通通讯，在生活消费中的比重不断增高，其中交通通讯类增长最为明显，从1990年的1.44%到2006年上涨到10.21%，上涨了近8倍之多。食品、衣着、居住类消费支出方面，出现明显下降趋势。其中食品类，1990年的占到消费总支出的58.8%，而到了2006年，这一比重下降到了43.02%，下降了将近16个百分点。

然而，我国城乡市场发展不均衡，消费水平差距大，从消费总量上来看，我国农村人口大概是城镇人口的1.3倍，但农村市场对社会的消费品零售额增长的贡献率，2003年只有20.8%，2006年也仅为30.2%。

启动农村消费将对国民经济产生怎样的推动，国际统计局为此进行过测算，农村人口每增加一元的消费支出，将对国民经济带来两元的消费需求，在农村人口中，对任何家电产品的普及率增加一个百分点，就可以增长238万台消费需求。目前，我国农村有8亿多人口，2.1亿多个家庭，占我国家庭总量的67.6%，相比城镇市场，农村市场潜力巨大，农村市场巨大的消费潜力与过低的消费率共存，这一矛盾能否顺利解决，对我国经济继续保持平稳较快增长，意义可谓重大。

主持人：随着农村经济的不断发展，农民收入的不断增加，大家开始关注农村的消费问题了，张鸿，我想知道在你看来，我们这个农村的消费市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

张鸿：消费不旺。我看到一个统计，就是从1983年到2006年，1983年的时候，农民的消费率是32%，到2006年的时候，是9%，就是农民越来越不敢消费，他们其实日常的支出分几大块，一个就是上学，孩子上学，他们还是普遍觉得孩子上学未来可能会更有希望；第二就是日常生活开支，包括我们看到家电下乡其实是在这一块里面，就是消费品；第三就是生产资料。生产资料这是农民他们必须的，所以这是为什么刘永好的新希望，他可以把整个全国的农村做大，除了这些项目呢；还有一个重要的支出项目，就是医疗支出，这里有一个数字是2006年的农村生活消费总支出中，医疗保健占的是，100块钱是6.75元，你看这个数字很低吧，但是其实呢，大家都不敢花，决定这个他们不愿意花钱的一个主要因素呢，一个是保障不够健全，昨天何帆已经说了。二是他们绝对收入确实是低。2008年的时候是4760块钱，这个和城里是没法比的，城里的，城镇人均收入是已经比农村的这4千多，绝对值超过了一万块钱，就是它差距已经超过一万块钱，但是有一个数字是很奇怪的，就是农民的储蓄率，其实是高于城里人，就是他们还是不太敢花钱，尽管自己的钱低，还是要捂在口袋里。

主持人：他们收费不多，但是他们的花费其实不比城里人少。

张鸿：对，他们一样要盖房子，一样要为孩子娶媳妇等等，这些花费可能都是非常大的一笔开支。

张鸿：对，所以我看到一个评论，说农民的那个钱包，经不起刺激，就是刺激经济这个刺激内需，他经不起刺激，因为他的绝对值实在是太小，所以农民他捂紧口袋不愿意消费，这个是可以理解的。

主持人：但是他的这种消费其实在客观上来说，是在一定程度上存在的，只是我们需要怎么来解决这种消费需求，如何真正地能够释放他们的这种消费能力，这可能我们需要了解的？

何帆：我觉得我们现在在报纸上看到比较多的就是说怎么能够拉动农村的消费，但这个词，我倒希望能够把它稍微换一下。

主持人：这个显得主观性太强的一个词。

何帆：我觉得可能更好的词，应该是撬动农村的消费市场，为什么？尽管一字之差，但是它的含义是不一样的。所谓的拉动，现在我个人觉得，我们好像总是看中了农民的腰包，就是被动的，让农民被动地响应号召，然后就把这个钱拿出来，跟着我们政策走。但是如果是撬动的话，实际上我们着眼点是什么？寻找到一些支点，然后把整个农村的消费市场真正地把给它盘活。那去什么地方去找支点呢？我想提出来的，我觉得一个就是我们要农村的市场呢，在这个市场上，农民不仅是一个买家，他也是一个卖家，只有我们把买卖这两个市场把它做成一盘棋，可能才能解决农村市场的问题。因为在这两个市场上，农民可能都是处于一个弱势的地位。因为当他去卖这个粮食的时候，他可能会遇到农产品价格的波动啊，会遇到很多的障碍，所以只有是说我们把农民作为卖家这个市场给他盘活，然后同时呢，农民作为买家的时候呢，他既买这些家电，他也可能会买一些生产资料，不过，我们把这些全部都能够把它考虑在一起，这个可能是一个好的一个政策。

主持人：其实这个市场有很多非常突出的特点，像9亿多的人口，像投资和消费的需求，相对来说都比较旺盛，中国的这一现状也曾经被看作是世界经济版图上少有的一个亮点，但是正像何帆刚才说的，这样一个市场的消费需求如何来撬动？我们马上也来听一听我们今天特约评论员的一些观点。

汤敏（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副秘书长）：在过去的7年里头，城市的家庭每一百个家庭的彩电，从110部增加到140部，那么也就增加了30%左右；而农村呢，从50部增加到100部，增加了一倍，所以你就可以看，真正的，过去的7年里头，这个彩电销售增加主要的市场实际上在农村。第二个，现在我们农村的人均收入，人均纯收入，现在已经达到城市的1997年，1998年那个水平，那么那个时候城市实际上也是很大的市场，所以现在农村实际上还是有很大的市场的。

刘永好（新希望集团董事长）：在很多地方，特别是中西部地区，农民工外出务工的收益占到整个收益的差不多一半，就是非常大的。而这个收益减少了，所以说对（农村消费）市场，产生了很大的变化。我觉得这个情况，确实应该引起我们全社会高度的关注。

韩俊（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农村经济研究部部长）：我们关注农村的消费，除了家用电器以外，我们的视野应该更宽一些，比如说农村的新的能源，像天然气，像煤气，在农村的普及率非常低的，那么农民现在饮用净化过的自来水的比例，也就是25%左右，同时农民的居住条件也急需改善，所以说要开拓农村市场，应该要把视野扩得更宽，要改善农村的基础设施条件，那么这就需要我们加大对农村的投入，我们新增国债的使用，要真正向农村倾斜。

郑凤田（中国人民大学农业与农村发展学院副院长）：真正要启动农村的消费市场，可以给农民发购物券，要撬动内需的话，这个是世界上通行的一个做法。但是我想这样一种消费券，不应该吃大锅饭，还是应该按收入多少来补，收入低了，发一些购物券，这样你可以买你最需要的，你需要什么就买什么，如果你不想买的话，你把它转让出去，你还能得到一点收入。

主持人：听完了特约评论员的观点之后呢，马上也来看一看网友在这一刻给我们的最新留言。首先我们看到的这位署名“Caotian”的网友说，“要想真正激活农村市场，就必须认真地，切实地提高农民收入，有了吃的，自然就想要有更好的享受了，要真正地深入农村，了解实地情况，因地制宜地给农民朋友以切实的实惠，才能真正地拉动内需，大家都知道，我国农村市场是潜力巨大的，哪个能够先一步扎根农村，哪个企业就能够提前腾飞”。

继续在来关注下面这一位网友，他的留言，他说，“要让他们外出的打工有着落，在家务农的，在政策上有扶持，让他们感觉到政府能体贴农民的苦处，没了后顾之忧，就敢花钱了，好多的农民都是节省了一生，苦了自己一世。”

继续再来看看下面这位应该是“Yangyanzi”，您的留言这样的，“应该建立便利的交通，让农产品能够流通到市场，卖个好价，提高农民收入的同时，促进城乡交流，农民也有机会享受城市的消费。”

看来每个人都在关心农民朋友他们的消费需求，是不是能够得到真正的满足，那么在二位评论员的眼中，我们如何才能真正地撬动农村居民消费需求，我们从哪儿来着手？

张鸿：我们现在希望农村的这个市场能够打开，农民的消费能对我们的经济有一些刺激的作用，拉动的作用，但是我觉得我们首先要尊重农民的意愿，包括农民他们不消费的意愿，因为在危机的时候，在他对未来没有预期的时候，在他没有保障的时候，他不消费才是正常的选择，所以我们在这个时候要充分尊重他的意愿，他如果想消费的话，他想消费哪些是让他自己去选择，我们不要指定，不要通过招标等等来限定他，所以我只想说一个词，就是“尊重”，我们要尊重农民的所有的利益。

何帆：如果我们现在强迫农民消费，肯定是不对的，但是如果说农民一直就没有增加消费的话，也肯定是意味着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主持人：对。

何帆：所以我觉得我们现在在培养农村消费市场这个问题上呢，应该考虑到一个季节的因素，现在是一个春天，春天的时候是一个播种的时候，你不能更多地去考虑收成，那我们现在看到当然了，有不好的消息，比如说现在由于金融危机的影响，所以很多农民工都开始返乡了，但是其实呢，这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因为这些返乡的农民工，他对城市的生活他是比较熟悉的。

主持人：比较习惯。

何帆：而且他有很多也是有技能的，另外的话，我觉得他们有很多是有创业的激情，那这时候了，当这些带着梦想，带着创业激情的农民工回到农村之后，如果我们能够精心地去培养这些人，给他们一个二次创业的一个机会，那我想最后的话，我们到今后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