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观看本期节目视频】

    猪肉价格持续跳水，发改委预警，生猪市场供过于求，更加突出，猪肉价格波动的背后，有哪些问题值得业界深思？《今日观察》正在评论。
   
    主持人：这里是正在播出的《今日观察》，今天我们要关注的是猪肉价格。日前，国家发改委首次启动防止生猪价格过度下跌调控预案，并且宣布全国生猪生产出现过剩苗头，未来可能进一步加剧，有媒体报道，有一些地方猪肉价格甚至连创新低，市场上甚至出现一棵白菜的价格等于一斤猪肉的价格这样的情况。一轮新的大跌就要开始了吗？猪肉价格为什么总是走不出大起大落的怪圈？如何才能让猪肉价格更加趋于稳定，今天我们将对此展开评论。
    两位评论员是向松祚和张鸿，同时请大家登陆央视网、腾讯搜搜网以及搜狐网发表您的观点，稍候我们在节目当中会关注到您的留言。
    首先我们先来了解一下最新的猪肉价格。
   
    猪肉价格正在下跌，这是几天来经济界高度关注的一个话题，最近12周以来，全国猪肉价格出现持续下跌，在北京的一家超市，记者了解到仅从3月到4月，猪肉价格下降幅度就已经超过三成。
   
    记者：今天猪肉多少钱一斤？
    周海峰（物美华天店点经理）：今天卖的比较好的猪肉，像五花肉5块6一斤。
    记者：3月份呢？
    周海峰（物美华天店点经理）：3月份是在8块9左右。
    记者：下降了多少？
    周海峰（物美华天店点经理）：下降了有3块3，一斤。
   
    而在广东、黑龙江等地，猪肉价格也出现不同程度的下跌。
   
    摊主：生意少了30%、40%都有了。
   
     其实我国猪肉价格从2008年下半年起，就出现了下行的迹象，今年以来，猪肉价格下跌速度更快，据农业部的最新统计，猪肉价格自去年4月高峰以来已经下跌了40%。
    国家发改委有关负责人这次介绍说，这一轮生猪价格下降的原因，主要有三个：一、生猪生产每三年一个周期，现在正处于波动的谷底；二、夏季是猪肉消费的淡季；三、由于出现甲型H1N1流感疫情，前期的宣传不是很准确，导致了部分消费者减少了消费。
    现在我们国家生猪存栏是4.49亿头，高于正常水平10%左右，而母猪存栏已经达到了4942万头，比正常水平要高出20%，生猪生产已经逼近年初国家发布的，防止生猪价格过度下跌调控预案所设定的生产盈亏平衡预警点。目前的猪粮比价为6.18：1，逼近预案设定的生产盈亏平衡预警点6：1，为2007年5月份以来的最低点。
   
    周望军（发改委价格局副司长）：我们养殖户在当今生猪市场供大于求的情况下，要抓紧调整养殖结构，减少生猪饲养，特别要减少，能繁母猪存栏，这样防止生猪价格进一步下跌，防止后期生猪集中上市，造成养殖户更大亏损。
   
又说猪肉价格   

    主持人：我注意到新闻当中有这么几个关键词，就是“首度”、“过度”、“调控预案”，就是发改委首度启动这个生猪价格过度下跌的调控的预案，我觉得这个情况真的有这么严重吗？这个猪肉市场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张鸿：现在还是很严峻的，但是我们普通老百姓感觉不出来，尤其是城里人，就像刚才片子里说的，肉价那么便宜，大家高兴还来不及呢，很多超市猪肘子才4块钱一斤，大家当然高兴了。但是你别忘了，就在短短的一年多，不到两年以前，当猪肉价格大幅上涨，然后城里人吃不起肉的时候，所有的媒体，所有的人都在关注，说价格怎么才能下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吃得起肉，然后连篇累牍的报道。但是现在关注度降低了，因为它下降了，好像我们吃得起肉就是好事，但是对另一方来说，我们更应该关注。所以我觉得今天这个话题特别好，就是当猪肉大幅下跌的时候，它受伤最狠的是那些养猪的农户。
    主持人：对。
    张鸿：他们更应该值得我们关注，比如说我们记者去全国各地采访，现在是一个非常危险的时期，有的是在临界点上，就是盈亏的临界点上。有的已经开始亏损。
    主持人：亏损。
    张鸿：你比如说江苏有一个农户他养了17头猪，然后他就亏了4万多块钱，本来他保本是5块5一斤。现在收购者就跟他说是4块5一斤，你爱卖不卖，我就收购了，没办法，只好卖了。重庆现在是3块9一斤，号称是全国最低价，而且已经持续多个月的下跌，还有一个不好的迹象是什么呢？就是有的农户已经开始杀猪了，不卖了。这个迹象特别不好，因为他一旦开始普及开来，很多农户都开始杀猪，不养猪的话，那更大的危机还在后面。
    主持人：那也就是说新一轮的上涨其实就是不可避免了。
    张鸿：潜伏了，对。
    向松祚：刚才张鸿已经说了，现在其实猪肉价格下降的局势可以说是非常严峻。
    主持人：严峻。
    向松祚：那么为什么大家现在对这个问题已经开始高度关注，我觉得核心的问题是两个，一个就是猪肉价格的下降，生猪价格的下降，对农民收入的稳定和增长是有非常大的影响的。
    主持人：对。
    张鸿：对。
    向松祚：前不久，我回到我湖北农村的老家，那里的朋友给我谈起他们家庭的收入，我说你们现在收入都是什么来源，那么你们小孩要上学，你们这个收入，有什么收入来支持小孩的上学，然后有朋友就把我拉到他们养猪的猪圈，就指着那几头猪。
    张鸿：那就是学费。
    向松祚：就说我的两个小孩上学就指着这几头猪了。所以我们可以看，其实全国这样的农村的家庭还是非常的多的。
    张鸿：对。
    向松祚：很多家庭他的生猪的销售收入，在他整个收入里面占的比重是相当的高，甚至对于有些农民来讲是主要的收入来源。第二个我们看到，生猪其实它的关联度还是比较大的，比如说生猪价格的下降，它反而过来会影响比方说玉米、大豆，还有其他农产品价格的走势。那么我们最近看到4月份的CPI也是下降了1.5%，这个在CPI里边，食品占的比重是30%，在这个食品里边，生猪这个猪肉又占到10%，所以实际上生猪价格的下降，猪肉价格的下降，它会影响到整体宏观经济形势的稳定。
    张鸿：对。
    向松祚：所以基于这两个理由，我们确实应该高度关注，目前非常严峻的这个猪肉价格下降的局势。
    主持人：确实是这样，当我们在超市里看到，这个猪肉价格已经降下来了，可能我们在购买的时候，感觉到喜悦的时候。
    张鸿：对。
    主持人：但是另外一头可能这个农户家的孩子明年就上不起学了。对于这个问题大家也是相当的关注，我们一起来看看大家给我们上传的一些留言。
    “天马行空”这位朋友说，“猪肉确实够便宜了。有很多贫困的农村主要是靠养猪作为一年的收入，他们还能过得好吗？听说河南省准确建立储备猪肉库，解决猪肉价过低和以备以后猪肉价猛涨。”就是张鸿你刚才谈到的这个，潜伏了。“或许是一个好办法…不论是什么东西，特别是民生必须的，都不应该大起大落！希望政府相关部门能够重视”。
       另外一位朋友，他的名字叫“特工队”，我们来看看他的留言，他说“市场经济，有涨有跌很正常。但是我们的政府应该加强宏观调控，不要让市场大起大落，正确引导。新一轮的大跌，必然会引发更大的上涨，任其下去，猪肉20块钱一斤也是可能的，到头来伤害的是中国经济。”
    那么对于这个问题，我们很多朋友也是非常的关心，这几年猪肉价格确实是像过山车一样，大起大落，我们就整体地梳理了一下，一起来看。

    
    农村有句俗话：加有万贯，带毛的不算。这句话指的就是农村养殖业存在的风险。今年以来，猪肉价格大幅下跌，养猪的成本却在大幅上涨，猪饲料的主要原料，玉米的批发价格目前为每公斤1.64元，比3月底上涨1.2%。
  
    养殖户：现在（养猪）都赔钱了。
   
   然而这样的起起落落，并不是今年独有的情况，在2006年5月，全国猪肉均价，跌至每公斤10元，猪贱伤农，不少养殖户挥泪大量宰杀母猪。2007年下半年，猪肉价格疯涨，平均每公斤超过20元，猪肉价格同比上涨86.5%，攀上了历史最高位，不少媒体和城市居民又在惊呼，吃不起猪肉了。为了保证老百姓吃肉，为了让农民多养猪，国务院出台“关于促进生猪生产发展稳定市场供应的意见”，采取10项政策扶持生猪养殖。
    随即2007年和2008年全国生猪养殖快速增长，到今年3月底，全国生猪存栏达到44861万头，但生猪市场似乎又遭遇到这样一个轮回，一方面生猪出栏量大幅增加，肉价却在持续下跌，而养殖原料不断地上涨，又让当下很多养猪农户的热情再次降至冰点，一些当初高调进入的养猪企业也不敢开张。
   
    主持人：我注意到，几乎在所有的农产品和畜牧产品当中，就这个猪肉的价格，它总是会经常的大起大落，这是为什么？
    向松祚：其实我们可以看到，小丫，就是说生猪或者猪肉这个周期性的波动，这个价格周期性的波动，它和其他农产品周期性的波动，它有它的共性。其实我们看全世界，不仅中国，全世界农产品的价格都是会有一个周期的，不管是大豆还是玉米，还是猪肉。
    主持人：对。
    向松祚：就是农牧副渔这些产品，都有这个周期性的波动，但是生猪的生产，它又有三个它自身具有的很特别的这么一个特点。第一个就是它那个季节性非常强，你比如说一头猪，它从幼猪、小猪它生长到能够出栏，能够去出售，这个最快可能要5个半月，5个月到5个半月，那么长的可能要到三个季度，比如说8个月到9个月这么一个时间，两个季度，三个季度以后，如果你再不去出售，再不去杀了，吃的话，它就变成老了。
    主持人：它就老了。
    向松祚：老了，这个市场价格就会大幅度下降。
    张鸿：对。
    向松祚：我觉得这个特点是决定它这个生产的一个非常重要的一个特点。第二个，我们看到在中国，尤其是中国现在是很分散的，就是养殖户是很分散的。
    主持人：对。
    向松祚：那么从养殖户，养猪的农民，养殖户，一直到消费者，这个链条是非常长的，它中间要经过，比如说收猪的猪贩子，然后到定点的收猪的收购点，然后从收购点到定点屠宰场，从定点的屠宰场然后再到批发，就是猪肉的批发商，批发商再到我们看到的超市，超市再卖到我们千家万户的，到厨房里面去，让消费者消费。你看这个链条是非常长的。
    主持人：这个环节粗略地算下来有那么五六个。
    张鸿：对。
    向松祚：五六个环节，这个环节太长了以后，它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生产者和消费者这个之间信息的传递，它一个是时间非常长，不及时，第二是非常失真的，其实很多农民，他不知道现在城市里面，你比如说农村养的猪，他很多是卖到城市里面去的。
    主持人：对。
    向松祚：比如说河南养的猪，我今天看到温家宝总理接见过养猪大户，他们养的猪就是卖到上海去的。
    张鸿：对。
    向松祚：当然他不一样，他是很大规模的。他可能信息比较灵通一点，但是对于很多农民来讲，他养的猪，他是卖到上海，卖到武汉，卖到长沙这种大的城市，其实他不知道城市里边现在这个供求信息什么。
    张鸿：对
    向松祚：这个造成他在决定生产决策的时候，他会产生这个失误，所以这是一个，第二个大的特点。第三个大的特点，就是说很难储藏，就是我们玉米也好，大豆也好，就是这些可以容易储藏的这些产品，我们可以建一个储备库，比如说粮食，我们国家有这个储备库。
    张鸿：对。
    向松祚：那么储备库呢，比如说粮食生产多了，比如今年很丰产，那么国家可以以一个固定的价格，或者以一个支持价格，把粮食买起来储存到这儿，当那个粮食少以后，他可以再卖出去，平抑这个价格，但是对于猪肉它很难储藏，而且冻猪肉一般老百姓，一般消费者他不太愿意接受，所以你看现在，我刚才看到新闻里边，河南准备建储备库，但是储备库它所起的作用是很有限的。所以这三个特点决定了，这是一个客观的规律，决定了这个猪肉的价格会大起大落，当然还有主观的原因，就是宏观调控的原因。
    主持人：那这个猪肉它本身生产的周期，以及它这个从生产到流通这个当中的很多环节，决定了它这个波动起伏。
    张鸿：对，松祚谈了这个当中的环节，如果环节它是有效的话，它即使再长，它也会有一个有效的市场的价格的传递在里边，但是现在我们恰恰在这个环节当中，有一些是无效的，它市场被阻断了。
    主持人：比如说哪些环节是无效的？
    张鸿：你比如说定点的屠宰，定点的收购，定点的批发。
    主持人：对。
    张鸿：就是你必须在我这儿，这就是垄断，垄断它就没有市场的因素，所以它就被挡住了，你的价格传导就失灵了。你比如说去年的，在去年6月份的时候，广东的它的生猪的价格是从9块多钱，跌到了5块多钱，但是它的肉价是13块钱左右，一直没有跌，为什么呢？因为挡住了。虽然这边开始下降，但是我中间的环节，我还是卖这么贵。
    主持人：他在垄断，所以你没有办法。
    张鸿：对，安徽呢，去年是它的生猪价格最高到，最低到，到10的时候，是下跌了三分之一，生猪价格，但是猪肉价格只下跌了五分之一。所以有很多人说，这叫什么呢？这叫猪价降，肉价涨，或者叫猪价大跌，肉价小跌，或者叫猪不坚强，肉坚强。
    主持人：其实两头都在受伤。
    张鸿：对。当你不是一个完整的市场链条的话，当中一被割断，被一个垄断被割断的话，那市场整个一个传导机制就失效了。失效了以后，就会造成市场的终端，他不明白这个市场的这个前端的需求是什么，所以就会造成这样的一个大起大落。
    主持人：我们都说肉贱伤农，肉贵伤民。那么猪肉价格确实，如果太便宜了会直接影响到生产猪的农户，那么贵了又会从根本上影响到国计民生，这是重中之重的一个根本的问题，怎样稳定猪肉的价格？稍候继续我们今天的评论。

    
    前年贵如银，今年贱如菜，究竟该采取何种措施稳定生猪市场？猪价何时不再坐过山车？《今日观察》正在评论。
   
    主持人：猪肉确实是我们日常生活当中一种必需品，那么大家都非常关注这个话题，也非常关注猪肉的价格的涨和跌，现在很多朋友给我们上传了一些他们的建议和他们的观点，我们一起再来看一看。
    “稻草人”他说，“超市”，就是北京的超市，“昨天腔骨一斤卖9.99元，还是促销的价格，一斤肉卖十多块，没看出降多少，现在猪肉贵，做熟了也不香，很少吃了。超市里卖猪肉的工作人员比买主还多，没有什么人买。根据生产渠道提供的数据，这个差异太大，流通环节必须动大手术！！！”
    当然他说的这个说法有点绝对，买猪肉的人比卖猪肉的人还要少，但是他提到这一点就是这个流通环节必须要做大手术。
    张鸿：对。
    主持人：确实是流通环节太多了，刚才我们粗粗地数了一下就有五六道。
    向松祚：五六个环节。对。
    主持人：再来看另外一位朋友，他的名字叫“观察前哨”，他说“给予补贴显然是手段单一滞后，每次都要在问题出现的时候才解决，而不是防患于未然，令人扼腕叹息：钢铁是这样，猪肉是这样！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大禹治水的成功也许能启发我们：疏导比堵塞更有效。”这个跟张鸿的观点是比较一致的。
    那么对于猪肉价格的大起大落这样的一个怪圈的现象，媒体也多有评论，现在我们统一的梳理了一下，一起来看。
   
    前年贵如银，今年贱如草，猪市波动如股市。
    《人民日报》发表“猪价，何时不坐‘过山车’？”的文章。文章说，这种恶性的震荡与被动的应对，什么时候是个头呢？如果国家补贴能集中用于建设大型标准化养殖场，或延伸产业链条、扶持龙头加工企业，应该能起到更好的产业引导作用。
    《南方都市报》指出“猪肉价格下跌又让管理部门‘紧张’了”。如果政府不能阻止又一次猪肉供应危机，2007年的情况可能会在未来几个月重演。
    不仅是国内的媒体在关注，中国猪肉价格的波动也吸引着国际社会的目光。
    Bloomberg发表文章，介绍了甲型H1N1流感对中国猪肉价格的影响，认为实际上，从去年年底中国的猪肉价格已经处于历史低点。文章同时预测，今年第三季度中国猪肉价格有望快速反弹。
    《华尔街日报》发表“猪肉价格下跌引发中国政府忧虑”的文章。文章说，食品占据了中国CPI将近33%的比重，而猪肉在食品类别中的权重估计至少在10%。今年4月份，中国食品类价格同比下降了1.3%，但抛开这些数据，看起来有关部门正在开始担心，接下去猪肉价格可能会上涨，目前全球经济正处于衰退当中，中国正通过一个规模庞大的刺激计划努力维持8%的经济增长率，在这个结骨眼上，中国最不愿意见到的就是滞胀。
   
    主持人：我们今天一直在说，我们看到这个猪肉的价格，总是大起大落，这是一个怪圈，好几年都是这样，但是另外一方面也是一个客观的事实，我们也看到就是国家这些年，也一直在对生猪的生产，猪肉的价格在进行着调控，那为什么一方面在调控，另外一方面我们仍然是看到这个怪圈不断，大起大落，这个猪肉的价格并不稳定，是不是调控失灵了，这是为什么？
    向松祚：可以这么说，就说迄今为止的经验，这个宏观调控的经验，可以说我们对生猪这个行业的宏观调控基本上是无效的。
    主持人：无效。
    向松祚：或者说失灵的，它这个里面有一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其实我们对生猪这个产业的宏观调控，有一点跟我们对其他产业的宏观调控有一点类似，就是我们讲一个俗话，叫做还是铁路的警察各管一段。比如说我们生猪的生产，它主要的调控是谁来调控呢？是由农业部和商务部，那么06年07年比方说这个生猪的价格上得很猛的时候，那么开始补贴，对养猪户得以补贴，但是实际上它可以鼓励生产，但是生产如果供给过多以后，他怎么把它调控下来呢，他很难调控，那么当生猪的产量很低的时候，猪肉价格上升的时候，其实这个生产这一端，他也没有办法，鼓励生产的这一端，他其实也没有办法的。比如说今天的猪肉价格下降得非常厉害，农业部和商务部它没有一个办法马上我把生猪的生产停下来，让猪肉的价格马上回稳，它没有这个办法的。06年07年也是一样，那个时候猪肉价格涨得很猛的时候，他也没有办法，马上我来供给这个生猪，把这个价格平抑下来，那么价格是由发改委来管的，其实发改委我们知道，他那个价格他只是一个指导性的意见。
    主持人：对。
    向松祚：他很难管，你比如说超市的猪肉价格，他能够管得了吗？他管不了的。比如今天是3、4块，5、6块，他管不了。所以我想这个其实今天为止的经验，基本上这个宏观调控是没有什么效果，没有什么作用的。第二个我们还要看到一个情况，就是说其实今年这个猪肉价格的急剧地下降，正好是我们06年，07年猪肉价格大幅度上升以后，我们宏观调控所产生的一个效果，这一点我们不能不承认，就是当时价格急剧地上升，好，这个时候我们开始鼓励，这个鼓励到多大一个幅度，鼓励到一个什么样的限度，这个宏观调控部门它是没有办法去计算和推测的，所以才造成了今天我们这个猪的出栏的数量，大幅度的增加。
    张鸿：对。
    向松祚：然后价格急剧的下滑。那么…
    主持人：就像我们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一下又猛了。
    张鸿：对。
    向松祚：对，所以反而可能你一个宏观调控的措施加剧了原本有的这个波动，所以这是一个很麻烦的问题。

　　
    主持人：也有可能这次一下价格下跌了，再一鼓励，然后又猛了，下一次又为下一轮的涨价提供了伏笔了。
    张鸿：对，而且还有一个问题，你调控其实是有效市场你才通过调控才能见效，但是现在这个市场，基本上是无效的。为什么呢？就是刚才我说，中间它这块是垄断的。比如说就在2个多月前，东莞的很多卖肉的小贩，小摊贩就歇业了，为什么呢？因为当地必须指定他们在一个食品公司进肉。
    主持人：对。
    张鸿：这个肉比他在其他地方买的要贵得多，但是他没有办法，他没有选择权，他只有在那个地方进，所以他们就经营不下去了。那新华社的记者也跟我们在湖南算了一笔账，就是当价格在，猪肉价格在13块钱这个高点的时候，中间环节能挣多少钱呢？就是每头猪上能挣250块钱，当它下跌到年底的时候，十块多钱一斤的猪肉，中间这个环节在每头猪上能够挣350块钱。
    主持人：挣得更多了。
    张鸿：就是中间环节反而挣得更多，所以说这个中间环节他是两头通吃，当你养猪的多了，我就压价，我成本就降低了，当你养猪的少了，我这边，我消费者这边，我价格就提上来了，所以我的收益就会增加，所以他是两头通吃，东方不败，所以这个你调节是无效的。
    主持人：其实他并不是一双市场无形的手。
    张鸿：对。
    主持人：刚好有这样的一幅漫画，我觉得跟张鸿你说的这个是非常吻合的，两个评论员来解读一下。这个养猪的不如杀猪的，你看这个猪肉价格越是跌吧，它这个中间环节挣得反而多。
    张鸿：对，杀猪的不如卖猪的。
    主持人：对，对。再来看另外一幅，两位请解读一下。这个养猪的农户。
    向松祚：为什么受伤总是我。
    主持人：真是挺可怜的。
    向松祚：对。
    主持人：最后把经过各个环节的盘剥之后，其实受伤的真的是养猪的农户。
    向松祚：对。
    张鸿：还有消费者也受伤。
    主持人：当然，可能对于消费者来说，就是少吃一点猪肉，而对于农户来说。
    向松祚：损失非常大。
    主持人：可能就是他们的孩子上不了学。
    向松祚：上不了学，对。
    主持人：那么对于这个问题我们也连线了我们的特约评论员，一起来谈听听他的观点。
  
    刘玉满（中国社科院农村发展研究所研究员）：政府相关部门如何把市场信息及时地传达到相关的生产者手中，这是一个防止生猪市场价格波动的一个有效办法。从长远看，我们还是应该发展适度的生猪规模养殖，因为现在造成市场供给能力过剩主要原因，还是由于分散养殖造成的。规模化养殖供给是相对平稳的。因为它进入成本，和退出成本都比较高。所以这一块生产相对来说是平稳的。
   
    郑风田（中国人民大学农业与农村发展学院副院长）：以后可以加强整个行业协会的力量，让农民能够及时地获得未来几个月之后的价格信息预警，可能会好一点。全国缺乏一种整体的协会，导致现在我们整个养猪行业，还追求传统的跌跌涨涨的这样一种格局，况且还很严重，就是因为大家都很分散，缺乏一种组织，没有统一的信息。
   
    主持人：让这个猪肉价格彻底地真正地相对地就是平稳下来，稳定下来，两位评论员有什么样的好的建议？
    张鸿：我们必须首先建立一个真正的市场，然后才能通过可能一些行政手段，财政手段，然后去调节通过它的市场机制有效地才能发挥作用，如果没有一个有效市场的话它就不会发挥作用，只有一个有效的市场，才能让我们的农民，这些养猪户，直接的和市场终端去谈判，有这个谈判的权力，否则的话，他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力，他永远就是受伤，受伤的就是两头，一头养猪的农户，一头消费者。
    主持人：其实两头都是非常地被动，因为信息完全对接不上。
    向松祚：所以其实我们看到生猪的这个产业它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这个产业链条，对中国来讲它的产业链条非常地长，它非常地分散，就是刚才张鸿讲的，就是说中间这个环节它有垄断性，所以其实受伤的最主要的是养殖户，就是农民，养猪的农民。
    张鸿：对。
    向松祚：那么猪肉价格涨完以后，那受害的除了农民以外，还有这个消费者，普通的消费者，所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我觉得我们的宏观调控部门，面向长远，必须要从大的战略方面他去思考这个产业怎么办，所以真正的出路就是规模化、产业化，要把它集约化，那只能这么做。
    张鸿：对。
    向松祚：就是说规模化、产业化、集约化这么模式怎么走呢，全世界其实有成功的模式。
    张鸿：对。
    向松祚：比如像美国、澳大利亚、欧洲这些国家他们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就是公司加农户，你最终要把它变成大养殖场，去规模化的生产。
    张鸿：对。
    向松祚：那么这样的话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