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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疑惑到惊喜（2006.02.08）
2010年02月24日 09:17 往期《闯天下》文稿 我要评论
这个看起来像柚子的水果，卖得可不是柚子的价钱。
邱金德：“黄金多少钱一斤？三万元一斤差不多了吗，我们像种这种水果种出金子来了。”
浙江省台州市的果农邱金德现在提起他种的这种果子来是滔滔不绝，那么他究竟种的是什么果子呢？
果树专家 王沛霖：“农户不认识，农户们还不知道这个葡萄柚。它一个枝条上，能结好多果子。成串的，结好多果子，成串的。”
邱金德：“树都压弯了，你看，这个枝头这里都长了好多好多的果子，这样子呢，就这个名字就叫葡萄一样，就叫葡萄柚。”
现在已经过了葡萄柚收购的旺季，已经看不到邱金德说的那个场面了，这种外观并没有特别之处的葡萄柚原产于美国，是甜橙和柚的天然杂种。邱金德是台州市地地道道的农民，没多少文化，没出过国，那么他是怎么种上这种稀有的洋水果的呢？ 这还多亏了2001年5月他园子里来的一位女老板。邱金德感觉这个女老板来头不小，不敢怠慢。可是足足陪了2个小时，这位客商却一个果子也没买。
记者：“当时你知道她什么目的吗？”
邱金德：“我也不知道的，她就来看，她自己来得。当时山路没修好，不通的，她自己爬上来的。”
一个女老板，单枪匹马来到邱金德这样一个普通的农家果园，不收果子来做什么呢？邱金德从随行的专家那里打听到这个老板的真正身份。
邱金德：“黄岩罐头厂第二分厂的厂老总，贵慧敏。 ”
果树专家 王沛霖：“她的一个客户需要葡萄柚罐头。那么她就找我，她就问葡萄柚有没有，我说有呀，但是没有种起来，当时我就给他们搭一个桥。”
罐头厂厂长 贵慧敏：“然后呢，我们就找到老邱，说想在他那里发展基地。”
原来，这位老板是当地果树专家王沛霖介绍到邱金德的果园来考察的，她想找一块基地，试种一种叫葡萄柚的水果做出口罐头的原料。第二天一见面，罐头厂老板就向邱金德提出了合作的要求，自己拿苗，保证回收。
邱金德：“不知道，谁知道呀，这个葡萄柚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所以不敢种。 ”
罐头厂厂长 贵慧敏：“那一开始的时候，他都没信心，他不敢种。他说我没办法种，你要种的话，你放我这里可以，但是你必须有人来，你必须拿钱来，就是说，你拿钱来，你来种。”
邱金德：“那我亏本，一个农民吗，我没有钱。 ”
邱金德从事果树种植已经有13个年头了，从普通的农民到当地的种橘大户再到规模化种植，种植业投资的长期性让邱金德根本没有能力进行新的开发与尝试。于是，他断然拒绝了罐头厂厂长的合作要求。可没想到，第三天那位罐头厂的厂长又来了。
邱金德：“她就这样讲，我要种个新品种，我要拿过来，你种，不过你别怕，种起来的果子我自己拿回来，做那个原料用的。第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价钱问题，我们拿出6万元钱，给你老邱。”
罐头厂考虑到从国外进口葡萄柚原料加工，每公斤需要15美元，如果在当地解决原料，成本将大大降低。为此厂方在邱金德的坚持下留下了10万元钱，邱金德才最终同意拿出土地种植葡萄柚。
邱金德：“一共差不多有10万元钱，她就不要了，她说送给你，送给你老板算了，送给你老邱算了，这样搞起来。”
罐头厂厂长 贵慧敏：“没有，不是这回事，借给他的，他还没有还给我，那他还有借条在这儿呢。”
别人押了10万元，邱金德才满心疑惑的在2001年5月把葡萄柚苗种到的地里，可就这样，邱金德还是不放心，人家5000棵幼苗，他偷偷藏起来2000棵，只种了3000棵。
邱金德：“有没有市场，有没有营养价值，什么东西，鲜销的市场上面销售的行情不知道。不敢种。”
邱金德的担心是必要的。葡萄柚毕竟是新的品种，种植和市场销售方面都有一定的风险。2002年3月的一天，天刚蒙蒙亮，邱金德像往常一样上山干活了，气喘吁吁刚爬到山上，一个场面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邱金德：“这个叶子全部掉掉了 。”
邱金德的妻子：“只有棒，叶子也没有了。当时以为都死了。”
对葡萄柚不太重视的邱金德这下还是急了，果树全死了，向对方不好交代，自己也白忙了大半年。邱金德马上给果树专家王沛霖老师打电话询问。
果树专家 王沛霖：“急，相当急，他说都已经死了。”
据王老师介绍，葡萄柚一般生长在平均温度10摄氏度以上的地方，而邱金德所在的台州市黄岩当时的温度只有5摄氏度，因此葡萄柚受冻了。了解情况后，本想把苗子全部砍掉的邱金德犹豫了。邱金德琢磨着，这果子能不能跟人一样，也有一定的抵抗力和适应能力呢？邱金德没有给葡萄柚判死刑，依然精心的施肥浇水。2002年5月，奇迹出现了。
邱金德：“不碰它，所以我没有搞，没有搞后来长下来以后，来年结果照样很好。”
记者：“那为啥呀？”
邱金德：“为什么我也搞不清楚。”
记者：“专家也没有说。”
邱金德：“没有说，搞不清楚，没有研究过这样的，现在一般的在零下5度的时候，这个叶子都冻不掉，很好，今年不是挺好的。”
葡萄柚死而复生，让邱金德对它开始珍惜起来。2002年底，葡萄柚长出了果子。邱金德更是大喜过望，在他的果园里，这还是第一个当年就产果实的品种。
邱金德：“树都压弯了，你看，这个枝头这里都长了好多好多的果子，这样子呢，就这个名字就叫葡萄一样，就叫葡萄柚。”
果树专家 王沛霖：“它一个枝条上，能结好多果子。成串的，结好多果子，成串的。”
邱金德：“结果子的她在这里跑的。他们拿来相机，拍啊，拍啊，他们很高兴的。”
老板满意的走了，邱金德也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可是过了不久，一个噩耗传来，对方因为公司的内部问题决定放弃葡萄柚的基地开发项目，要求撤资。邱金德一时手足无措，因为没有收获，10万元的账目一直没法结算。眼看着第三年的果子也熟了，可是没人要了。邱金德必须自己去寻找市场了。
邱金德：“2003年结的果子最多，2001年种下去的，2002年就发现了果子，2003年呢，就几百斤了，有几百斤结起来了。”
上百斤的果子怎么处理呢？邱金德这下犯了难。台州市黄岩地处亚热带，盛产水果，尤其是蜜橘，葡萄柚在当地根本没有人认识。邱金德一狠心决定给村里人分了吃。
村民：“葡萄柚见过，老邱山上很多。记者：吃过吗？吃过，很好吃的。他给我吃的，他给我吃。葡萄柚很多水，很甜，葡萄柚都是水分，很好的。”
这一分不要紧，葡萄柚不同于其他柚子的口感一下引起了邱金德所在的黄岩果品产销协会会长的注意。在他的推荐下，邱金德的果子进了村里合作社的超市试卖。
黄岩果品产销协会会长 何晓：“现在这个果实，这个水果在我们消费者当中呢，它不认识，逐步呢，可以说现在感到比较好。”
邱金德巧妙的利用了村里的合作社超市为自己打了头阵。但是销量并不大，在琳琅满目的福建柚、胡柚竞争下，很少有人问津。邱金德毕竟是当地的橘子大王，葡萄柚上的损失靠蜜橘的收益贴补。2004年11月的一天，一位经常来邱金德的果园光顾的客商给邱金德带来了一条意外的信息。邱金强是台州市的水果商。
邱金德：“大概是11月20来差不多，他自己到这里来看，一看，他说好，你种的是我们台湾的葡萄柚，他马上采下来吃。”
邱学强：“我发现这个葡萄柚的时候，我就大吃了一惊，怎么跟我们店里那个，台湾的葡萄柚一样的。我就问他，我说你这个果子卖多少钱一斤，他说5元钱。我一看我们的店里卖的12一元钱一斤的。”
邱金德来了信心，但更让他高兴的还在后面呢？2005年6月，0关税台湾水果进入大陆，媒体铺天盖地的宣传一下吸引了老百姓的注意，其中葡萄柚更是走进了人们的视野。邱金德的机会来了。
记者：“这个电话谁打的？”
邱金德：“这个电话我们单位里面，葡萄柚他说还有吗，我说没有了，就葡萄柚抢着要，人家都抢着要买葡萄柚。”
记者：“今年产葡萄柚产多少斤。”
邱金德：“今年是大约是6000斤差不多。我送人送了1000多斤，所以卖了5000多斤，家里面我们都有的。”
记者：“怎么还送人了呢？”
邱金德：“送人，人家领导来了，你不应该送给他，有些东西。”
记者：“你有好些橘子，为什么要送葡萄柚呢？”
邱金德：“葡萄柚，他们喜欢葡萄柚，就搞不清楚，果中精品了，他们都抢着要葡萄柚。”
过年了，邱金德的一家人仍在山上忙活着。他想2006年把上山的路修好，2005年底就是因为运输不便，没有及时采摘，一场台风让邱金德少挣了不少钱。
邱金德：“心痛得要死，那个果子结起来，都是硬的，果树你看，这么多地方都要结果的，都有果子结起来的，你看123456789，这个一棵树全部打掉了。”
4年前的邱金德说起葡萄柚来是一问三不知，满心的疑惑。而今却是确是滔滔不绝，满脸的喜悦。
邱金德：“现在发现，这个是宝贝。”
记者：“怎么宝呢？”
邱金德：“这个宝是价值连城的，为什么价值连城呢，我们种果子，比如讲，这一亩土地种起来，如果销售5000元，1万，如果一亩地收入5000元，如果有三亩田，种起来1.5万了，6亩田呢又有三万元钱了。”
记者：“比你卖的橘子贵。”
邱金德：“肯定贵，这个不要讲的，有些东西不要公开地讲。”
记者：“为什么呀？”
邱金德：“人家种起来就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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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刘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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