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女儿养獭兔(2007.1.31)

2010年02月24日 09:35  往期《闯天下》文稿 我要评论

  

    


家住浙江省宁波市的黄诗茗小朋友今年7岁,在同龄的孩子里她显得有些内向,甚至有段时间父母还担心她是不是得了自闭症。

  

    黄诗茗父亲:“比较孤独的应该说,比较封闭,就是不太爱说话。”

  

    父母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黄诗茗从出生到4岁以前都生活在乡下,这里有时候方圆3公里都找不到人说话。

  

    黄诗茗父亲:“跟外界的,跟人打交道的机会比较少,几乎没有什么人在这边。”

  

    


黄诗茗的父母都是90年代毕业的大学生,父亲黄金州在宁波的北仑电厂有一份固定的工作,母亲翁巧琴原来在一家外资企业当会计,按理说她应该有一个幸福快乐的童年生活,可是为何还差点得了自闭症呢?这跟母亲翁巧琴一次冒险的经历有关。

  

    1991年,家庭贫困的翁巧琴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浙江农技师专,成为村里唯一的一个女大学生。

  

    翁巧琴的母亲 汪竹香:“第一学期上学的时候,她的哥哥那时候送她上大学,她说不要送妈妈,我们家没钱,那100元钱来去给我生活费好。”

  

    三年大学,翁巧琴省吃俭用,毕业后在宁波顺利找到一份在外资企业当会计的工作。然而好景不好,2000年,这家企业破产了。

  

    


翁巧琴:“当时因为处于一个比较复杂的阶段,刚好就是有身孕了,所以说在那个时候,应该说是特别特别的沮丧。”

  

    尽管丈夫的收入养活一家人没有问题,但童年贫困的生活给了翁巧琴太深的记忆,她想让自己的孩子拥有一个幸福富足的童年生活。于是她有了一个冒险的想法:要自己创业。并把目标盯在自己上大学时选修的獭兔身上。

  

    翁巧琴:“为什么自己不去闯一闯,干一下,然后就这样,自己的困难,生小孩以后,40多天就去干了。”

  

    女儿才刚生下42天,翁巧琴就拿着家里所有的积蓄加上借来的20多万元在余姚市租了10亩的土地盖起了简易的厂房,并到台州进了400只种兔,开始了艰难地创业。

  

    


翁巧琴:“有出现这么一个场面,那么就是我外婆,70多岁的外婆帮我抱抱小孩,烧烧饭,那么我妈妈帮我打理,就是我是一直坚持给它哺乳的,给它哺乳到14个月。”

  

    丈夫在宁波上班,母亲和外婆帮忙打下手,翁巧琴一人挑大梁,大学里学的是畜牧专业,她很快就掌握了养殖技巧。8个多月后,翁巧琴养殖的第一批獭兔终于可以宰杀了,女儿也开始蹒跚学步了,原本是两件另人高兴的事情,但对翁巧琴而言却显得有些措手不及。

  

    翁巧琴:“因为我们就是这个兔子都是自己宰杀的,因为晚上12点钟在,那么当时她就是七八个月,刚好会爬了,那么我们在一旁杀兔,她一边就是在血堆里爬。”

  

    因为刚刚创业,翁巧琴都舍不得花钱请工人,不得不把女儿随时带在身边,每天杀完兔子已到下半夜一两点,这时才有空给女儿清洗身上的血迹。

  

    


那时候就像打破五味瓶一样,也会一直掉眼泪,一直给她在洗,我觉得我自己一个人受苦够了,还要拖上一个女儿来陪,陪着我去受苦。

  

    为了不让女儿在兔血堆里乱爬,翁巧琴只好想了一个办法。

  

    翁巧琴:“就是我们在旁边杀兔,旁边再放一点玩具什么之类的,给我女儿身上绑一个绳,然后就在我们这个杀兔附近的树上,给她牵起来,其实在5、6米的半径之内给她玩耍什么的,睡着再给她盖一点,总算可以避免这个血堆里在爬的这一个过程。”

  

    因为没有人照顾,年迈的太外婆成了女儿唯一可以寻找温暖的地方。

  

    翁巧琴的母亲:“想抱了都没有人抱,想我妈妈抱,太太抱,太太抱,把我妈妈的裤子都拉下来笑死了,叫她太太抱,她脚走累了,走路,就抱一下,抱一下,这样抱,叫我们。”

  

    


在对女儿的愧疚中时间一晃就到了2001年的3月份,翁巧琴满怀希望的把第一批獭兔皮拿到河北皮草批发市场去卖,可没想到所有的辛苦换来的却是满腹的辛酸。

  

    翁巧琴:“卖的时候就是说扛了4蛇皮袋过去吗,大概是1000多张皮吗,才卖了几千块钱,那当时…”

  

    记者:“什么概念?”

  

    翁巧琴:“一张皮也就平均大概7元钱吧,那应该算损失比较惨重的。”

  

    


别人的獭兔皮一张卖30元,而翁巧琴的獭兔皮连四分之一的价格都卖不上,收购商一致认为她的獭兔皮质量很差,这让翁巧琴百思不解。自己的养殖方法应该没问题,那问题会出在哪儿呢?这时,她才猛然想起进种兔时的一个小细节。

  

    翁巧琴:“当时我们也是通过介绍过去引的,他说我把基本上60%,70%怀孕的兔子给你们,那我们当时挺单纯的,挺感谢他的,后来其实通过一段时间养下来,其实对他来说,应该是基本上是一个淘汰的兔子给我们了。”

  

    误把淘汰兔当成优质种兔,还以为对方菩萨心肠大发慈悲了呢?翁巧琴第一次领教商场的险恶。卖完所有的獭兔皮一算,这一年足足损失了十几万元。

  

    丈夫 黄金州:“基本上,家底掏空了吧,当时那时候。”

  

    


翁巧琴:“一方面主要是这么辛苦的劳动,换来的其实还是亏钱,那另外一个,就是说,就觉得就被人家骗了,被人家骗了就觉得挺伤心,其实确实挺伤心的。”

  

    翁巧琴悔不当初,原本等着这批獭兔皮卖了来抵还债务,没想到旧债没还上,还得借新债来维持兔场的经营。同时想到自己养兔让女儿受了那么多苦,实在不甘心,2002年4月份,翁巧琴通过从当地妇联的帮助从银行贷款10万元重新创业,而这一次她把主要精力放在选购种兔上。

  

    翁巧琴:“那么选种呢,最起码应该说看起来比较美观,而且身条比较长,皮毛的密度放的很重要的,毛要密,然后有光泽度。”

  

    随着兔场种兔的改进,翁巧琴的獭兔皮很快在市场上也卖出30到50元不等的好价格,2002年除了还债就净赚了10多万元。此后的两年她通过频密繁殖的办法每年能多产20%的小兔。到了2005年翁巧琴的獭兔场已经拥有了25000多个笼位,年出栏6万多只獭兔。就在她为獭兔每年带来的经济效益不断增多感到高兴时,2005年的8月份,丈夫一次利用周末时间帮翁巧琴到河北卖獭兔皮的经历给了她不小的打击。

  

    


丈夫 黄金州:“我们大概有一次是卖了1000张皮,卖给中间商,他们就是来了七八伙人。”

  

    1000张皮一下子吸引这么多人,黄金州喜出望外,难道自己的货真这么抢手,几个回合下来,他有点一头雾水。

  

    丈夫 黄金州:“就是每个人过来问一下,你这个皮这个价格愿不愿意卖,我们说不愿意卖,然后第二个人又过来,这个价格愿不愿意卖,然后七个,八个问过以后,你总觉得,我这个皮的价格可能好像就是这么一个价。”

  

    尽管来的人多,但出的价都很低,这让黄金州感到心虚,难道自己的皮就真值这个价吗。最后终于忍不住卖了,等卖完以后他才感觉到自己上当受骗了。

  

    


丈夫 黄金州:“当时就跟几个朋友一了解,然后发现了这个问题,其实他们几个都是说好的,串通好的。”

  

    黄金州憋了一肚子气,可他没想到让他更憋气的还在后头。

  

    丈夫 黄金州:“第二天一倒手,卖给一个终端客户,当时有几个朋友告诉我的,你那批货被他们倒手一卖,就是每张涨了10块。货都不动,就放在那里,上面这个名字换一下就可以了。”

  

    这件事让黄金州既憋屈又气愤,也让翁巧琴感到心理极度不平衡。

  

    


翁巧琴:“可能差了半个小时吧,人家就赚了这么多钱,那我们觉得我们养兔也挺辛苦的,这样搞下去可能,因为我们数量也比较大,也不是一个办法。”

  

    中间商一倒手半个小时净赚1万元,而1万元相当于翁巧琴要花半年时间精心喂养200只獭兔卖出的价格,而她一年6万只獭兔要按这么算就要损失60多万元,翁巧琴想到这儿久久不能平静。于是她想到要自己开一家獭兔皮专卖店,2006年初她在离宁波两小时路途的桐乡市崇福皮草市场买下一间40平方米的店面。随着翁巧琴的店面的开张,就打破了这个市场多年来存在的交易规则。

  

    翁巧琴:“这个市场有一个潜规则,赊帐的比较多,付30%货拿走了。我们资金比较紧张,不敢赊帐,我们就把潜规则打破了,我们就是现金交易。”

  

    兔场里每天需要大量的资金来运转,翁巧琴所有的獭兔皮都不让赊帐,不少收购商望而却步,翁巧琴一张皮也没卖出。店面开张半个月每天就要损失几百元,翁巧琴开始坐卧不安。

  

    


万一真没人买那不就要倒闭关门了,如果妥协让客户赊帐,这是她最不愿意看的结果,就当她犹豫不绝时,客商李静的出现使局面有了转机。

  

    客商:“像他这样的质量的皮呢,能达到他这种品质的皮具体来说,应该是他们的皮比较高档一点的,我们做的服装比较高档的时候,都是用他们的皮的。”

  

    翁巧琴:“他就是到外面转了一大圈,还是要回到我们这个位置来的。”

  

    尽管不让赊账,但翁巧琴的獭兔皮因为批量生产规格统一,做高档裘皮的客商也逐渐认同翁巧琴的规则实行现金支付。就这样,专卖店销路也随之打开。2006年,在翁巧琴的带动下余姚市有70多户农民跟着她养獭兔,每年能够出栏15万张獭兔皮。有了这么多獭兔皮,翁巧琴也有了更大的野心,2006年6月份,翁巧琴准备投资600万元建一个獭兔皮加工厂。

  

    


翁巧琴:“搞深加工利润风险上还有优势。”

  

    但因为投资资金太大,翁巧琴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钱,于是,她开始打起自己两套房子的主意。可她没想到这个大胆的想法立刻得到丈夫的支持。

  

    丈夫 黄金州:“因为我本身,我自己在工作吗,反正就是说,不管怎么弄,每个月有固定的收入。”

  

    翁巧琴:“不管搞的怎么样,他说回来总是有家住,也饭吃,女儿总会养好。”

  

    


2006年6月13日,翁巧琴把两套一新一旧的房子以130万元的价格全卖了,拿到钱的那一刻, 翁巧琴的心难受地像被撕裂开了一样,从小没能给女儿一个温暖的家,如今又要让女儿跟着自己租房过日子。

  

    翁巧琴:“当时心理很难受,好象一种很强的失落感,为了这个事情做家都做掉了。”

  

    自从回到宁波上学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女儿黄诗茗已经没有了原来的孤独感。但是翁巧琴还是经常呆在兔场里,聚少离多,她一心想着要把兔子养好,让女儿过得更幸福。

  

    


翁巧琴:“我是这样讲:妈妈想把这个事情做好,做的更加好,暂时手上没钱才卖掉,妈妈过几年可以给你买比原来的房子更好,更大更漂亮。她很天真的说:真的吗?我说真的。我说这个一定会实现也就三年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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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刘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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