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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一个诺言搏千金（2007.10.23）
2010年02月24日 10:01 往期《闯天下》文稿 我要评论
在江西省赣县养鸡行业中，曾祥玉也算小有名气。早在2003年，他就已经有了三个养鸡场，3万只鸡的存栏量，银行里的存款已经达到十万块钱，可是2003年有一段时间，夫妻俩放十万块钱的存款不用，四处向别人借几十块钱一百块钱，维持最低的生活标准，有人说夫妻俩是守财奴，就为了赚点银行利息，但对于曾祥裕来说，这十万元是为了她妻子。
曾祥裕是赣县梅林镇人，小时候由于得了小儿麻痹症，腿脚走路不方便，1981年高中毕业后就在镇上当个小裁缝，赚点生活费营生，一天几块钱的收入实在不够家里人的开支。
曾祥裕：“我们就是连手电筒都没有。很苦，确实很苦。”
当时连曾祥玉的母亲都觉得的，像曾祥玉这样的条件讨媳妇肯定是个大难题，可谁都没想到曾祥玉竟然很有福气，偏偏会有健康俊俏的姑娘肖秀红看上了他。
妻子：“那个时候就是老实，还有比较勤奋一点，做这个手艺比较勤奋。”
当时肖秀红的家庭条件还不错，结婚后她既没有嫌弃曾祥裕腿脚不好，也没有嫌弃丈夫家穷。娶了这样的妻子，曾祥裕自然整天乐得合不拢嘴，然而一天晚上妻子的一通话，却让曾祥裕整夜都睡不着。
曾祥裕：“她同他那些朋友出外去购物，回来以后就跟我聊，她说有一个朋友出去带了1600块钱。好像买一个十块钱的东西，就要拿出这1600来数一下，炫耀一下给这些朋友听，我很有钱，买十块钱的东西等于用了十块还有1590，等到走到另一家商店又要从口袋里把这些钱拿出来再数一下，又买了20块钱的东西，刚才1590，现在1570，意思上就摆大架子，我有钱，我比你们更好。”
妻子：“他们数的可带劲了，真的，后来我就讲，要是我们数这么多钱就好。”
当时曾祥裕当裁缝一天才挣几块钱，靠这样的挣钱速度即使不吃不喝，也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让妻子和别人一样多数钱。从1995年开始，曾祥裕不做裁缝了，想找一个多挣钱的行当，他承诺要挣足够多的钱让妻子数。
曾祥玉：“我心里面感觉对不起我老婆，总觉得我老婆和我在一起，不般配。但是我在努力，在弥补，证明给他们那些朋友看，你老公不比他们差，你数的钱不比他们少。”
当时曾祥裕看到当地市场上鸡的价钱卖得不错，养鸡的人也不多，曾祥裕腿脚不好，干别的肯定很艰难，而养鸡对于家在农村的曾祥裕来说再合适不过了，从1996年开始，曾祥裕进了第一批鸡苗，看着鸡苗一天天长大，曾祥裕就像看到妻子在数钱一样高兴。
曾祥裕：“一只鸡赚了三块多，等于三百只鸡就挣了一千多块钱，应该是够好了。”
这一千多块钱来得很顺利，首战告捷的曾祥裕马上又进了第二批第三批鸡苗，规模逐步扩大，想多赚点钱让妻子数，没想到一年后的1000多只鸡却让曾祥裕几乎把老本都赔光，白白损失了两万块钱。
曾祥玉：“死了鸡，全部死。养鸡是徒弟气死师傅。你是新场所，它对细菌和病毒都没有，等于一张白纸，你在那里跳舞，随便怎么跳都可以，第二批鸡可能你还能跳好，第一批给你的病毒，第二批鸡也给你留下了病毒，第三批你如果不注意了，它就可能会给你造成致命的打击。”
这两万元对当时的曾祥裕家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损失了这笔钱之后，妻子对曾祥裕靠鸡赚钱的承诺难免有些灰心 。
妻子：“感到好悲痛，好伤心，那个时候我好几个晚上都没有睡觉，亏得这么惨，真的灰ジ懔恕！?
曾祥玉：“亏就亏了，有什么办法。我们又不是好吃，又不是懒做，把这个鸡养好，不怨。”
曾祥裕很不服气，他对妻子的承诺，不能因一次死鸡事故就终止，但怎样才能靠养鸡多赚钱，兑现自己对妻子的承诺呢，曾祥裕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
曾祥玉：“我意识到了，养殖这块，你不要死鸡，真正地亏价钱上是亏不了很多。怕是怕什么，技术不成熟，会死鸡。如果我养一万鸡，你没有技术，死了五千或者两千，即使后面价钱很好，你赚不到什么钱。”
意识到技术的重要性后，曾祥玉到农业大学学了一年的养鸡技术，学习完以后就到江口镇包了个新场所重新养鸡，为了更好的观察鸡的习性，有一次曾祥裕干脆搬到了鸡舍里和鸡一块住了四天。
曾祥玉：“如果人在里面不舒服，这个鸡也就睡不得。温度够，它会发出很愉悦的叫声。就是好像听到唱歌一样，。如果天气温度不够，它冷，叫声就比较哀鸣，比较可怜的叫声。就是比较可怜的叫声。如果有病啊它拉不出屎，它就这种叫声。”
曾祥裕慢慢地就掌握了养鸡的技术，不但鸡的存活率提高了，而且养出来的鸡色彩鲜艳好看。曾祥玉养的全部都是散养鸡，白天很难抓到，所以曾祥玉只有等到晚上鸡回栏了才能卖鸡。
收购商 蔡德福：“一般我一个月能在他这销售鸡的数量，一天四百个，一个月一万多只鸡，他的养鸡数量大，品种比较多。”
曾祥玉的养鸡事业越做越大，特别是在01，02年的时候，曾祥玉几乎每批鸡都养得很顺，再加上对市场行情看得比较准，那几年曾祥玉挣了不少钱。每次卖完鸡之后，数钱竟然也成了体力活。
曾祥玉：“我记得很清楚有一晚上，一个晚上我卖了5000多鸡，那一晚上就60000块钱，第二天早上我和我老婆数数数，数六万多块钱数到那个手都是痛的，很辛苦。”
然而这样的好日子到2003年非典时就结束了，那段时间没有人敢吃鸡，鸡价暴跌，附近的许多养殖场纷纷倒闭，曾祥裕的鸡场也受到了严重影响。
曾祥裕：“青菜高价是两块两块多，我们这个鸡是一块八一斤，肉比青菜还便宜。跌得很厉害，亏了我们很多钱，亏了十几万。”
如果卖鸡，卖不了多少钱，要是不卖鸡，一天的饲料钱谁也受不了。面对如此困境，一些养鸡场就不养鸡了。曾祥裕也低价卖了几批大鸡，这样就节省了鸡场饲料的开支，然后好好善待鸡场剩下的小鸡，即使是这样，曾祥玉的鸡场还是入不敷出，到最后只剩下十万元存款，这十万元是他最后的底线了。
曾祥裕：“我这十万块钱是永远不动的，应该保持这个本钱还在我这个鸡场上，这个是生产成本。如果你连这个成本都吃掉了，你没有机会再去搏。如果没有这个田，没有这个地，你怎么去种这个粮食，道理是一样的。”
夫妻俩达成共识，即使到了没饭吃的地步，宁肯借生活费，也不肯动用手上的10万元，因为他们觉得非典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而这十万元将是日后翻身的秘密武器。
曾祥玉：“吃饭确实没有钱，买油买什么就去借了钱，一个月一个人就一百块钱就行。”
曾祥玉心里很明白，平时借点生活费还比较好说，毕竟是小数目，但如果把十万块元也亏光了，就不一定能借到，这样日后的翻身将变得异常困难，更别提兑现对妻子的承诺了。
曾祥玉：“等你这个全部亏光了，我又去问人家借钱，我要进多少鸡苗，拉多少料，我问你借钱，行不行，不行。”
在非典快接近尾声的时候，这十万元果然就派上了大用场。
曾祥玉：“非典那个鸡苗基本上没人要，等于送给你。大家怕养，你也怕养，我也怕养，很冷清养鸡的人也没有了，这个时机你捕捉这个行情，应该很有回报。”
曾祥裕看准时机，以每只5毛钱的价格从广州进了两万鸡苗，这批鸡苗平时的价格要一块六七，光鸡苗这一块曾祥裕就节省了两万元。 曾祥裕的这个举措很快就给他带来了丰厚的回报，非典果然很快就结束了，吃鸡的人又多起来，而养鸡的人却寥寥无几，鸡价一路看涨。
妻子：“涨得很快，一天一个价，甚至一天两个价。”
曾祥裕的几万只鸡陆续出栏了，很快销售一空，每只鸡净赚4块钱，曾祥裕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用十万元在短短两三个月里捞回了十几万元，弥补了非典时期的亏损。非典过后，鸡场的抗风险能力得到提高，在接下来的几年，曾祥裕又把鸡场进一步扩大，一年挣个几十万不成问题，这下妻子数钱都数不过来了。
妻子：“现在我已经比人家过得更好了，人家以前有的东西，我现在差不多比人家更多。”
曾祥裕：“我是不如人家，我脚不方便，是不如人家。但是我脑子可能会比他们多想，在合情合理合法的前提下，能够往比较好更高的方面去追求。”
有了钱的曾祥裕开始琢磨用钱生钱的办法，这样的挣钱速度能更快些。2005年经别人介绍，曾祥裕认识了另一个人，这个人出现立刻引起了曾祥玉的重视。
曾祥裕：“他在某些方面比我好，他再有钱，他很有钱，但是养鸡我永远比他要好。”
曾祥裕所说的有钱人就是肖旭。肖旭是做房地产的，同时也经营农庄，但认识曾祥裕之前他养的鸡总是没有什么起色，销路也不好。
肖旭：“规律我们还是掌握不够，只是盲目的养，没有什么技术性的。”
两个人认识后，曾祥裕全心全意的帮助肖旭，很快就取得了肖旭的信任，肖旭以前自己从广州进鸡苗，现在委托曾祥裕进鸡苗，因为他懂得做防疫，所以鸡苗的质量能够得到保证。
曾祥裕：“他很相信我，从保温做疫苗我是手把手去教他们，我亲自自己过去，带疫苗过去，教他们先怎么操作，很小的细节我都在教他们。”
按照常理，这样的技术服务应该是要收费的，可是每次服务完之后，肖旭想给曾祥玉费用的时候，都被曾祥裕拒绝了。
曾祥玉：“拿五百块钱，等于做技术费，我说不要。没事，我说你如果能在合适的情况下，有什么比较轻松的钱，在房地产这一块能不能够叫我们一起过去。”
肖旭：“我希望他收费，这样我就心安理得，本身他这个有残疾，他挣钱确实比我们要更难，我希望他受我钱我就更心安理得，他不受我的钱，我就觉得有点心不安。”
肖旭的不安终于让曾祥裕得到了回报，现在肖旭每年至少要从曾祥裕那里进20万只鸡苗。有一天肖旭找到了曾祥裕，准备带曾祥裕做一点既轻松又赚钱的事。
肖旭：“当时我说这里有一块地，曾老板有没有兴趣，一起去搞一下，这也是一种回报吧。”
曾祥玉：“后面办手续我也过去了，但是我总觉得那个地方，人口比较少，人气也不太旺，所以我就退出了。”
曾祥玉觉得自己最拿手的还是养鸡，为了把自己的事业做得更大，曾祥裕通过赣县残联，招了一些残疾人在鸡场里工作，这样既回报了社会，又解决了扩大规模所需要的劳动力问题。现在曾祥裕的鸡场一年能出栏优质鸡30万只，加上鸡苗销售，一年的营业额在400万元左右。
编导：陈润森 摄像：张华君
江西省赣县残疾人联合会协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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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刘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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